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佳雪，卢思阳少有的讨厌的人。不是因为别的，就凭她在仝楹事件曝光时候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就不讨人喜欢。那个时候如果没有她的推波助澜，事情发展的还不至于那么迅速。
“她跟你说什么了。”卢思阳问。
“没说什么，就是见到了。”仝楹道。
“我不在音乐社了，你以后少往那跑。”
“你在的时候我才不该去吧。”仝楹道。
卢思阳的心空了。就好像才打满了一个气球，马上就被人放了气，瘪瘪的。卢思阳没有说话。
陈杨马上接茬道：“你们说什么呢。怎么，那肉不好吃啊，不好吃给我。”陈杨抄起筷子就伸向仝楹碗里，却被仝楹挡了回去。陈杨瞄着仝楹的脸，这孩子怎么总是一副谁欠了她二五八万的样子。
陈杨舔舔筷子尖，这两人咋这么能变脸呢，刚才不还挺好的。一言不合就电光火石的。陈杨这时候突然深刻理解到什么叫做没有硝烟的战争。
宋平襄盯着卢思阳的脸，生怕这个传闻中脾气大得很的卢大学长掀了桌子。不过看他的样子倒不是特别生气，应该不会吧...
“那你以后想去就去吧，我不在那了，你还可以搞一场王者归来。”卢思阳说到，语气平平，听不出是喜是怒。
仝楹没说话，把那块肉放进嘴里，一口一口地细细咀嚼。可是尝着味道好像跟以前不大一样了，许是餐厅换大厨了。
气氛很僵，饭后陈杨给仝楹和宋平襄打了辆车送她们回了学校，自己开车载卢思阳回酒吧。
“那个丰佳雪是谁。”陈杨问道。
“一个大二的。原来在音乐社跟着我干。”
“这么简单？你不打算再补充补充？”陈杨追问。糊弄三岁小孩子吗，提到她的名字明显两个人都不对劲，一个普通的学妹，有可能有这么大的影响？
“你想知道什么。”
“你跟我说说为什么你们俩一提到那个人就脸色突变？”
卢思阳吸了一口气，回忆了一下，从哪里开始说呢？“我先给你说说仝楹的事？”
“哦，对，这我还忘了问了。说吧。”
“你已经知道了仝楹是仝顺发的女儿。仝楹原来也是学校我们这个年级里的翘楚，半年多以前你们官司的判决不是下来了么，仝顺发定罪上了新闻，仝楹被爆出是她的女儿，连带着一起被骂，也从学校的优秀干部除名了。消息是从音乐社传出去的，而那时候整个音乐社，属丰佳雪最猖狂的，发帖子，指着仝楹的鼻子骂，她都做过。”
“喝！这姑娘够厉害的。”陈杨道，“你带出来的。”
“怪我喽。”卢思阳说，“没出这件事以前我还一直以为她是个挺乖巧的。”
“要不说你多跟我学学，我鉴婊可是能手，以后教教你。”
“诶？”陈杨又道，“你怎么没跟我说是谁爆出的这件事，你后来没查吗？”
卢思阳闻言不再说话，转过头去看向窗外。
陈杨看了眼卢思阳，要说这个时候默契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秒理解让陈杨打着方向盘的手抖了三抖。不过也解释了怪不得人家姑娘再也不愿意跟他有接触。事情棘手了，他这个红娘不好当，浪里小白龙也有怵的时候。
入了十二月，天气更冷了，顺着湖面瞧下去看不见一条鱼，也不知是躲起来了还是死了。
蒋雨安静地坐在湖边，看着湖中的水纹一圈一圈漾开。
“嘿，在这干什么呢。”曹婧丽刚下课回来就见蒋雨一个人坐在湖边，她虽说不算是闹腾的人但也不是个喜欢安静的主儿。难不成又想不开？即使关系不至于那么友好，但曹婧丽也不由得担心起来，赶紧叫她。
蒋雨回头，曹婧丽正单肩背着书包看着她。“没干什么，就是体会一下从湖上吹来的风。”
曹婧丽走近她，“是么，那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挺冷的。”
曹婧丽轻笑两声，“你是不是傻了，今天明明没有风。”
蒋雨缓缓开口：“仝楹特别喜欢在这待着，我好几次看见她抱着书坐在这。”蒋雨拍拍身下的石头，“就在我这个位置。”
曹婧丽自觉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了。但失望的是她以为蒋雨已经脱离了卢思阳，没想到心思还是围着卢思阳转。
“我今天上午见到卢思阳和仝楹一起走了。”
“哦”蒋雨说。
出乎曹婧丽的预料，“你不好奇吗？”
蒋雨摇摇头，“这没什么好奇的，他们俩本来就是一起的。我只是中间一个小插曲。”
“那你放下了吗？”
“没有。”蒋雨的诚实又一次惊到了曹婧丽，这还是以前擅长欺骗的蒋雨么。
蒋雨接着说：“没有那么好放下的，我喜欢卢思阳喜欢了两年，我现在上课，吃饭，睡觉，满脑子里还都是他。我还是会幻想他也喜欢我，不同的是以前我想到这儿会开心的笑出来，现在只会从幻想中清醒过来。”
曹婧丽背着蒋雨坐下，两人之间隔了一尺距离。
“曹婧丽，你是不是特别看不起我。”蒋雨问到。
“你不是也看不起我吗？”曹婧丽反问回去，情绪没什么大变化，“这就是咱们两个为什么不能像其他人一样成为知心室友的原因。”
“我以后不会了，你比我好多了，你至少比我清醒。”
“那是因为我距离他很远。”曹婧丽苦笑。是的呢，卢思阳至少知道蒋雨喜欢他，而萧希九什么都不知道。
“作为你告诉我卢思阳和仝楹在一起的报酬，我也告诉你一个——萧希九其实不喜欢苏遥遥。”
曹婧丽扭头看她“你怎么知道。”
“上礼拜，我在‘答案’饮品店见到萧希九了，偷偷看到了他写的问题。”
“写的什么？”曹婧丽问到。
“他写的是‘她现在过的好吗？’”
“那个她指的是谁。”
蒋雨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但应该不是苏遥遥，他们两个天天在一起不至于问这种问题。”
曹婧丽没说话。
“她现在过的好吗”，萧希九说的是谁只有萧希九知道，这件事静悄悄地藏在他心里。就像卢思阳藏盒子一样，偷偷地，隐晦地，不让别人知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