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书本记载，几乎所有伟大的科学定理都源于对无法解释的自然现象的深入探究，人类也从不缺乏探索未知的思考力与行动力。但当眼前的事物给人带来极大的痛苦，或是恐惧时，人们便无法集中精力去深入思考，更不要说去探其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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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鼓点般的脚步声仍然持续着，仔细听着还有细细的话语声。
曾晨和古攀爸爸一动不动，似乎还想获得更多信息再确定下一步行动。但古攀已经站不住了，回头走到厨房，拿了把剔骨小刀别在后腰皮带上，手里操了把菜刀就往房间里冲。
古攀无法解释自己现在的行为，他觉得自己应该已经吓得站不稳了，但事实上却不怎么害怕。也就是站在这种诡异的情况下，明知房间里的东西可能会造成生命危险的前提下，古攀也感受不到多大的恐惧。
不如说，古攀的情感被限制了，他变得完全不敏感。
曾晨反应过来时，古攀已经一脚踹开了房门，古攀爸爸立刻跟上，打开手电就往里照。
“诶！”曾晨有些恼，这种时候出点岔子就全盘皆输。
古攀的床被移到了墙角，屋子中央摆着一个火盆，大概烧着阴湿的柴，烟大火小，古攀爸爸的手电只照出大大小小三个人影来。
这三个人并排着背对门口站着，姿态僵硬，头统一歪到左边，手臂外翻下垂，大腿也是外翻着，倒不如说是三具尸体被架在那里更合适。三人脚底有节奏地踏着地板，似乎在进行着什么仪式。古攀上前就是一脚踹在中间那人的背上，直接给踹了个翻，脸扣在火盆里，腾起一片火星，稍微把房间照亮了一些。古靖和曾晨有些发懵，这种局势完全无法分析。
整整过了十来秒，其余两人开始缓慢地后仰，脊柱由于超出反向弯曲极限而侧弯，整躯干呈C字形，本就外翻的四肢正好稳稳地支撑住身体，被踹翻的那人缓缓站起身来，转头来笑着。古攀三人这才看见，他们没有脸。
曾晨也打开了手机电筒，这些家伙的相貌照得更加清晰了些。
面部皮肤被很规则地剥去，肌肉组织完美地暴露出来，切面应该做过良好的处理，看不到化脓和感染的痕迹，一双眼睛由于失去眼睑的保护，干燥地有些发瘪。
古攀爸爸后退几步，眼里多了几分焦虑。
没有攻击趋势，没有交流趋势，没有行动趋势。
古攀站在原地，和其中一人死死对视着。
他总觉得，这样的脸庞似曾相识，又回想不起来。
咚！咚！两声闷响，古攀爸爸和曾晨相继昏倒在地。
放毒气了？古攀转身瞥了一眼，但却没有后退。
他发现自己的情感变得异常奇怪，不恐惧，不愤怒，但也完全不理智。
只有一种单纯的，强烈的欲望在心里暴涨起来。
古攀觉得自己现在有些半梦半醒的状态，手中的刀变得无比轻巧，挥动起来像拿了根筷子一样轻松。眼前这三个裹着人皮的怪物，形态丑陋就算了，那副笑嘻嘻的表情，让人看起来真的很想.....
古攀挥刀砍在站着的那人肩上，锁骨被砍断掉，半个菜刀嵌在那人身体里。血液只是微微飞溅，主要还是缓缓从伤口涌出流下。
没有反抗，没有叫喊，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丝毫变化。
既然不会反抗，这么恶心的东西，不如就直接杀掉吧。
或者砍烂是不是会更好一些？
对，砍个稀烂。
古攀伸手抓住那人衣领，轻松地把他拎过来，从背后掏出剔骨刀，转手刺进那干瘪的眼里。
噗滋~，眼球破裂的声音让古攀更为兴奋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获得更多快感。
小刀割裂皮肤，传到手上的那种触感，人体收到重创而自发的急促呼吸声，以及温热的鲜血浸湿手臂的滑润感，都让古攀的暴力欲望层层高涨。
既然无法好好生活下去，既然一刻也不要人停歇，既然了解真相困难无比。
为什么总是要逃跑呢？既然逃跑了这么久也总是会被追上。还不如
破坏掉，杀死，剁碎，消灭干净。
古攀觉得，这样做是最佳选择，不需要多余的感情，简单地除掉就好。
卸下了四肢，古攀从那人肩膀上抽出菜刀，猛挥一下，想砍下头来，却卡在了颈椎骨缝里，拔不出来，古攀便拿剔骨刀剖开那人胸膛，拿脚疯狂踏着，腹腔内温度还很高，在古攀的践踏下散发出腥臭的水汽，闻起来有些恶心，软粘滑腻的触感从脚底传来。却更加助长了古攀内心的破坏欲。
此间，其他两个爬虫一般的生物就歪着头静静看着古攀，表情愈发快活，笑容将嘴角拉到了耳边。
古靖在地上翻了个身，呼吸均匀地像在床上做梦。
这宁静的夜晚，除了古攀踩踏时内脏之间互相滑过的气泡声格外响亮，其他都静静地在黑暗中沉默着，没有人来打扰，古攀的呼吸逐渐浓重起来。
脚下已经是一具血肉模糊的无肢躯干，古攀抽出脚来，双手拔出卡在脖子里的菜刀，转向右手边的那只“爬虫”。
看着那没有皮肤的笑脸，古攀也止不住笑起来。
“哈哈哈哈，好笑吗？害怕吗？”
锃！一刀砍在那头颅的太阳穴上，刀子嵌入快三指宽。脸上的笑容也松弛下去，整个身体扑通倒地。
“嘿嘿，这样你就不会害怕了吧。”
一样的手法，古攀开始把他大卸八块。
同样的踩踏，同样的砍削，古攀一夜做了三次，整栋楼都充满了古攀疯狂而欢快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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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古攀家的防盗门开了。
一个驼背男人走了进来。
打开灯，看见血从古攀房间淌出来流到客厅，已经变成了暗红色。
赶紧进门查看，除了满地的肢体碎块，什么也没有。
李老头摸出一包廉价烟草，回到客厅抽了起来。
“唉，来得晚了点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