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萧湘还不知道甘露殿中决定着他终身大事的一番谈话。第二天一早,萧湘穿上一副铠甲,带着自己的枪,带着吴战和几个亲卫出门,往左羽林卫府衙出发。
路上,萧湘问道:“吴战,你是军伍中人,应该知道一些事情,我初入军营,那些人应该不好对付吧?面子上能不能过去且不说,心里肯定是看不起我的吧?”
“这个……”吴战迟疑一下,说道:“老爷,军伍中最重军功,老爷未上过战场,没有军功在身,那些人肯定会给老爷下马威!因此,老爷一定要施展一番手段,镇住他们。不然上到老爷的两个副手果毅都尉,下到普通的兵卒,都会以为老爷好欺负!”
萧湘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在军队这个最重实力的地方,没有军功傍身,被下派“插队”来,难免会被瞧不起。不过……萧湘冷笑了一下,李二陛下已经承诺,全权交给我负责,他不过问,我就让你们看看我的手段。敢给我下马威?尽可以试试
到了军衙外面,吴战几人就停下了,说道:“老爷,我们已经不在军伍中,所以军衙这等场所我等不得随意进出。不过还好,左羽林卫大将军是卢国公程老将军。”
萧湘点点头,转身走进了军衙,程咬金此时笔直地端坐在正堂上,庄严肃穆肃穆,不怒自威的样子跟平时的老无赖判若两人。
军中是不可能有什么椅子让你坐的,所以已经有不少人跪坐在两侧,都是摆着一幅臭脸面无表情。萧湘走到堂中,抱拳行礼,拜道:“末将下府折冲都尉萧湘,拜见程大将军!”
程咬金点了点头,也不多说话:“坐。”
萧湘到旁边坐了下来,程咬金扫视一圈,直接奔入主题,开始分配任务。
程咬金一点都不像平时,话不多,分派完任务之后,就吩咐他们各自离开了。对萧湘说道:“二郎军中森严,不可违纪,你须万般小心,不然老夫也没办法保你。完成好陛下交办的任务,陛下已经吩咐过,那八百兵士全权由你负责,老夫也不会过问。”
“嗯!程叔叔放心就是!”
“嗯!有时间记得来府上吃饭,你婶婶经常念叨你!”程咬金叮嘱一番后,就派了一个自己的亲兵领着萧湘去往专门准备的一个军营。
到了军营,就见外面正等着两个约莫二十多岁的将军来,两人见萧湘过来,便纵马上前,直到萧湘跟前才用力猛一勒马,马匹长嘶,马蹄在萧湘两边掠过,溅起大片尘土。那两个将军翻身下,抱了抱拳,毫无恭敬之意,大声喊道:“末将果毅都尉魏成、蒋寒见过萧都尉!请恕我二人身披铠甲,无法下拜!”
故意在萧湘前勒马,不下拜就罢了,抱拳都是毫无恭敬的感觉,一副挑衅的嘴脸。吴战和另外那几个亲卫眉头一皱,吴战喝道:“放肆!”
萧湘确实摆摆手,示意吴战冷静。云淡风轻地瞟了两人一眼,道:“不必多礼,随本将去检阅士兵!”临到跟前,萧湘居高临下,淡淡说了句:“这算是下马威?好歹也是堂堂的果毅都尉,也不嫌无聊。幼稚!”说罢,便自顾往前继续走。
魏成,蒋寒一脸愕然,看着萧湘闲庭信步,不动于衷的样子,怎么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啊?这种年纪,不是应该被马蹄吓的大惊失色,或者被我二人这般无礼的态度气的跳脚才对!
