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定的房间的位置是临湖的,湖上旁有几条花廊船,正在湖上荡漾,欢歌笑语声被波浪荡着,一层层的传来。船上灯火通明,湖面被印的一片水光,闪的人晃眼。那些船今夜已经被全包了的。
“来,我们举杯,恭喜小望能考中乡试,这可比我们这里大部分人都做不到的,来”,说着众人都哄笑着举杯,有几个嫉妒的,纷纷来灌他酒,想看他出丑,等菜上来的时候,他已经被灌了两三壶酒了。
酒菜上来了,还顺带招了七八个陪酒女进来。在坐的都是些刚到青春期的十五六岁的少年人,一看到这些打扮的花枝招展,涂脂抹粉的妖娆女人,一个个兴奋的跟蜜蜂见到花一样扑了上去,莫言非手快,拉了个最漂亮的塞到了东方望旁边。
东方望眼一翻,心想这小子发财了?之前让他去上游的肥水镇请吃烤全羊,都推三阻四的,怎么现在不单吃饭,还想。她们来的时候大家都是喝了不少酒了,看见女的来了,就开始手脚不闲着了,那些风月场的女子也是娇笑连连,握着酒杯或夹了食物往身边揉着她的男子嘴里送去。
东方望身边的女子很年轻,双眼带着羞涩,避开东方望的目光,两颊也带着红晕,不知是被熏的还是化妆效果,她看她如此的羞涩有些好笑,就倒了杯酒递给她,“啊”?她先是意外的惊叫了声,看了眼东方望的脸,又快速的垂下眼睑,像怕他生气,猛的接过酒杯,一口把酒喝了,这女子五官清秀,在这“藏娇抛艳”的“添怀乡”里只能算是中上之姿了。
等酒过五旬时,桌子上已经是酒水横飞,油渍满桌,菜肴狼藉了,几个平时满嘴圣贤书的书生,醉的都快把脑袋钻进姑娘的裙下了,嘴里之嘟囔着“食之,性也”。莫言非虽然酒量好,仍然喝的醉眼朦胧,拉着那个女的,大着舌头说“你今晚要好好伺候我兄弟,让他知道女人的滋味,也好多培养个男人的爱好,免的像个女人一样满身的娘气”,他也不管那女子满脸的羞涩和尴尬,只管说着自己对兄弟成长的担忧。东方望喝的是最多的,她开始也有几分醉了,但由于练的内功的特殊性,气会自动运行一周天,她只手心出了些汗,酒醉就全消了。一听莫言非那前言不搭后语,似担忧,像教导的话,心里直好笑。
等他觉的差不多的时候就手一挥,带着一个酒杯往地上一砸,“哥几个今晚尽管好好快活”,这些个笑颜如花的女子各自领会,扶着自己负责的男子往卧房走去,莫言非也被女子给带了出去。
那女子有些坐不住了,偷眼去看身边那一直比较安静的人,他看上去比她还要小,唇红齿白的,被酒熏的微红的脸上挂着些许汗液,被烛火一衬,亮晶晶的,如此年少竟然已经是举人了,她不知是该感叹,还是该欣赏,东方望看着她半犹豫半疑惑的表情,展颜一笑,魅惑众生,连身为女子的她都自愧不如,“怎么了,你看他们都走了,我们也该离开了”。
女子暗道羞愧,若让妈妈知道了,她又要被关柴房好几天了。
为东方望安排的客房是在最里面,不会有鬼奴青倌来来往往的走过。虽然这里的客房在隔音效果上做的比较细致,但激情中的男女总是喜欢用声音来宣泄,免不了会飘出几缕来,专进了房中的那对少年男女的耳中。女子又是脸一红,低着头坐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
东方望觉的她即可怜又好笑。环顾一下这房间,他还是第一次在这里过夜,房间的陈设还算别致,房间里面飘着股特殊的味道,浓郁香甜,嘴角一扯,这是香薰油,可以点燃男女的****,从而真正享受到春宵一刻的价值。
但这并不能影响东方望,她拿下了放在角落里的古筝,试了几个音,琴上虽积了灰,音却还算准。他轻勾慢撩的,琴声慢慢的从他十指中泻了出来。“你叫小荷吧,感觉如何”一曲毕,看着在床上愣愣发呆,双眼鼓胀的女孩,他轻声问到。
小荷眼睛一转,泪水就滚了下来,她也没有去擦拭,“公子真是好琴艺,这琴声让我想起了我的家乡,已经很久都没有回去过了”,这是今晚她第一次开口说话,声音清甜。
“这首故梦,述说的是想要而不得的感情”,他的琴声已令小荷放松了下来,话匣子也随子被打开了,在她缓缓的叙述中,夜也更沉了。
东方望弹完第二首曲子的时候,小荷已经依着床柱睡找了。“唉,又是一个可怜的女子”,他走过去把小荷放在了早已准备好的被窝里。这是小荷第二次接客。“添怀香”的女子到了年纪都会被拍卖初夜,她在初夜拍卖会上就被一个老男人用100两银子给包了一个月,那一个月让她痛苦不堪,要不是想到家乡的两老,她早就想自杀了。家里因为穷,一到农忙时节,家人都去田里干活了,她才7岁就被一个人放在家里做饭和照顾弟弟妹妹,结果她因为给弟弟找吃的,被人贩子给拐走了,还被卖进了这里当清倌。至此她就在也没能回去过,还求东方望,若将来有机会去她家乡的话,替她看看她家的情况。
她推开窗户,外面是一条巷子,空荡荡的,只有一些个老鼠野猫的稀疏声,周围夜色朦胧,不知什么时候起雾了,像层薄膜一般笼罩着一切。她没有迟疑,往外一窜,窗户也被随起的风给关上了。
那条艳丽的船正停靠在河边,即使在夜深人静时,也是充满了歌声和欢笑。“不知道今晚他们又在招待什么人了”,船上的是永乐城四大武将之一的张离,在上游的肥水镇上很有影响力。他师父说这个人和某个邪教有联系,要他留意这人。
这个时间,虽然船上有侍卫把守,但也都是人困疲乏了,一条黑影在船尾,趁侍卫低着头打瞌睡的那瞬间,快速的窜上了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