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再见黄婉清

回到宾馆之前杨慕紫去了医院，李飞和徐涛回到了房间，徐涛拍了拍李飞的肩膀道：“士别三日刮目相待，我怀疑你小时候背着我偷偷拜师学艺！”李飞笑笑：“就算是吧！”徐涛耸了耸肩，拿起浴巾去了浴室洗澡，水声响起，李飞接到了黄婉清的电话：“李飞，你下来一趟吧，我在大厅等你”李飞犹豫了片刻后，拿着一张卡走出了房间，到了大厅后，黄婉清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面容憔悴，眼睛红肿，看起来没少哭。见到李飞后，黄婉清的眼里又噙着泪水，欲言又止，等到李飞坐下后才小心翼翼的开了口：“对不起！我爸爸他……做错了”黄婉清还没说完，李飞从口袋里拿出卡放到黄婉清面前的茶几上说道：“黄姑娘，我知道你是无辜的，这张卡里有五十万，就当是还你帮我买衣服，买手机以及照顾我的钱，对你来说可能不多，但这是我全部的积蓄了！”黄婉清摇了摇头，眼泪掉了下来：“不，我不要”李飞站起身打算离开，黄婉清上前拉住了李飞的衣袖，抬头看着李飞：“你听我说完再走！”李飞想着之前黄婉清的照顾，犹豫了一下，又坐了下来，拉开了黄婉清拽着自己衣袖的手对黄婉清说：“你说吧！”黄婉清一边擦着眼泪，一边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对李飞说：“我爸爸抓了这个人，据说认识你，你当心点！”说完看了看李飞，李飞拿过照片，上面是在市场门口摆摊算命的幌子叔叔，李飞有些怒意，幌子叔叔对于他来说就像亲人一样，是幌子叔叔带他来到城市里，李飞抬起头问黄婉清：“你爸爸想干什么？”黄婉清摇摇头，一脸无辜的说：“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偷听到爸爸和手下谈话才知道的，听到他们谈论到你的名字，我就趁着爸爸不注意偷出了这张照片，我还听到这个照片中的人好像是欠了高利贷……”李飞立刻反驳：“扯淡！”他刚给幌子叔叔十万块钱没多久，怎么可能会欠高利贷！不过李飞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可能会吓到黄婉清，连忙解释：“照片上的人是我叔叔，你知道你爸爸把他关在哪儿吗？”黄婉清摇摇头：“不知道”李飞站起身说了声：“谢了，不过你以后还是不要再来找我了，被你爸爸看见了不好！”说完离开了大厅，回了自己的房间，徐涛洗好澡正坐在床边拿着手机研究着怎么点外卖，李飞进来后，徐涛像献宝似的对李飞说：“哎，我发现手机可以点饭菜让别人送来，这样一来我就不用每次都跑下去，每天都吃那一家，我都快吃吐了！”李飞点头示意知道了，然后拿起浴巾去了浴室，洗澡的时候脑子里全是幌子叔叔的事，直到水越来越冷才想起擦干头发穿上浴巾出来，徐涛见李飞情绪不对，问道：“咋啦？”李飞没听到，徐涛又重复一遍：“喂，你咋啦？出去一趟回来，魂不守舍的！”李飞坐到床边擦着头发回答：“幌子叔叔你还记得吗？”徐涛点点头：“记得，不就是那个总跟着你爷爷后面干活，缺了一只耳朵的神棍嘛！”说道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徐涛减小了音量，他知道李飞最讨厌别人说这两个字。停顿了一下，徐涛继续说道：“怎么了？怎么突然说起他来？”李飞走到桌边拿了一瓶水，又坐回到床边，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说道：“黄百万抓了他，不知道要干嘛！”徐涛笑笑：“你是太平洋警察吗？管的真宽！你管黄百万抓他干嘛呢？反正跟你又没有关系！”徐涛刚说完，便反应到：“不会真跟你有关吧？”李飞点点头说道：“我爷爷死后，是他带我来了城里”徐涛叹了一口气道：“哎，你爷爷对我也挺好的，我都没见上最后一面！”