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说“不，我会让你失望的”吗？穆小寒苦笑：“其实爷爷，我倒觉得大嫂更合适，因为她跟你很像。连请人帮忙的方式都是一样的。”
程老爷子说道：“她是什么人，我也清楚。程莺跟他订婚的时候，还问过我的意见。我可以放心地将公司交给她的丈夫，甚至也不在乎她插手管公司的事情，但我不放心将我的家人交给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穆小寒点头道：“我知道了，爷爷。我会照顾莺莺的。”
“好，好孩子！陪我我一个老头子做了这么久，你出去玩玩吧！”程老爷子摆了摆手。
“是。”穆小寒从休息室退了出去。从休息室出来，穆小寒就看到门外站在几个人，她出来的时候，立马就有人走了进去。这么小心谨慎，可能老爷子的身体是真的快不行了吧！
从休息室出来，穆小寒特意避开了人多的地方准备透透气，却看到陆清河正往酒店走来。
看到形容憔悴的陆清河，穆小寒有些呆愣，呆滞了数秒，才走过去问道：“清河，你怎么来酒店了？”
陆清河说道：“我是过来见客户的，你怎么在这里？”
穆小寒说道：“今天怀瑾的大哥结婚，婚礼就在这家酒店办的，你不知道吗？”
“啊？哦，是嘛！”陆清河明显一副不在状态中的模样，“我现在很少留意新闻。我，我的客户还在等着我，我们回头再见吧！”
穆小寒说道：“清河，你现在应该去医院，而不是用工作来麻痹自己。”
陆清河说道：“我现在去不去医院又能怎么样呢？你放心，我会很小心，不会传染给别人的，只是，我真的不想闹得人尽皆知。”说完又要走。
“等等！”穆小寒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突然被穆小寒抓住了胳膊，陆清河的反应非常的大，他像是被毒蛇咬到了一般，惊呼一声，大力地甩开了穆小寒，自己也退了好几步。
穆小寒穿着细跟高跟鞋，被陆清河这突然的一甩，人便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小寒！”正在寻找穆小寒的程怀瑾正好看到这一幕，匆忙走了过来，将穆小寒给扶了起来，“怎么样？有没有摔到哪里？脚有没有扭伤？”
陆清河也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半响，想要走过来看看穆小寒，却又停住了脚步，只是远远地站着问道：“你，你没事吧？对不起，我刚刚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想让你碰我。”
穆小寒说道：“我没事。你……”后面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程怀瑾说道：“换个地方说话吧！”
陆清河说道：“我是来见客户的，下次再聊吧！你们既然是来参加婚礼的，那还是不要给我接触多了的好，要是让人知道了，岂不是连累你们。”
程怀瑾说道：“你是不是忘了，在几个月之前我还是一个医生。这样吧！你先去见客户，我们也要回去婚礼现场了，今天下午你过来酒店找我们，我们等你。到时候电话联系。”说完，也不等陆清河拒绝，就搂着穆小寒走开了。
吃完了饭，程怀瑾便装醉避开了拉他去KTV的兄弟们，被穆小寒搂着进了酒店房间。
进了房间之后，穆小寒关上了门，就拍了拍压在自己肩膀上的程怀瑾：“好了，好了，回来了，别装了！”
程怀瑾傻笑着看着她，在她嘴唇上啾了一下：“亲爱的，我们去睡觉觉！”
“重死了，别压在我身上了！”穆小寒将他从自己的肩膀上推开，却没有想到程怀瑾居然直接被她推到在了地上，那重重的一声都让穆小寒怀疑他要被砸开了脑袋瓜了。
穆小寒连忙扑过去抱起了程怀瑾的脑袋，问道：“你没事吧？有没有摔坏啊？不会真的醉了吧？”
程怀瑾抱着自己的脑袋可怜兮兮地看着她，泪眼汪汪的，似乎是在控诉她居然敢摔他。
“这是真的喝醉了啊？”穆小寒惆怅地说道，“这要是一会清河过来了该怎么办啊？总不能让他回去吧？不然他真的会以为是我们嫌弃他了！”
“痛……”程怀瑾的脑袋在穆小寒的手心里滚来滚去的。
穆小寒问道：“真的摔着了？刚刚摔得挺重的，会不会真摔伤了？要不要去医院啊？”
程怀瑾撒娇道：“不要去医院，你亲亲我就不痛了。”
穆小寒一把就将程怀瑾的脑袋给扔开了：“程怀瑾，你怎么就这么喜欢装醉呢？耍我很好玩呐？”
程怀瑾又凑了过来，将自己的头搁在穆小寒的膝盖上，蹭来蹭去地继续撒娇：“亲爱的，你亲亲我嘛！”
