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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怀义不义 穆信重伤

穆信运行内功,正欲二战小王爷,运气的一瞬间,感到气息略有受阻,脉络不似往常那般畅通。这种情况平日也曾有过,况且眼下大敌当前,也来不及细想,他只当是近日有些忧虑,因而休息欠佳所致,所以只是迟疑了片刻,便再次运功提气,摆出架势。

小王爷敏锐地捕捉到穆信的异常,心中暗笑,我虽然武功不及你,但你此刻静脉气路已被封锁,既发不出蕴含内力的攻击,也没有耐力打持久战,我只需要消耗光你的体力,便可轻易取胜,到时候不怕你不交出宝剑,打定了主意后,便舞动宝剑,与穆信斗在一处。有了上次交手的经历,小王爷深知穆信步法灵活,一旦被他贴到身边,便难以甩开,所以要尽可能的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发挥出长剑的优势,没有武器的穆信如果不能近身便没有机会伤到自己。

穆信见小王爷一直晃着长剑,围住自己绕圈子,偶尔发动的攻势也都是点到即止,始终不跟深入进攻,心中也有些疑惑。但他本就无意伤人,见小王爷这般倒也不甚介意,只当他是虚张声势,姑且陪他兜兜圈子,待他认识到没有机会取胜,也就不再妄想夺走宝剑了。

惜灵见状说到:“凭他小王爷捣的什么鬼,师父何必客气呢。”

天承摇摇头说:“师父不想伤到小王爷,只是想让他知难而退。”

僵持了一阵,穆信感到似乎有什么原因使静脉变得阻塞,进而使得真气难以由经脉输送到四肢上,所以身体渐渐沉重起来,动作变得更加迟缓,额头上渗出了汗珠。天泽和穆云都感觉到穆信的状态不佳,但唯有周怀义知道原因,他握住那支蓝色瓷瓶的右手,似乎在在微微地颤抖。

一直在耐心等待机会的小王爷,此时也感到纳闷,按理说,穆信已经被封锁了静脉,早就应该四肢无力,无法继续战斗才对,可是看他现在的步伐架态,似乎仍有余力与自己周旋,难道周怀义在欺骗自己?不对,看穆信的样子必定是已经中了毒的。他回想起师父将毒药给自己是说过的话:这种药我叫它锁气散,并不是致命的毒药,对于普通人是没有任何效果的,但是用在练武之人的身上便能使之静脉淤阻,真气运行不畅,内力深厚者若反复运功,或许能够勉冲开淤阻,但是对经脉是有损伤的,功力越深,伤害就越大。由此看来,穆信果然是内力深厚之人,但此刻必已是强弩之末,我也该动真格的了。

于是想王爷转守为攻,加紧步伐,身形在穆信的前后左右地闪烁,频频向穆信的要害袭来,一时间,穆信仿佛被剑光笼罩住一般。而穆信则是左躲右闪,从刚才发觉身体有恙之后,便改变的想法,打算抓住小王爷的破绽,一举结束战斗。但此时穆信意识到,原来上次小王爷向自己挑战的目的并不单纯的只是探底,同时也是为了麻痹自己,因为此刻小王爷表现出的实力,远比上次交手时高的多,看来自己失策了!

为了应对小王爷一招胜似一招的伶俐攻势,穆信不得不一次次地运气来冲破阻塞的静脉,反复几次之后,他便感觉心中热血翻涌,胸口发胀,于是赶忙向后一跃,想要平复这股上涌的气血,刚深吸一口气,紧接着一口鲜血竟然喷薄而出,穆云和众弟子见状都大惊失色!

只见穆信仰身倒去,天承赶忙冲到跟前,扶住了穆信,众人扑到穆信身边。

穆璃着急地问道:“爹,你怎么样了。”

穆云赶忙从身上掏出了几粒丹药,塞进了穆信口中,紧接着捋着他的胸口,帮他咽下去。

天泽回过头来盯着小王爷,不明白他用了什么招数,将穆信伤成这样。

小王爷也倍感意外,迟疑了片刻后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想不到吧,你真的以为我会毫无准备地就找上门来?你的经脉早已被封住,强行运功导致经脉破裂,这回伤的可不轻,周兄,多谢你的帮助,哈哈哈哈!”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是周怀义下了毒。穆云悲愤地闭上了眼睛,摇了摇头,实在不愿相信一向孝敬师父师娘的弟子竟然会做出这种事。穆璃用怨恨地目光瞪着着周怀义。

周怀义本以为小王爷不会伤害师父,可没想到师父强行运功,自伤了经脉,此时也慌了手脚,忙上前两步说:“师父,您快把宝剑交给世子,世子不想伤您的性命的,得了宝剑,就会把解药给你。”

天泽狠狠地念到:“卑鄙小人!”抽出宝剑就向小王爷扑过来。小王爷第一次他,知道穆信还有一位颇有天赋的弟子,上次未随他一同入王府。但既然同出一门,就算有再好的资质,也不会比其他弟子高出许多,所以心中并无忌惮,放开手与天泽交战。

穆信从昏迷中醒来,缓缓地张开眼睛,看到身边的穆云,猛地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费力的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

穆璃赶忙制止,:“爹,你伤的很重,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穆信没有理会旁人,艰难地张开嘴对穆云说:“师妹,你我必定都已经中毒,万万不可运功动武,只是今日恐无人能挡住世子,你去把宝剑拿来交给他,或许能逃过此劫。”

天承闻听此言,并没想许多,只出于义气地说到:“师父,不能给他!”