说完拍了拍李飞的肩膀。又说道：“黄百万的鬼心思咋这么多呢！”李飞眼神里露出愤怒：“我不知道黄百万为什么抓幌子叔叔，但肯定的是一定跟我有关！我要救幌子叔叔！”徐涛坐到李飞床边对李飞说道：“算我一个，谁让咱两是从小光屁股长大的兄弟呢！”李飞看了看徐涛，会心的笑了。快到傍晚的时候，李飞手机上显示了一个陌生号码，李飞按了接听键后，电话那头出现了幌子叔叔的声音：“狗剩儿，救我，狗剩儿………”接着是黄百万的声音：“李飞，很意外吧，意外之财不是谁都能驾驭的，你给你叔叔的十万块钱，可没让他用来赌博吧”说完电话里没了声音，李飞一看，对方已经把电话挂断了，再打过去已经关机，看来黄婉清说的是真的。李飞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给黄婉清，也是关机。李飞有些急了。在徐涛的提醒下：“别急，想想还有谁能联系上黄百万！”李飞想起了张勇，给张勇打了个电话，所幸张勇接通了，电话那头张勇似乎在喝酒，说话声音有些嘈杂，李飞问了张勇地址后，独自打车去了上次和张勇一起喝酒的烧烤摊，张勇一个人坐在街边的小桌子旁，桌上是一盘盘吃剩下的烧烤签，桌子周围摆了七八个空的啤酒瓶，张勇趴在桌子上，醉的不省人事，烧烤摊的老板递过张勇的手机对李飞说：“你来了就好了，他喝醉了，叫不醒，你快把他带走吧！顺便把单买一下，我们这都是小本生意……”没等老板说完李飞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三张红票子，问道：“够吗？”老板点头：“够了，我找您钱！”李飞说道：“不用了”老板道了谢转头去招呼其他桌的客人去了，李飞扛起张勇准备往出租车里拖，却被突然醒过来的张勇击中了后脑勺，昏了过去。李飞醒来后是在六号厂房里，李飞被五花大绑扔在地上，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同样五花大绑被扔在地上的幌子叔叔。幌子叔叔见李飞醒了有些无奈：“你咋被抓来喽！”李飞没回答幌子叔叔的话，反问幌子叔叔：“叔，你没事吧？”幌子叔叔艰难的摇头：“没事，没事，死不了！”可李飞看到幌子叔叔的眼角乌青，鼻底还有些没擦干的血迹，就知道幌子叔叔一定是被揍了。这时坐在沙发里喝茶的黄百万开口了：“醒的挺快嘛，不知道是你小子的体质太好了，还是张勇手下留情了？”提起张勇，李飞恨得咬牙切齿，他把他当兄弟，而他竟然背叛他！李飞看着站在黄百万身边的张勇，眼里满是厌恶。黄百万似乎很享受看到李飞这样的表情，抿了一口茶，吐出了一片茶叶，抬起头看着李飞说道：“被人背叛的滋味很不好受吧，要怪就怪你想和我作对，心却不够狠，道行还不够深”李飞啐了一口：“呸，你迟早会有报应的！”黄百万又笑了：“反正你是看不到我遭报应了！”说完对着张勇挥了挥手，张勇像个行尸走肉一般，拿起匕首走到李飞身边，蹲下来等着黄百万的指令：“给我挖出他的眼睛，下手快点，别弄出人命！”张勇点头，拿起匕首准备刺向李飞的眼睛，正在这时，黄婉清出现了，大叫一声：“你放开他！”张勇听到黄婉清的声音后颤抖着放下了匕首。黄百万有些生气，教训黄婉清说道：“你来干什么？还不回家？”黄婉清摇了摇头，走到黄百万身边，双膝跪地，眼含热泪看了看李飞又抬起头看着黄百万，双手拽着黄百万的裤脚哭着说道：“爸爸，求求你了，放了李飞吧！”黄百万一脚踢过去，黄婉清被掀翻在地：“胳膊肘往外拐，他对你根本没意思，你还上赶着贴人家干嘛！”黄婉清不死心挣扎着又爬到黄百万面前，刚才摔倒的时候，黄婉清的手和膝盖都擦伤了，黄婉清爬过去的时候，伤口又被扩大了，膝盖上血肉模糊，还掺杂着碎小的石子，重新跪倒在地时，黄婉清吃痛的闷哼一声，黄百万依旧不为所动，张勇却心疼的不行。劝着黄婉清：“婉清，你就听你爸爸的，起来回家吧！”黄婉清这才注意到面目全非的张勇，吓得闭上了眼喊道：“你是谁啊！”张勇没敢回答。李飞开口了：“你的哥哥张勇，你还记得吗？”