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虽然萧湘喝了不少,但仍然早早就起来,因为他今天要去李纲府上拜访。既然已经安顿下,拜访恩师和师娘是必不可少的。
两位义母贾氏和张氏听说了萧湘已经拜了李纲这位大儒为师,非常高兴。她们虽然是妇道人家,但也都知道李纲在儒林中的地位和声望,她们视萧湘如亲子,萧湘能有如此机遇,自然为萧湘开心。
萧湘本想从萧潇那那十来贯准备些东西就算了,结果两位老夫人知道萧湘今日要带着萧潇和萧雨去李府上拜访,一大清早地就替萧湘准备了两车礼物,堆满了各种补品、皮货、字画等。萧湘现在是秦府的二少爷,代表着秦府的脸面,第一次上师父的门,自然不能寒酸,更何况是李纲这种在大唐首屈一指的名士,要给足了面子才是!
萧湘被两位义母安排地明明白白,自己就去秦府的厨房做了几道点心,一份留下来孝敬义父义母,一份带着如李纲府上,算是一点心意。说是一份,其实是很多,不然哪里够这一家老小吃的。
自从萧湘纠正了“君子远庖厨”的思想,由李纲这位大儒传到长安后,渐渐的被人接受,一些人也乐意学做一些菜品给自己心爱的人或是款待好友,不说美味与否,那份心意才更让人看重。
秦府的厨子不少,有这些人打下手,萧湘很快就做出了很多点心。叫来两个婢女端着两大份糯米糕和大米饼去找秦琼和两位义母,秦怀道已经做了官,任太子千牛备身,早早地当值去了,并不在府中,萧湘留了一些给这位大哥,派人去通知了大嫂,秦勇道和秦雨昭,秦雨涵。
“二哥,你带的什么呀!”秦雨昭、秦雨涵两个小丫头清脆婉转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萧湘笑道:“二哥做了一些小点心给义父和义母!”
秦雨昭,秦雨涵跑过来拉着萧湘的手,撒娇道:“有我们的么?二哥可不能忘了自己还有三个妹妹呢!”二女对萧湘这个温文尔雅,脸上一直挂着和煦笑容的二哥很有好感,因此并没有什么隔阂或是怕生,而是当做亲哥哥一般撒娇嬉闹。让萧湘不禁感慨,难道老秦家天生骨子里就是与人为善的本性?
萧湘捏了捏两个小可爱的脸,笑道:“当然有,二哥准备好多呢!”
萧潇和秦雨昭、秦雨涵到时,秦琼和两位义母正和萧潇、秦勇道、萧雨聊着天。因为两位义母,称呼上会混淆,萧湘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叫正妻贾氏义母,叫平妻张氏干娘。萧湘庆幸,幸亏秦琼只娶了两位夫人,不然这个称呼都是个问题!萧湘让婢女将点心放在桌子上,笑道:“义父、义母、干娘,这是孩儿做的糯米糕和大米饼,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二郎有心了!”两位老夫人笑道。
萧雨从盘子里抓起两块米饼跑到贾氏和张氏面前,递了过去,说道:“义母,干娘,你们快尝尝,二哥做的东西可好吃了!”
“好!小雨真懂事!”
秦琼假装生气地说:“雨儿,那为父的呢?为父可是最疼你的!”
“哦哦!孩儿再给义父拿!”
一家人都被可爱的萧雨逗笑了。
萧湘道:“嫂嫂,三郎,二妹,三妹快吃吧,好有很多呢!对了,嫂嫂,我已经派人送了一些到你们的院子,等大哥回来你再那给他。”
牛氏谢道:“多谢二郎,二郎有心了!”
点心一入口,众人眼睛一亮,秦琼笑道:“早就听闻二郎厨艺非凡,果然是名不虚传。”
贾氏和张氏点点头,说道:“老身还从未吃过如此可口的点心,没想到二郎还有如此手艺!”
“义父,义母喜欢就好,孩儿把制作方法已经教给了府上的厨子,以后想吃就可以让他们做。”
两盘点心很快见底,萧湘秦勇道等人意犹未尽地盯着自己,笑道:“等二哥从师父府上回来,再给你做!”
萧湘带着萧潇和萧雨出了秦府的大门,秦忠早在门口等候,见萧湘等人出来了,迎了上去,道:“二爷,大小姐,四小姐,马和马车已经备好了,可以出发了?”
萧湘点点头,道:“有劳忠伯了!”
“二爷说的哪里话,老奴的分内之事!”
萧湘骑着马,萧潇和萧雨坐着马车,带着两车礼品,浩浩荡荡向李纲家出发。
李纲家离秦府不远,不一会就到了,秦府的随从正要上去,萧湘摆摆手,亲自上前对李府的门卫说道:“这位小哥,还请通报李老大人,萧湘来访!”
