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啊，梦惊澜。”
秦亭然看了灵狱司那个领头的人一眼，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抚了抚衣服上的褶皱，手上的血蹭在了衣服上也不在意。一派平和模样，与方才的疯狂截然不同。
看得离央惊叹不已。
梦惊澜下巴朝玉凡江点了点，便有两个灵狱司的人上前为他救治。
秦亭然轻飘飘地看了一眼也不阻止，仿佛方才那个叫嚣着要玉凡江死的人不是他。
“都带走吧。”
话音一落，又有两个灵狱司的人上前准备押着秦亭然离开。
“我自己走。”
两人看向梦惊澜，见他点了点头便退了回去。
离开时，梦惊澜冲着律间点了点头，显然认为派人来报案的是青年人律间而不是小孩子离央。
“我们也去看看吗？”
人走后，离央仰头看向律间。
律间看着离央的小肚子，问道：“你不饿？”
“唔……”离央想了想，“那我们吃完饭再去看嘛？”
“可以。”律间点头。
店小二拿了两副新的碗筷来，离央拿着筷子就大快朵颐起来，他可是饿了好久了。
灵狱司
玉凡江经过一番救治，除了抑灵散的药效还没过，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毕竟受的只是皮肉伤，专攻治愈的灵修一两个灵决下去，就和原来别无一二了。
梦惊澜斜靠在上方的椅子上，单手撑脸看着他们，眸中波澜不惊。
玉凡江和秦亭然各自站在一边，两人皆是垂首不言，不知在想些什么。
梦惊澜，玉凡江，秦亭然。
这三个人少时结义，后各奔前程，多年不见。
谁知道，再见却是这样的场景？
“你们，这是怎么了？”梦惊澜抬眼看了看两人，漫不经心地开口：“多年不见，沉默以对么？”
没有人说话，店内是寂静一片。
“亭然，你要为谁杀了他？”梦惊澜抿了抿唇，看向秦亭然。
闻言，玉凡江也看了过去。他也很想知道，秦亭然为什么要这样做。
秦亭然没有回他的话，而是看向了玉凡江。
“你可还记得楚映月？那个，为你悬梁自缢的楚映月？！”
“映月？”玉凡江一愣，楚映月和秦亭然又是什么关系？
“呵，你果然是个伪君子！”
见此，秦亭然冷嗤一声便闭口不言。
梦惊澜皱眉，“亭然，按照律法，你是要被收押的。”
秦亭然不看他，脸上却是一派决然。
“那便收押吧！”
“阿澜！”玉凡江闻言一惊，看向梦惊澜：“若是我不追究呢？可否还他自由？！”
梦惊澜摇了摇头，看着秦亭然被灵狱司的人带走收押，许久才叹然道：“他用的抑灵散，是禁药。”
“禁药？可——”
“现在流通抑灵散，是药师改良过的，只能一时抑制灵力，待药效一过便无事了。”
“那为何说……”
“亭然用的抑灵散，是由最初的药方调配出来的。药效比改良过的厉害，直接毁人灵源。故又称，断灵散。”
“断灵散？！”玉凡江惊叫出声，“除了使不出灵力，我并无不妥啊！”
“……”梦惊澜张了张嘴，闭上眼睛凑近玉凡江，鼻翼微动，继而睁开了眼睛向后退开。
“中了断灵散的人，灵力会被被抑制，就像中了抑灵散一样。但他的灵源被毁时，身上会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在不知不觉间断人修炼之路，这便是断灵散被列为禁药的缘由。”
“你……如何得知？”玉凡江浑身都在颤抖，但他极力保持着平静，他要一个答案。一个，他不敢想的答案。
“……断灵散，”梦惊澜闭了闭眼，说的有些艰难，“是我练出来的。”
“对不起……”
玉凡江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大骂梦惊澜一场，质问他为什么要练出这样害人的东西来吗？还是张口说一句我不怪你，就此原谅？
他不知道。
就这样吧，他想。
玉凡江什么也没说，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
梦惊澜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也没有开口挽留。
事情已经发生，一切都于事无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