帝无玦处理完帝家的事情，已经临近第二天中午。
“二爷，饿了吗？今天中午想吃什么？”一旁保镖小心翼翼问他。
帝无玦抬起手腕，看了眼表上的时间，十点多，秦暮然应当醒了。
他今天有半天空余时间，不如回去陪她吃饭。
没说话，便关了电脑。
男秘书坐在车前座，向他汇报明后两天的行程，他却心不在焉，看着车窗外某个方向。
“老大？”男秘书许久没听到他有回应，回头看了眼才发现，帝无玦压根就没在听。
“知道了。”帝无玦转眸，扫了男秘书一眼，低声道。
男秘书原本以为帝无玦心情不太好，毕竟平白无故让公司损失一个亿去填补帝无尘那儿的亏空，本是提心吊胆的。
然而，帝无玦被他打断思绪之后，竟然没有发怒，反而很平静。
而且他没有看错的话，方才帝无玦看着窗外的时候，似乎是在笑？
他们老大疯了吗？！
要知道，帝无玦退伍回国之后开的这家公司，原本盈利就不多，一年盈利额可能堪堪一两个亿，再加上，帝家有意无意干涉，权力都不在帝无玦一个人手上。
就短短几个小时，一年的盈利就那么凭空消失了，帝无玦竟然还有心情笑？
再这么过几年，帝无玦早些年在外积累的家底，都要被帝家挥霍一空！
“老大，韩霜的手段实在厉害，前几天她在我们公司……”男秘书想了想，又忍不住开口道。
“停车。”帝无玦却不想听这些事情，直接吩咐道。
他开在明面上的公司，只是冰山一角而已，这些人不知道他的底细，一个亿，他根本不在乎，即便这家公司被韩霜吞并，他也丝毫不在乎。
他光是一个JH集团，就能吞并得下一百个这样的公司。
他在帝家，防的就是韩霜。
今天，好不容易才转好的心情，他不想因为听到关于这个女人的只言片语，而破坏。
车子应声停下的瞬间，秘书才发现，他们是在一条小吃街前停下了。
“这……”
秘书有些惊讶，帝无玦这是要去这种又脏又简陋的地方买东西吃？
要知道，帝无玦对于吃食品质及净度的要求，可谓是苛刻得变态。
正当他惊讶时，帝无玦直接朝他命令，“下车，进去右手边第五家店铺的海棠糕，打包两个回来。”
这是秦暮然最爱吃的甜食。
他记得她那时，总爱在放学时，从这儿绕一趟，买个海棠糕回去。
自然，他不明白，这甜得齁掉牙的东西，有什么趣味，但她爱吃，他就给她买。
秘书去了十分钟左右，将打包好的海棠糕拿了过来，隔着车窗递到了帝无玦手上。
正要开车门上车，却发现车门锁上了。
“老大，这……”秘书目瞪口呆看着帝无玦。
“自己走回去。”帝无玦却看都没看他一眼，淡淡回了句，便摇上了车窗。
他今天太吵了，帝无玦见着心烦。
手里的海棠糕，滚烫。
还有半个小时到家，指不定会凉了。
帝无玦将这东西直接捂入了定制西装里头，保温。
“速度快些。”他朝司机低声道。
“是！”
然而二十分钟后，帝无玦回到别墅才发现，秦暮然已经不在。
“方才北叔亲自来接，才走了半小时，是老爷子说要见少奶奶，我们没有办法。”舒姨胆战心惊解释道。
“为什么不打电话通知？”帝无玦看着面前空荡荡的房间，轻声问。
“打过，二爷手机关机。”舒姨更是吓得不敢抬头，“战修刚才也出门去公司找您了，同时派了两个保镖悄悄跟在了北叔车后头。”
帝无玦皱了皱眉，掏出怀里海棠糕，狠狠丢到了一旁，转身便下楼。
老爷子亲自出手，怕是察觉出了什么猫腻。
两个保镖发来了定位，帝无玦没有叫任何人，自己亲自开车追了过去。
赶到老爷子在的疗养院一楼休息厅门外，他透过玻璃落地窗，看到偌大的休息厅内，秦暮然正和老爷子面对面坐着。
两人表情都还算平静，才稍稍定下心来。
“这儿师傅做的鸳鸯奶茶，特别好喝，就是喝多了，容易失眠，你尝尝看。”帝老爷子见秦暮然只是坐在对面，不动，朝她微微笑着道。
秦暮然有种预感，老爷子让她过来，是为了昨晚的事情。
秦暮然原本也没有想逃避。
她唯一想维护的，是盛承风。
她昨晚想过了，盛承风是出于好意帮她，但这个后果总要有人来承担，她打算一力揽下。
除了这个暗地里帮她的人，其它的，她都可以坦诚布公地跟老爷子谈。
秦暮然端起面前精致的骨瓷杯，抿了一口，朝帝老爷子轻声道，“爷爷，对不起。”
“昨晚伯母生日宴上的视频，是我放的。”
“是么？我还猜是师宝儿。”帝老爷子丝毫没有惊讶，只是轻声回道。
“十几天前，我在一家酒店谈实习的事情时，被人下了东西，有人救了我，我继母拿到了那个视频，想在昨晚……”
“她们利用师宝儿，想害你，所以你就反将一军？”帝老爷子不等她说完，反问道。
秦暮然抬眸望向他，坦然点头回道，“对。”
“你没做错，这个世界便是这样，弱肉强食，你若是太弱，就会被她们吃掉。”老爷子忽然笑了，摸了下秦暮然的脑袋，安慰道。
“你走出了第一步，往后就知道，你的反击，已经算是仁慈的，砸了一个小小的生日宴算什么？爷爷没放心上。”
秦暮然愣了下，有些惊讶地问，“那您今天找我来……”
帝老爷子又把蛋糕点心往秦暮然面前推了推，问，“我实则想问，你和非恒其实并没有在一起，是不是？”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秦暮然自认为自己掩饰得已经够好，没想到，还是被老爷子发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