“公子是?”门卫见萧湘拖着两大车礼品,想来是哪家富贵子弟来拜访李纲,问道。
“在下萧湘,是师父的弟子!”
“啊?公子稍等!小人这就去告诉老爷!”那门卫听了,不敢怠慢,毕竟萧湘敢在李府门前自称是李纲的弟子,想来不会有假。
萧湘将萧潇和萧雨扶下车,三人在门口等候。“大郎来了?”李纲人未到声先到,疾步走出大门,根本不像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的步伐。
萧湘三人上前行礼,拜道:“弟子见过师父!”“侄女见过伯伯!”
“哈哈哈!哪来那么多虚礼,大郎、潇儿、雨儿,你们可算来了,夫人已经等不及要见你们了!”李纲又吩咐门卫,道:“告诉管家,通知府上所有人,萧湘是老夫的亲传弟子,萧潇和萧雨是老夫的侄女,就是府上的少爷,小姐,以后来府上,直接迎进来,若再像今日这般,休怪老夫打你们板子!”
“遵命!老爷!”
萧湘心中感动,还是劝道:“师父,弟子是第一次上门,这位小哥不认识也是正常!”
“不说这些,快随老夫进府!”李纲拉着萧潇和萧雨就往里走,萧湘晾在了一旁。得,自己这个亲传弟子还不如两个侄女了。
进了府去,一个满头银丝,面色慈祥的老太太正在堂外等候,萧湘推金山倒玉柱,跪下磕头行礼,道:“弟子萧湘,见过师娘!”萧潇和萧雨也学着萧湘跪拜行礼,道:“侄女萧潇,萧雨见过伯母!”
李纲的夫人崔氏,乃是世家大族清河崔氏出身,正八经的书香门第。也与李纲相濡以沫四十五年头了。
老夫人笑的皱纹都挤在一起,道:“好孩子!好孩子!快起来!你们是老爷的弟子和侄女,这里也是你们的家,哪有在自己家这么多礼数的!”
“师父他老人家待萧湘恩重如山,萧湘无以为报,礼数不可丢!”
李纲板着脸,假装生气道:“大郎,在这般,为师可要生气了!”
“嘿嘿!师父别生气嘛,弟子给您和师娘带了礼物!”萧湘立马舔着脸笑道,并把礼单呈给李纲。
“嗯?带这么多东西干嘛?”
“嘿嘿!都是两位义母准备的,说是弟子第一次上门拜访师娘,拿的东西太少是不给师傅面子!”
“你这臭小子!”李纲笑骂道。
“弟子自己也带了礼物的!今早特地做了两样点心孝敬师父师娘。”说着,将打包好的点心呈上,道:“如今的点心大多干硬,也不太好吃,弟子做的糯米糕和大米饼比较软糯,肯定合师父师娘口味!”
李纲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崔老夫人结果点心,笑道:“大郎有心了!”李纲和崔氏二人活了这把年岁,什么山珍野味,奇珍宝物没见过?倒不如后辈为师傅师娘亲手做点东西的心意更让两人满意。
“这第二件礼物嘛,师父不妨猜一猜!”萧湘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小布包,拿出了自己画画的笔。
李纲一看到萧湘那奇怪的画笔,就明白了。笑道:“哈哈哈!这个礼物老夫满意,你师娘肯定更满意!”
“是何礼物?”崔夫人好奇地问道。
萧湘笑道:“师娘,容弟子给您画一副画如何?”
“是大郎给老爷画的那种?”萧湘一说,崔夫人就明白了!李纲刚回来,就拿出萧湘给自己画的画像炫耀,崔夫人自幼熟读诗书,见过的名人字画很多。却从未见过能将人画得如此细致入微的画。还有那傲骨嶙峋,气势恢宏字体。
“老身当得大郎作画?”崔夫人虽然很心动,但很清楚这种画和字的价值和意义,这种画派和字体若是为人所知,萧湘必定为一派之祖师,不知会有多少人千金求画。
“师娘请端坐,容弟子为您作画!”李纲已经命人准备了书桌和宣纸,萧湘一次一次勾勒出崔夫人的形貌体态,甚至连皱纹都画得十分仔细。足足一个时辰,萧湘画完后,提笔写道:“只将千载苓为寿,更住人间九百春。”这是一首贺寿的诗,但萧湘更想用来表达自己对崔夫人的祝愿。
萧湘将画展开,道:“师娘请看!可满意?”
崔夫人看着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画,也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有那字和诗中美好的祝愿,高兴地点点头,道:“满意满意!大郎,这是老身这辈子收过最珍贵的礼物了!”
“师娘喜欢就好!”
李纲难得地调侃道:“这下夫人也有画了!唉,本来还想让你求我的,没想到这小子上赶着给你画了!可惜!可惜!”
“去你的!你个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