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巧合,田石竟抓住了对方的胸。
这个脸可是丢大了。
田石那叫一个尴尬,顿时脸红脖子粗,外加嘴角抽搐。
他尴尬难堪,李岚更是脸红如潮,似在脸颊上渡了一抹晚霞。
她红着脸,呵斥道:“铯狼,还不放手!”
“我……”田石还未来得及说出下个字,就被徐福霸道的力量一扯,整个人都随他飘然而去。
别看徐福胖,走路可不慢,尤其是看到了田石那温柔地一抓,他恨不得那手换成自己的。
越是这么想,他就越恨田石这小子,所以脚下似乎也生了风,对着田石咬牙切齿地道:“焊不完五十个广告牌,今天就不用下班了。”
田石一直在挣扎,想摆脱胖子的魔爪,至于徐福之前就说过一次,是带自己回去焊广告牌,他没在意,但这一次,却是听的真真切切。
他顿时懵了,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这么说,我是电焊工了?”
若是田石抗议,要求减量,徐福会觉得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本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一刻也不闲着,能焊三十来个就不错了,毕竟每个牌子的尺寸都不一样,小工下料也要每个都测量一遍。
可田石的回答让人无语之极。
徐福只觉眼黑,脚步也随着一滞,差点没栽倒在地上,当然,田石随着惯性的作用,一头撞在他跳跃着的肉山上。
徐福浑不在意,也不顾周围越来越多的观众诧异的目光,忽然转回头瞧着田石,脸黑道:“你特么的再给我装逼,信不信我一巴掌呼死你。”
田石已远离开徐福的胸膛,他实在受不了胖子那浓重的汗味,陡然间瞧见一张蒲团般的大手在自己眼前比划着,他干笑几声道:“别,我信我信。”
徐福这才似乎有些满意,渐渐放下大手,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知道就好。”
田石叹了口气,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他这边正暗自叹息着,忽听到胖子轻斥道:“看什么看,都赶紧去干活。”
田石这才会意到,是胖子正在遣散周围围观的人群,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当猴子耍了一次,但在绝对力量面前,他只有默默忍受。
不,田石暗中咬牙,觉得该争取的还是要争取一下嘛,所以他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那个……胖子,能不能松开手,让我自己走。”
“自己走?”徐福盯着他,警惕地问:“不会是又想跑吧?”
“在你面前我哪敢啊!”
“嗯,”徐福在考虑着,似乎想起了什么,他讶然问:“对了,你刚才叫我什么?”
田石有些懵,并没有注意到事态的严重性,所以他随口道:“胖子呀,你这么胖,不叫你胖子叫什么?”
“田石,”徐福忽然一声大吼,震得田石耳膜隐隐作痛。
“怎么了?”田石仍是懵逼状态,但隐约觉得事情有些不妙。
“你敢叫我胖子,你还真敢叫……”
瞧着周围偷笑的观众,田石这次总算明白了,连忙又堆笑道:“胖哥……”
“特么的,你给我闭嘴。”徐福嘴角抽搐,有些心累,你小子就不能说句人话,每次都要带个“胖”字,他虽然知道自己很胖,这是不争的事实,但谁真的喜欢胖啊!
这次田石学乖了,一句话也不敢说。
他刚闭上嘴,就被徐福拉着踉踉跄跄离开了。
这一路上的艰辛困苦,那是好比毛爷爷当年的万里长征一般。
还好,千年的儿媳终于熬成婆,总算是到了工作地点。
田石正准备呼口气,徐福虽松开了他的手,却已催促道:“赶紧干,别忘记今天要焊50个广告牌。”
田石对这个真没什么概念,闻言不耐烦地道:“好了,我知道了,你赶紧走吧,你老是盯着,我还怎么干?”
他一来,电焊工们也只是瞧了一眼,接着便埋头苦干,可他这么一说,有几个电焊工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这其中当然包括王宁在内,几乎都是看傻子似的看着他,尤其是王宁,他嘴角已在抽动着。
卧槽!
这逼装的,好像五十个广告牌是五个一样,你田石什么时候这么牛逼了?
只是,相对于王宁来说,更多的还是疑惑,所以他忍不住问:“你没发烧?”
田石尚未开口,徐福已恶狠狠地接口道:“发的哪门子的烧,这只是个借口,他去泡李岚那马子了。”
田石有心想解释,但一想算了,有些事你永远都解释不清楚。
王宁瞧了瞧徐福,又瞪了田石一眼,哼了一声,什么话都没说,继续焊自己手里的那个框架。
田石却盯着徐福,一动未动。
徐福眼冒怒火,冷斥道:“还不动手?”
田石针锋相对:“我这人被盯着,干的不自在,干不下去。”
“你……”徐福被噎了一下,接着甩袖而去:“你屁事真多。”
田石倒是来劲了,大声道:“那个胖……咳咳,你不怕我逃走。”
徐福脚步微凝,却并未转身,接着大步离开,冷哼道:“焊不够五十个广告牌,想走,也得问我这拳头答不答应。”
说着,他还捋起了袖子,向身后的田石展示了他那又肥又大毛绒绒的右手。
田石一个激灵,差点没一头栽倒在地上,稳住身形后,赶紧低头看着电焊机。
看了好一会,都没动静。
这下包括王宁在内的几个电焊工都忍不住了,王宁还没开口,旁边的冀华中已忍不住问:“这焊机上面有花?”
田石抬头,见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壮汉问话,不由一愣,接着便摇了摇头。
“那你还看那么久,”冀花中没好气地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它是你老婆呢。”
“这玩意电视上没少见过,却是第一次看见真家伙。”田石淡淡地道。
这逼装的,别人都不知道该怎么接,包括正在下料的小工也停了下来,看珍奇动物般看着他。
以前,田石虽然也说几句玩笑的话,吹牛皮却是不在行,没想到现在都吹出境界来了。
小工摇摇头,不再瞧他,冀华中却是仰望天空,喃喃道:“这世道是怎么了,出了一个牛皮李够让人头疼了,没想到这家伙也被传染了。”
田石没有搭理他们,继续瞧着电焊机,继续发着呆。
瞧着这一幕,有人叹息,有人失望,也有人摇头,之后再没有人去瞧他。
只有一个人是例外。
住在他上铺的室友王宁。
他一直默默关注他。
他想看看田石究竟要做什么,看了一会见田石仍不动掸,有些索然无味,忍不住道:“田石,赶紧焊行不行?
虽然五十个完不成,咱们好歹也焊它三十个,胖子嘴上说的兇,其实人还是不错的,昨天咱们没完成任务,都是胖子在老板面前替咱们求情,你不知道……”
话未说完,老骚突然发不下去了,接着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