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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醒来时有什么东西滴在我脸上,甚至落到我嘴里,有点甜,睁开眼,发现是雨水,这样都死不了,真是打不死的小强。四周很空旷,只有一些花草树木,可能是城郊。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任凭雨水打在脸上、身上,没一会全身湿透了,冷的我本能地缩成一团。再次醒来雨已经停了,身体恢复了一点力气,可能是下雨时喝了一点雨水吧,也有可能是回光返照。死在这里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给收尸,大概不会吧,死都不在乎,还在乎有没有人给收尸,希望不要吓坏人。

不知道躺了多久,我被呼救声吵醒,这荒郊野外的居然还有人叫救命,可笑至极。以前我会毫不犹豫地冲过去救人,但大明的经历告诉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谁管我的死活啊。呼救声越来越大,看样子离我很近,临死前还不能清净。用力勉强站了起来,发现不远处躺着一个身怀六甲的妇人,衣衫褴褛,那孩子一出生也是吃苦,早死早超生。我还为社会做贡献了了,这样安慰自己,愧疚感顿时少了很多。

那少妇看见我,大声吼道:“姑娘,求求你救救我,求求你…”不救说不过去,找她家人来救好了。“你家在哪,我让你家人来救你,我救不了你。”“我相公死了,房子被叔叔霸占了,求姑娘救救我孩子,姑娘的恩情,我会报答的。”身无分文,怎么养活孩子,死了挺好,免得大人和小孩遭罪。“救不了,我还想死了,你认为我会救你吗?听天由命吧。”看见不远处有棵树,我在树下躺下,用手塞着自己的耳朵,不想听见那少妇的声音。

再次醒来天已经完全黑了,满天繁星,月亮很圆很亮,地面仿佛撒上了银光粉,能将地面照的一清二楚。那少妇在不远处发出微弱的呻吟声,看来命不久矣。闭上眼睛继续睡觉,说不定一觉醒来回到现代。“救救我的孩子…”听见那妇人的呼救声,我很想上去用东西塞着她的嘴巴。“别吵了,烦不烦,老天爷赶快带我走吧。”我大声喊道,那妇人听见我的声音,用尽全身力气向我爬来。爬到半路实在没力气,伸着手向我求救。

迷迷糊糊间,我好像看见了师父,师父离我越来越远,看着我不说话,好像对我很失望。“师父、师父…”醒来时天还没亮,月亮已经落下了。师父的话在我耳边响起,师父肯定对我很失望,作为一个大夫,我竟然见死不救,我的良知去哪儿呢?我跌跌撞撞地跑到少妇身边,那少妇的脉象极其微弱,可身上没有银针,只能拼命按压那妇人的胸部,试了几次效果甚微。“想要你孩子活命,马上醒过来,否则你们一家去阎王殿聚首吧。”絮絮叨叨说了一堆。

母爱很伟大,那妇人醒了过来,紧紧抓着我的手,我反手握住那妇人的手,镇定道:“我是大夫,以前做过接生的活,按着我说的做,听见了吗?”其实天知道,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凭书上那点知识不足以应付今天的状况,但我必须镇定,那妇人已经六神无主,如果我也害怕,势必会一尸两命。

那妇人点点头。“深呼吸,别紧张,没事的。”我一边用书上知识教那夫人生产,一边检查妇人身体情况。羊水破裂,孩子头已经出来,胜利在望,可那妇人已经没有声音了。我给那妇人号脉,脉象比刚刚还弱,在这样下去会一尸两命。我拔出那妇人头上的木簪,朝人中穴刺去。那妇人睁开眼,迷茫地望着我。“大姐,我看见孩子头了,千万别放弃,那可是你相公唯一留给你的珍贵礼物。”“孩子、相公,我的孩子…”那妇人神智逐渐恢复,经过一番折腾,天亮时那孩子终于降落到这个人间,是个女孩。

没有剪刀,我用牙咬断了脐带,倒没觉得多恶心,开心的成分居多,我救了一个小生命。虽然那小孩皱巴巴的,红红的,不好看,但依然抱着孩子不放手。那妇人极度虚弱,生完孩子晕过去了,好在没生命危险。但我身无分文,想找块包孩子的布都没有,而我也没多少力气。接生时高度紧张,现在放松下来,觉得全身乏力。

天无绝人之路,正当我绝望时,有一对老夫妇经过,我抱着孩子给那对老夫妻跪下,弄得他们俩莫名其妙。“求你们救救这个孩子和那位大嫂,求求你们。”说完我又给他们磕头,最后那位老妇人扶起了我。“老伴,看着姑娘向坏人,我们去他们去咱家暂住吧。”那大叔看了看我和怀里的孩子,犹豫了一会,最终同意我去他们家。大叔抱着孩子,我和大婶扶着那妇人去他们家。

路上,我简单说了我和那妇人的情况。他们住在不远的地方,一炷香时间我们到了那对老夫妻的家。老夫妇给孩子喂了糖水,让我照顾那妇人。

“姑娘,给那位嫂子换上吧。”进来的人应该是那老夫妇的儿媳妇,二十岁左右,粗布麻衣,常年干粗活,手上满是茧子。“谢谢,不知如何称呼?”“我姓钱,夫家姓陈,叫我陈大嫂就好。呵呵,不知道姑娘叫什么?”“我姓叶,叫我妍妍吧,谢谢大嫂,否则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那淳朴妇人不好意思的脸红了,呵呵,古人真可爱。“不用谢,谁家没有困难啊。”陈大嫂好心帮我给那妇人换上衣服。

傍晚那妇人醒来,陈大婶给她喂了一碗小米粥,里面加了鸡蛋。小米加鸡蛋,是女人坐月子最好的食物,这当然是对普通百姓而言。一碗粥下肚,那妇人恢复些力气,起身给我和陈大嫂下跪,陈大嫂赶紧将那妇人扶起。“陈大嫂,将孩子抱来给嫂子看看。”陈大嫂出房间去抱孩子。“姑娘,谢谢你救了我和孩子,我愿意做牛做马报答你。”“不用谢,不知如何称呼?以后你叫我妍妍。”“我姓胡,夫家姓梅,我长你几岁,以后叫我梅嫂。”梅嫂,货真价实的“霉”嫂。

陈大嫂将孩子抱了进来,递给了梅嫂,抱着孩子,梅嫂笑得很开心。“梅嫂,给孩子取个名。”我好心提醒道。“妍妍,你给取吧,没有你,我和孩子早死了。”此时我恨不得找个洞钻下去,要不是最后时刻我想起师父,我根本不会救。

“妍妍,给孩子取名吧,我看你是个认字的。”我好奇地问道:“陈大嫂,你如何知道的”?陈嫂脸微红,小声说:“你手和我们不一样”。呵呵,原来我的双手出卖了我。“多多吧,希望她以后幸福美满,金银财宝多不胜数。”陈嫂接道:“好,听着好,大妹子觉得如何?”“我也喜欢,多多,娘的宝贝,赶快长大。”梅嫂在女儿脸上亲了一下,宝宝哇哇地哭了起来,一屋子人乐了。哭声响亮,说明这孩子以后大富大贵,至于可不可信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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