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有人下毒？”夏依依问道。
“不会！两人死时虽面容痛苦，但口边没有白沫，嘴唇也未变色。”
夏依依看着欧阳，诚恳地夸赞道：“欧阳兄的消息真是四通八达，什么都知道！可是有家里人在宫里当差？”
“嗐！倒也不怕告诉你们！”欧阳喝下一杯酒壮胆道：“我的弟弟就是跟在右掌事身边的小太监，右掌事发病时，他们好几个可都是亲眼瞧见了！唉！当年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啊……”
说啊说的欧阳突然悲伤了起来。
“夏小兄弟，似乎不太信鬼神？”
眼尖的郭某见夏依依始终面露狐疑，不禁说道：“看你年纪小，提醒一句，这种事情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哟！”
“其实，皇上也不愿相信，觉得是阉党余孽在装神弄鬼，所以才让西厂全力彻查。不过……”欧阳卖起了关子。
“不过什么？”夏依依把脑袋凑近。
“不过我弟说，他有次晚上内急，经过右掌事的寝居时，似乎听到房间里有其他人的声音，他一时好奇凑上去，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郭兄焦急道。
“他听到那人在念诗，而那诗，是李公公被斩立决前，关在大牢里所作的！”
一阵凉意从心底泛起，后脑勺似乎有股阴风吹来。
夏依依告诉自己要镇定，她穿的是古偶剧，不是神神鬼鬼的玄幻剧。
“我也不是不信鬼神，只是不明白李宗正为何偏要找他俩索命？”
“夏小兄弟果然是年纪轻啊！”郭兄补充道：“当年皇上之所以能成功除掉李忠正，就是因为安排了三条眼线，现任的左右掌事以及提督，为皇上搜集了不少罪证。不然他们三个，怎么可能升官升那么快！”
“说起来，这李公公当年权势滔天，也算是享尽了荣华富贵，为何不早入六道轮回重新投胎，如此多生事端，何必呢？”
“是啊！想当年这阉贼残害了多少忠良，枉杀了多少条无辜人命？落得如此下场全是咎由自取，竟还有脸来索命？！”
欧阳因为弟弟身在宫中，嘴下对李忠正还留有三分客气，不直呼其名，郭姓小哥则毫不掩盖传统人士对太监的深恶痛绝。
“其实依我看啊，这李忠正的确是罪该万死，但罪魁祸首并不是他。”
两人纷纷好奇地看向夏依依：“夏兄，此话怎讲？”
“这李忠正祸国殃民，还不是因为先皇宠信，若是先皇勤勉于政、慧眼识人，哪里轮得到他作威作福，专断国政？”
封建时代皇权多与天命相连，很少会有百姓想到去质疑皇帝的正确与否。
夏依依此番“先皇才是罪魁祸首”的言论，顿时让两人惊呆了。
欧阳先反应过来，他斟满酒对着夏依依说道：“没想到夏兄年纪轻轻，竟如此豪爽敢说，我敬你一杯！”
“夏兄好胆识！我郭某也敬你！”
两人端起酒杯一仰而尽，夏依依虽有些懵逼也连忙回敬。
殊不知危险已悄然而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