惜灵也说:“小王爷他心狠手辣,就算得了宝剑也未必会放过我们,师父不能给他。”

穆云听了穆信的话,起身便要去取宝剑,穆信却仍然死死地抓住她的胳膊不放,穆云看着穆信的眼睛,目光瞬间交流,多年来的默契让她明白了丈夫的意图,于是点了点头,穆信这才放手让她离去。

穆云走后,穆信攥起穆璃的手,用慈爱的眼神看着女儿,“璃儿。”

“爹,您别说话。”看着一向硬朗的父亲,此时虚弱地几连说话都十分费力,穆璃流下了眼泪。

穆信继续说:“璃儿,爹伤的不轻,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有件事现在若不说,恐怕未必有机会亲口告诉你了。”说完咳嗽了两声。

穆璃说道:“爹,你不会有事的,有什么话日后伤好了再说也不迟。”

穆信没理会穆璃的话,继续说道:“其实,你并不是我和你娘的亲生女儿!”

穆璃以及一旁的惜灵和天承闻听此言,都感到十分震惊。

“爹!你说的这是——”穆璃有些不知所措,父亲素来是不苟言笑的,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拿这个话题开玩笑,可是爹娘对自己如此疼爱,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的呢?

穆信看出穆璃眼神中的疑惑,点点头说到:“是真的。”

“这怎么可能,我从小就和你们——”穆璃自然不肯轻易相信。

“你的亲生父亲姓郑,名忠楠,曾任冀州治中。十七年前他揭发河间王谋反不成,反被河间王诬陷致死。忠楠他和我一同学艺,是我的师兄,抄家之前,他托人把你送到我这里,那时你还不足5个月。”

穆璃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父亲的话有来有去,实在不像是编造的,只是这一切来得实在太突然!

穆信抓住穆璃身上的那块雕有“璃”字的玉佩说:“你被送来的时候,这块玉佩就挂在身上,据我说只你还有个哥哥,叫什么我不清楚,只知道他也有一块相似的玉佩,这些年我行医之余,四处打听他的下落,却一无所获。”话音刚落,又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爹!你要坚持住!不要再说话了。”穆璃边哭边说。

穆信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他观察这周围的一切:天泽在和小王爷的战斗中已经落了下风;惜灵和天承正在呼唤这自己,但是完全听不到声音。感官的渐渐失灵,让穆信明白,自己大限将近了。他再次拉起穆璃的手,说到:“我和你娘曾经有过一个女儿,但是天生体质弱,我们又没能力同时照顾两个孩子,结果就夭折了。开始你娘很伤心,但后来想通了,她说一生有你一个孩子就够了,所以我们始终没有再生育。”

穆璃听着这一切,眼泪不停地决出眼眶,在面颊上恣意奔流着,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穆信见女儿如此伤心,不觉也流下眼泪,“我们本来想把这个秘密永远的埋在心里,让你能远离这些恩怨是非,让你永远做我们的女儿。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祸事自己找上们来。”说着长叹一声,“哎——看来我此生注定无儿无——”

不等穆信说完,穆璃抢声到:“爹!不管是谁生了我,我只知道是你和娘把我养大,你们永远都是我的爹和娘!”

眼睛女儿如此深明大义,穆信既欣慰又感动,抚摸着穆璃的脸颊,说:“好女儿,爹对不起你,要让你第二次失去父亲了。”话音刚落又一大口血喷了出来。

穆璃惊呼一声:“爹!”天承和惜灵也大喊到:“师父!”

天泽听到众人这般的动静,知道师父出了大事,一分神的功夫,被小王爷刺伤了右手,手中的剑掉落在地上。天泽退后几步,捂住伤口,对小王爷的卑劣行径报以鄙夷的目光。

被复仇的欲望冲昏头脑的穆璃提起宝剑,不顾一切地朝小王爷冲扑来。怀义本已满心愧疚,生怕穆璃也被小王爷所伤,大声喊道:“师妹!”

小王爷迎面而上,接着与穆璃战斗。穆璃此时心绪繁乱,招式破绽百出,没两下就被小王爷将剑打落,剑锋压在了她的肩头。此时的穆璃已不顾生死,哪管肩上的利剑,挥掌便向小王爷劈来,小王爷闪身躲过,一掌排在穆璃背后,两个侍卫马上将穆璃擒住。

穆璃挣扎着怒吼道:“有胆量你就杀了我!”话音刚落,怀义便点了她的穴道,穆璃再无力挣扎。小王爷瞥了周怀义一眼,得意地冷笑了两声。

天承正扶着奄奄一息的穆信,见穆璃被擒,大声喊道:“快放了我师姐!”

天泽忍着伤痛捡起剑,慢慢地走向小王爷,低声吼道:“马上放了她!”

小王爷面露杀意,“手下败将,想死我就成全你!”

两人正欲再战,只听有人大喊一声“住手!”众人闻声望去,是穆云。此时她手中还多了一个包裹,穆云将一柄宝剑从包裹中抽出半截,横在胸前,“世子,你要宝剑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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