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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鬼神都是封建迷信

究竟什么是神?神是人心敬畏。比如以前人心对自然的敬畏,于是有了风雨雷电四部正神,前人对伦理道德的敬畏,于是便有了天地君亲师位。

奈何,工业化让人享受到从未有过的巨大利益,开始无休止地掠夺天地自然,更谈不上敬畏,风雨雷电四神散;日新月异的经济飞跃让人眼花缭乱,钱权已然攻据人心,伦理道德敌不过一句“我爸是某某”,天地君亲师位没。

转眼之间,亦不过百年,人开始无所畏惧,不敬天地,失去道德伦理。人唯一惧怕的只有死,于是死神开始成为这个世界唯一的神祗。

很长一段时间里,死神亦成为这个世界最忙碌的神,当然也是唯一的神。他奔波于地震、火灾之时,亦沉默于医院、车祸现场。死神从不造成死亡,他只在人死去时沉默,默默凝视记录一切。

虽死神不造成死亡,但人们依旧恐惧他,也只恐惧他。于是有人也开始求神拜神,却非由心敬而生,只为求财求利,终难免害人利己。

奈何这世间本清明,人心即浑,六识蒙蔽,鬼神亦跟着活泛起来。说到底,鬼神并不直接作用于人,大多蒙蔽人心,生出贪嗔痴诸多邪念,归根结底,是人害人,鬼神由人心邪念所生,害人害己。

于是这世间又开始多了许多鬼神,却多为邪神,非之前人类心敬之而生的神灵。当然,凡事阴阳两极,善恶两分,一些当初因建国时破四旧在人心隐去的神灵也重新开始活络起来,欲教化众生,着手救人,当然亦在自救。

再说那些邪神,从不教化于人,它们只等价交换,用人的青春、身体、情感来交换,换取人需要的钱、权、利。人以为通过拜这些神可以获得利益,同时躲避死神的到来,殊不知死神从不管这些,他们所信奉的邪神只会带去他们的青春、身体、情感,让他们更快来到死神的面前,被宣告死亡。

很长一段时间里,死神,很孤独,他是人唯一敬畏的神;死神,也很忙碌,人无休止地贪欲让死神的业务一直爆满。当然,死神本身并没有太多感触,他只是勤恳地工作着、记录着。

直到有一天,他忽然发觉:“自然灾祸、疾病、事故,一切都因人无所敬畏、为欲求心生邪念而生,而人尚不自知。人心愈来愈不知敬畏,人面临的危险亦愈来越多,随着愈来愈多的人死去,直到地球上最后一个人的死去,他也会逝去。”

千万年来,死神第一次有了自己的情绪。一念生则万念生,死神虽依旧忠实地记录着死亡,却情绪越来越多,他感觉到,自己必须得做些什么,阻止那天的到来。

虽说那些邪神从不在死神眼里,他们亦从不敢与死神冲突,只因人心邪念而祟。奈何死神一念既生,便整天思量这事。且说,不论死神,抑或人心邪念而生的邪神,都由人心而生。区别的只是,死神因人心畏惧而生,邪神却因人心贪欲而生,人贪欲既生,却少敬畏,或说贪欲盖过畏惧,邪神便猖獗起来,最终招来灾祸。亦可以说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死神既然生了念头,必然会与人发生交际,当然,并非以往人死后沉默地凝视记录。破天荒地,死神第一次与生人发生交际。

要不说这世间事,信则有,不信则无,万物由心生,神也罢,鬼也罢,都由人心而来,只这因果报应,任人怎么逃不过,只时候未到罢了。

“死亡,应当被敬畏。先有敬畏,方能正己。害怕是人的本能,从生物进化论的角度来说,正是敬畏使现代人的祖辈生存下来。

当原始人第一次看到同类尸体时,感到畏惧害怕的都逃离现场危险,他可能是被附近野兽袭击/亦可能食用了某种有毒的东西,而危险就在附近,会害怕的原始人都逃离了现场,亦逃离了危险,活了下来。而那些不会害怕的原始人,更容易遭遇危险死去。

一代一代下来,会害怕的原始人都活了下来,而那些不知敬畏的原始人都湮灭在历史中。我们,正是那些会害怕的原始人的后代。

而如今,人不敬天地自然,不遵道德伦理,虽害怕死亡,却不知敬畏。殊不知正是因为敬畏才使我们的祖先逃离危险,生存下来。人类若不知敬畏,迟早会如同我们祖先的同伴,被危险伺绕而不知,最终被死神全数记录在册。