黄婉清点了点头：“记得，可是他早就死了！”李飞又说到：“他没死，为了救你毁了容……”“闭嘴，别说了”张勇制止了李飞接下来的话。黄婉清看了看黄百万：“爸爸，不是您说哥哥死了吗？”眼神里充满了失望。黄百万没跟黄婉清解释，却对张勇说：“还不动手？”黄婉清却突然冲到李飞身边，用身体挡在李飞面前，对张勇说：“哥哥，你先杀了我吧！”张勇痛苦的抓了抓头发，黄百万继续逼迫张勇：“动手啊，把她捆起来！”一句话激怒了张勇，张勇捡起了匕首，递给了黄婉清，对黄婉清说：“给他松绑”然后掏出了手枪指着黄百万：“什么叫把她捆起来？她是亲生女儿啊！虎毒不食子，你连畜生都不如！”黄百万也从怀中掏出枪，跟张勇成对立的状态，黄婉清给李飞松绑后，李飞又给幌子叔叔松了绑，张勇看了眼李飞对李飞说：“保护好她！”李飞点头：“放心吧！”张勇让李飞带着黄婉清他们先走，他断后，结果枪声响起，张勇应声倒地，黄百万走到张勇面前用脚踩着他面目全非的脸说道：“你就是这么优柔寡断，不是教过你要心狠一点吗？”亲眼目睹父亲杀人的黄婉清尖叫了起来，李飞抓着黄婉清的手想要把她带出去，黄百万却突然拿起枪对着李飞开了一枪，随着枪穿过肉体的声音响起，黄婉清踉跄着倒地，大口大口的吐血，身体不断的痉挛抽动，李飞扶起黄婉清泪水模糊了双眼：“你怎么这么傻？”黄婉清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艰难的扯了一个僵硬的笑容，在李飞的怀中断了气。幌子叔叔走到李飞身边，拍了拍李飞的肩膀道：“快走吧，你这家伙丧心病狂！”李飞看了看黄百万，黄百万瘫倒在地，不敢看已经死去的黄婉清，僵持了一会儿后，警察包围了这里，黄婉清和张勇的尸体被抬上了救护车，警察拿出手铐拷住了持枪的黄百万，又把李飞和幌子叔叔都带到了警察局录口供，在警察的口中李飞知道了原来是张勇报的警，李飞有些难过，张勇之所以被黄百万威胁肯定是因为黄婉清，他到最后一刻还想着救他这个兄弟！杨慕紫和徐涛收到警察局的消息后，来到警察局保释李飞，杨慕紫的眼角未干，看起来像刚刚哭过一样，徐涛安慰着她，徐涛告诉李飞，杨慕紫知道黄婉清的死讯了，李飞有些愧疚，黄婉清是为了救他才死的，在杨慕紫的保释下，李飞和幌子叔叔出了警局。上了车后幌子叔叔拍了拍徐涛的肩膀，问李飞：“这是村头徐裁缝家的小子吧？”李飞点头，徐涛开口：“老头，你说你年纪越大，胆子越肥，还学人家赌博，嫌命长是吧！”李飞捅了捅徐涛的胳膊示意他别说了，徐涛闭了嘴。幌子叔叔有些难堪对李飞说：“狗剩儿，叔对不起你！你给叔的十万块钱，叔全输完了，还欠了一屁股债，叔不该鬼迷心窍的信那个黄百万去赌博的！”李飞抓住了话里的重点：“黄百万让你去赌博的？”幌子叔叔点点头：“那天我在市场口摆摊，黄百万骗我说算命，我给他算了一卦后，他问我想不想发财，我以为他要给我介绍生意，就说有钱谁不想赚啊！谁知道他带我去了赌场，一开始没话我的钱，他说输了算他的，赢了算我的，可我就没赢过，后来，他耍赖，不肯兑现，我才知道我不知不觉间已经输了十万块钱了，想着你刚给我十万块钱，输了不甘心，就硬着头皮又赌了一把，没想到被设计了，输了更多……”幌子叔叔看了看李飞变天的脸色后，不敢再说了，李飞言简意赅：“还欠多少？”幌子叔叔伸出一只手摊开，说道：“五十万！”徐涛倒吸一口冷气：“什么？五十万！靠你算命下辈子也还不起！”幌子叔叔揉了揉头发表情痛苦：“这是高利贷，永远还不完！”李飞看了一眼杨慕紫说道：“杨老板的生意中什么最赚钱，来钱最快？”杨慕紫担忧的说道：“别钻牛角尖，这钱我可以借给你！”李飞摇摇头：“我不能再给你添麻烦了！”徐涛也附和：“是啊，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其实徐涛也有私心，如果李飞借了杨慕紫的钱，以后他在杨慕紫面前也抬不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