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准备行动了。”昂热玩弄着手里的折刀,“还有,源稚生,日本分部出了点问题,需要你回去解决。”
“是什么要用‘一点儿’来形容的问题还需要我本人回去?”源稚生冷冷地问。
“老大,是关于……你和樱的,约定日期就是三天后了。老大你得赶紧回来准备啊!”乌鸦突然从昂热的摄像头中出现,昂热一脚把他踹了出去。
“我也该回去了,既然尤蒙刚德苏醒依旧没有头目的话,我们更应该着力于寻找那两把剑。”施耐德低声说,“现在浙江一带的地质检测报告已经恢复了正常,我猜龙王苏醒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
“你说的没错,比起盲目的找寻敌人长眠的地方,还不如先找到能够将他斩杀的武器。”昂热收回折刀,“至于段恒谦执行官,你可以回法国执行部分部了,北时凉依旧与恺撒小组汇合。”
“校长,我申请与北时凉一起和恺撒小组汇合!”段恒谦突然大声喊着,“请您考虑!”
“不需要,”昂热没有做任何思考就拒绝了段恒谦的请求,“他们三个人已经很让人不省心了,加上你只会更乱,恺撒小组有自己的组长,加图索家的少主恺撒,骄傲和高贵的象征。”
“而你,从入学以来从未严格服从命令,只要有人伤害北时凉你就会失控,虽然你通过秘术到达十阶刹那,但你的心性甚至不如犬山贺!”
段恒谦被反驳的无话可说,只能默默回答是,然后坐了回去。
“如果我这边还缺人的话,允许你成为我的第二位助理。”曼施坦因的话让段恒谦逐渐冰冷的眼神又灵动起来,他连忙站起来对着摄像头鞠躬。
“至于寻找那两把剑的任务,现在依旧需要校董会会议决定,这样大的事不能够草率。”昂热挥手让段恒谦坐好,“好了,你们都开始准备吧,关于这位龙王,我们了解的太少……”
昂热关掉了视频和墙挂电视,然后转身拍了拍古德里安的肩膀,“如果她没有通过尼伯龙根计划,很有可能最终会死在尤蒙刚德的利爪下。”
“校长我知道的,你早就预料到他们不会分裂而是相互合作,因为他们都有各自的友情,倔强和骄傲,所以校董会从来没有打算让他们被淘汰。”古德里安难得严谨地说一次话,“真正会被淘汰的,只是死在尤蒙刚德利爪下的牺牲者,对吗?”
昂热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他们俩可以做学院图书管理员,那样的话我会常去学院图书馆的,像那样幸福的日子,在如今是多么让人渴望啊……”
昂热永远都忘不了梅涅克那满是血迹的身体,就躺在他的面前,死在他的记忆中,被时间的河流一遍遍冲刷,一遍遍洗涤。
时间总想让昂热忘掉那段往事,而昂热似乎是站在时间之外的人,他永远记得清楚,也永远都在与龙族对抗。
“校长您这么大年纪了还喜欢吃狗粮?”古德里安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嘶——要不要现在就把你那位小学员调进叙利亚分部?”昂热猛地踹了古德里安一脚,“看看是战斧式导弹先炸死她还是蜂巢火箭先把她射成马蜂窝?”
“校长,我很不理解为什么你忽视关于炼金阵法的问题。”曼施坦因问,“甚至让我说出那种话,段恒谦这小子要是来了风纪委员会,以后就得改名叫恶人帮了。”
“理解一下啊,”昂热挠了挠头发,“我总不能当着他的面说,你,段恒谦,你不配!这样很打击年轻人信心的,我们可都是教师。”
“那你还说他不如犬山贺。”古德里安插嘴。
“算了算了,是犬山贺不配!”昂热不想再纠缠,“关于炼金阵法的问题,北时凉本来就是空间系言灵,能够解开或许是巧合,但更令人细思极恐的事是,那道阵法是白王留给四大君主或者尤蒙刚德的,而她却能够解开。”
“所以让她参与尼伯龙根计划也是试探,也许,她是天空与风之王或者海洋与水之王的人类姿态,就像诺顿一样。但我们并不能确定,所以也不能贸然行动。”
“校长,卡塞尔学院所有人都知道你对龙族的仇恨有多深,让这样可疑是龙王的混血种混在你得意的学生中间,你真的还想着去图书馆看他们俩做图书管理员?”
“我恨的只是龙族,而不是拥有人类感情的混血龙王。”昂热低声说,“曼施坦因,在这种场合说这种话,如果是以往,学院已经有新的风纪委员会主席上位了。”
曼施坦因拉着古德里安悻悻离开,弗拉梅尔一直坐在后面的书桌前,两只松鼠围着他的手指蹦跳,整场对话后半部分他基本都保持沉默。
“骚货,其实我总觉得你知道些什么,但你不说。”昂热站在弗拉梅尔身后,“有时候该放出来的东西还得放出来,总藏在心里会变得更秃顶的。”
“秃顶的是我儿子,我沉默只是在因为你怼我儿子所以我不满而已。”弗拉梅尔淡淡的说。
“不,不不不不不,你儿子还不至于让你关心到这种程度。”昂热拍了拍椅子靠,“弗拉梅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世界著名炼金术师,秘党首席炼金者,尼古拉斯·弗拉梅尔,于公元1427年去世,而你却是如今唯一的炼金术师,你也姓弗拉梅尔。”
“所以,我判断你的生命轨迹可能在五百年以上,你对尤蒙刚德的苏醒没有什么剧烈表现并不是不在意,而是你过于了解。”
“你开什么玩笑,就连拥有时间零的你到一百三四十岁也身体也开始衰老,而我只有一个戒律而已。”弗拉梅尔对昂热的猜测嗤之以鼻。
“谁说一定要是言灵,失传的炼金术中当然是有永生的,你可能就对自己使用过类似的炼金术药。而且你对于尤蒙刚德的即将苏醒的消息似乎十分淡定,就好像本来就应该苏醒一样,在所有人都惊诧的时候,对你来说不过是本就该发生的事情。”
“所以我甚至敢猜测五百年前秘党与尤蒙刚德的那场血战,你就在现场亲眼目睹过它的恐怖,只有直面过深渊的人才不会惧怕深渊……”
弗拉梅尔没有回答,他突然笑了笑,“你这混蛋在胡乱说些什么东西,我的U盘里还有几部没看过的西部牛仔片,这校长室的茶也不过如此咯!”
昂热看着弗拉梅尔离开的身影,没有挽留,也只是轻轻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