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歌和沈朝祁打了个赌。
沈朝祁对她说,“等你及笄那天,如果我对晏清说,你已经毁容了,脸毁得很彻底,变得很丑很丑,如果他还愿意要你,那么我就立刻给你们赐婚,但是如果他不要你,你要接受我给你挑选的任意一位夫婿,好不好?”
“好,”沈朝歌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一言为定!”
沈朝歌觉得,晏清是从来都不会在意她外貌长啥样的。
此刻,她正带着帷帽,坐在沈朝祁身边。
她的眼光穿过幕布,直直落在外面落座的晏清身上。
沈朝祁将所有包括晏清在内的未婚未定亲的世家公子都叫在了一起,他缓缓地摇晃着酒杯,微笑着对下面的一群世家公子缓缓说道:“既然都已经喊了大家过来,那么我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开门见山了。”
“你们也知道,我的妹妹朝歌今日及笄,女大当嫁,各位都是宣和各个世家的贵公子,而我妹妹的夫婿,自然要是人群中的佼佼者,放眼整个宣和,也就只能从你们当中产生,我叫大家来,只是想问问大家,对我的妹妹,有无兴趣?”
如此直接的一段话。下面的世家子弟听了,纷纷朝歌沈朝歌投去目光,暗自摩拳擦掌起来了。
这是宣和唯一的公主,太子更是未来陛下的胞妹。娶了沈朝歌,也就意味着会带来泼天的富贵,平步青云。
而且沈朝歌本人长得也不错,虽然脾气暴躁了点,但是娶了总不会亏。于是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哪怕他们平时都曾暗自吐槽摸黑沈朝歌,但是此刻身体可老实得多了。
——不知道哪儿有人突然开口道:“我有兴趣!”
话音未落,另一个方向又立刻有人起身:“我来娶!”
马上四面八方都有声音了。
“公主我来娶你!”
“公主我爱你!”
“还有我还有我!”
“……”
沈朝歌完全没有理会耳边的声音,她只是乖乖地坐着,并默默地凝视着晏清。别人怎么样,她才不管,她只想看晏清。
然而晏清却十分反常地孑然不动,眯着一双眼睛看着他,眸光不辨真假。
真是搞不懂,晏清为什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见吵得差不多了,沈朝祁微微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等安静得差不多了,他才开口说道:“既然大家都喜欢公主,那可以,只是,要娶公主,还要多一个条件,你娶了公主,这辈子只能有她一个人,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能纳妾,外室也不可以,哪怕公主突然发生了什么意外,死了,也不允许续弦,只能守着公主到老,到死!”
“否则,就是和我作对!要是被我发现,九族同株。”
声音缓缓扩散开来。
沈朝歌第一个吐槽,这么诅咒你老妹的,果然是亲哥。
这一段话过后,四面八方皆是唏嘘沉默。
刚刚那些声音,已经低了好多。
“对了,”沈朝祈放下酒杯,轻轻叹了口气,又说道,“还有一点,我必须要告诉大家,上一次在猎场,公主不小心走失,划破了脸,现在脸上一条长长的伤痕,只怕这辈子,都好不了了……”
说着,沈朝祁的声音已经微微发颤起来,“所以今天,哪怕是在自己的成年礼上,她也还要带着帷帽才敢出来见人。”
带着浓郁的悲伤,沈朝祁说到最后,声音都微微哽咽了,像是在为沈朝歌的悲惨遭遇而感到难过。
那情感流露得……好像是真的一样。
沈朝歌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明明脸上,光洁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