然后,人类灭亡。

……”

我叫罄书,名字是家里老爷子给起的,说实话,一直到我大学毕业,除了罄竹难书这词,我倒真没琢磨出其他和我名字相关的词汇,难道我的出生就这么的糟心,都让老爷子罄竹难书了?当然,自打我知道这个词我就问家里老爷子,给起的这名到底啥意思,老爷子就是不说,说以后你会知道,故作神秘啊。于是乎,从小到大每次老师让我自我介绍,我也就罄竹难书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名字带给我的魔力,打小我就和其他小朋友不一样,怎么个不一样呢,就是别的小孩总一副乖宝宝样,我则是一副熊孩子模样。就比如说,老师正和我们讲乌鸦喝水的故事,其他小朋友都认真地听老师说乌鸦善于变通、坚持不懈地精神,我听着听着,不对啊,于是就举起手问老师道:“老师,那瓶水是谁的?妈妈说不经别人同意,偷用别人东西是不对的。”问完,老师那张脸都气紫了,然后我爸就被请到了学校。

也就这样吧,我一路以别人口中的另类角色活到现在,也算不易。平常写个文章愤愤青,来一些异于常人的言论,简称非正常人。其实,这个社会,也就网上写写文章不犯事了。可谁曾知,这回真出事了。

“啪叽……”房间的灯突然灭了,正抱着电脑在床上码字的我正诧异间,一张苍白的脸从屏幕上方朝我不对是朝着电脑屏幕伸了过来。“谁?”一惊之下一脚给这货踹了出去。这大半夜,这不吓人么。是啊,这大半夜的,正码着字呢,突然伸过来一个苍白的脸,竟然还略带欣慰的表情,任谁也得吓个半死。

奇怪的是被我一脚踹出去的那货,撞到墙却并没有碰出任何声响,只双手扶着胸口“哎哟”了一声,借着电脑蓝光我这定睛一看,妈呀,我似乎看见了另一个自己,只和我不一样的是,我一身睡衣,那货一身笔挺的运动服。只是,运动服只见宽松的,可往这货身上一穿,愣是比我穿的精神太多。这绝对性的,肌肉比我扎实啊。

“你,你,你是谁?”我这给一惊的,再次张口问了一句,谁知道这一问,那货浅浅一笑,还真回答我了,这一回答,差点没给我整过去。这下绝对是给惊的。

“我,我是死神。”那货尽量让自己笑得和蔼,可我怎么看这货都憨憨的,似乎少有经事。可他这回答可够吓人的,狠狠地揉了一下脑门,我努力想使自己清醒一下,这该不是做梦吧。可我怎么揉也没用。可怎么看对面那憨货,也不像死神啊,再说我怎么招着这货了,难道说要带我走?这可不行,小爷我可还没闹够这世界。

“啥?你是死神?你从哪来?你来找我干嘛?还有,你咋和我长一个模样。”我赶紧开口问道,却我始终没发现的是,听到这货说他是死神,我心里竟然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

“神由心生,因你心中有敬畏,所以我才来。至于我为什么长的和你一个模样,你心里什么样?我就什么样。”那跟我长一模一样的死神一本正经地回道。

出奇意外地,我竟然没多问,脑袋沉乎乎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当然是趴在桌子上。直到第二天早上,被楼下小区幼儿园的广播惊醒。我努力睁开双眼,电脑上码的字还在,只是起床烧水洗脸的时候,发现昨晚家里断电了。我这脑后跟忽然一阵凉气,想起昨晚那个梦起来。梦里那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死神,不就是断电时候脑门伸过来被我一脚给踹出去的吗。

使劲揉揉了脑袋,反正也没电烧水,我就就着冷水洗了把脸,刚好给自己清醒清醒。这么多年的教育告诉我,鬼神都是封建迷信。想罢,也没有管其他。只想着待会得吓个半死找人给这电给修了,估计昨晚又有哪家超负荷用电,给这栋楼保险丝给烧了,没办法,老小区就这样。

边想着边从冰箱里拿出面包牛奶使劲往嘴里塞,正在这时,手机想了,一看是老家来的电话,说最近老家拆迁,老爷子一个人在老家,家里事需要个人处理,至于我嘛,刚毕业两年,刚辞了工作,正闲赋在家,这不正好派上用场,总不至于让有事的人耽搁事对吧。再说,我也有阵子没回家看爷爷了,这次刚好回去看看他老人家,顺便把拆迁这事给办了。

说走就走,反正这会无事一身轻,我随手捡了几件常用的衣服,塞包里就奔老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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