穆小寒再次将他的头拨开：“一身的酒臭味，一边去。你快去洗洗，已经快两点版了，清河应该快过来了！”
程怀瑾抱着她的腰：“亲爱的，一起洗！不然我就不洗。”
穆小寒瞪着他：“你这是威胁我吗？”
程怀瑾再次换成泪眼汪汪的样子看着她：“亲爱的，我们都一个多星期没有好好地在一起了，就是一起洗个澡的愿望，你都不愿意满足我吗？”
“好吧！”穆小寒说道，“不过就是洗个澡而已，你不准做别的！”
程怀瑾立马爬了起来：“亲爱的，我抱你过去！”
穆小寒说道：“喂，你还没有答应我不做别……唔唔！”
半个小时后，程怀瑾躺在浴缸里，穆小寒靠在他怀里，还在大口地喘息着：“你这个混蛋，又耍赖。刚刚都没有做安全措施，你说我要是怀孕了怎么办？”
程怀瑾的手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在她的小腹上打着圈：“要是怀孕了，我们就马上结婚！反正也是要结婚的，早一点也好！对了，今天爷爷叫你过去跟你说了什么？”
穆小寒说道：“也没有什么，就是让我在他百年之后照顾莺莺……还有姑姑。”
程怀瑾问道：“他怎么会跟你说这些？”
穆小寒耸了耸肩：“我也不明白。好了，马上就三点了，快点起来穿衣服，把头发吹干。”
程怀瑾凑到她耳旁暧昧地问道：“你还起得来吗？”
穆小寒一个手肘拐打在他身上，从旁边抓了一条浴巾过来，就爬出了浴缸，将自己裹了起来。
穆小寒和程怀瑾将自己收拾好的时候，已经过了三点了，但却还是没有听到敲门声，手机也没有响过，更没有未接电话或者是未读短信。
等到了三点半，就在穆小寒以为陆清河不会来了的时候，敲门声终于响起来了，她连忙抢在程怀瑾之前跑过去开门。
打开门，穆小寒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带着口罩的陆清河，和陆清河身边的何霖。
“你好！”何霖的问好依然是这么秀气。
陆清河解释道：“原本是要三点过来的，但是接到了何霖的电话，就等着他一起过来了。不介意吧？”
穆小寒侧开身，说道：“进来吧！”
进屋之后，在沙发上坐下，陆清河却并没有摘下口罩，反而还从兜里掏出来了一副白手套带上。
程怀瑾说道：“你没必要这么谨慎的，一些日常的行为并不会传染艾滋病毒的。”
何霖眼睛一红，看着程怀瑾问道：“我听说你是医生，你能不能告诉，是不是得了艾滋病就真的治不好了？”
程怀瑾沉吟道：“至少在现在来说，还是没有艾滋病患者被治愈过。”
何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程怀瑾接着说道：“可是，艾滋病是慢性病，只要他治疗的当的话，还是能够活上很久，甚至和普通人活得一样久的。”
何霖说道：“可是他却不能像普通人一样活着。我们甚至都不敢太过亲近了！”
程怀瑾沉吟半响，说道：“我并不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你，这样吧！我去帮你问问看我的朋友和以前的同事有没有谁认识这方面的专家的。”
穆小寒问陆清河：“你不是之前没有让何霖知道吗？怎么他……”
陆清河摇头叹气：“他偷偷跟踪我，跟踪我到了医院，所以还是让他知道了。我原本以为他知道之后会远离我，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他……我说要留下来陪我。”
何霖红着眼睛说道：“像我们这种人，能够找到一个自己喜欢，同时也喜欢自己的人真的是太难了。那就更不用说可以相守一辈子的人了！其实，我觉得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以后我不用担心还会有人再和我抢清河哥了。”
“我还有一件事情请你帮忙。”陆清河朝程怀瑾说道，“之前我和何霖做的时候有的时候没有带套，所以我担心我也传染给他了。你能不能请你的朋友帮忙偷偷带他去做个检查？他还是个大学生，今年才毕业，我不想留下任何痕迹。”
程怀瑾点头道：“这个我可以帮忙。不过，小寒说的没错，你现在更重要的是治疗，而不是工作。你也别太在意了，又不是马上就要死了，你这个样子只会让大家都跟着你着急。”
陆清河说道：“以前觉得自己是个同性恋，就已经够疯狂的了，时时刻刻都害怕别人知道，所以才会在压抑不住的时候跑去一夜放纵。结果……在染上了艾滋病之后才知道，其实性向问题真的不算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