魏成想起刚才萧湘那视若无物的眼神和云淡风轻的语气,顿时不爽了,对身旁的蒋寒说道:“哼!一个毛头小子,嚣张个屁,竟然敢说我们幼稚?我倒要看看看到底是谁笑到最后。”
蒋寒却说道:“老魏,别太过火了!听说他是进献什么标点符号和拼音,还有马蹄铁和贞观式马刀被陛下封爵升官的,很得陛下看重!更何况,他是秦大将军的义子,也就是程大将军的侄子,我总觉得他有些手段,还是不要惹他了,省得程大将军那不好说!”
“哼!我不管!让一个从没上过战场的毛头小子骑在我头上,我不服!他打过仗么?拿的起刀么?就这,还想统领我们?你怂了就一边去!”
魏成说完就匆匆跟了上去,走到了萧湘旁边,斜眼看了萧湘一眼,小子,你以为这就完了?马上就有吓住你的时候!
萧湘走在军营里面,这处专门准备的军营还是比较大的,下府折冲都尉也就统领八百人,地方很充足。萧湘走走停停,士兵们正在操练,喊杀声也并未吓住萧湘。
转了一圈,萧湘又回到校场,萧湘走上校台,道:“魏将军,蒋将军,请击鼓,本将要检兵。”
魏成心中一喜,你自己撞上来,可不怪我了,“得令!”
嗵嗵嗵嗵……一阵鼓声急促响起,声浪顿时在耳边炸响起来,冲击着人的耳膜。三通鼓毕,校场之上站满了披甲执矛的兵卒,一个个庄严肃穆,杀气凌然。
“请都尉检兵!”魏成和蒋寒板着一张脸,神情严肃,朝萧湘抱拳行礼。
“请都尉检兵!”校场之上,八百士卒齐声高喊,若是一般人或是别人少年,见了这种阵仗或许真的会被吓住!萧湘面不改色,淡笑着看这些人,心中却冷笑,可惜,你们遇见了我!才八百号人而已,想镇住我?小爷我可是见过我堂堂大中国的阅兵仪式,那才是让人热血沸腾,心潮澎湃!你们?差远了。
蒋寒有些担心地看向萧湘,而魏成则有些得意,侧眼看过去,小子,你不是嚣张么?好好得混吃等死不好么?非来这惹一身晦气,吓不死你!
下一刻他和蒋寒都愣住了,萧湘不仅一点反应没有,反而还饶有兴趣地扫视着下面的士卒。士卒们士卒看不清萧湘的神情,见萧湘说话,以为萧湘被吓住了,就开始幸灾乐祸了,果然是个公子哥罢了,还想来统领我们?这下有的人开始吊儿郎当的不再站直了,也有的开始嬉皮笑脸了起来……
萧湘在校台上可算是看到人间百态了!通过刚才和现在对这些人算是有了初步的了解。就单以眼前这八百号人来论,绝对没有后世里士兵那样令行禁止,而且训练单一,就是在那里练习兵器,重复着那几个动作,跑来跑去而已。萧湘心里嘀咕道:“李二,你特么不会是给了我些废柴吧!”
“魏将军!蒋将军”萧湘淡声喊道。
魏成一愣,虽然萧湘年纪比他小,但官阶比他大,心里憋屈地上前一步,蒋寒也上前一步:“末将在!”
“本将初到军营,对有些规矩不太熟悉!请二位都尉告诉本将,藐视上官,不尊将令,校场验兵中嬉皮笑脸,当何以处之?”
“这个……”他们二人都清楚地看到刚才士兵们的行为,确实该罚!却没想到被萧湘抓住了,下马威不成,反要被萧湘来个下马威。
萧湘眉头一挑,露出了一抹冷笑:“怎么?二位将军忘记了?”
魏成和蒋寒高声喊道:“末将不敢忘,军中不尊将令者,斩!军中藐视上将者,鞭三百!校场验兵有误者,鞭一百!”
这下,校场上的八百人蒙了,这节奏不对啊!
萧湘上前几步,看着台下的八百士卒,淡淡说道:“今日本将初来乍到,就不罚刚才有些人了!”说着,瞟了几个刚才不老实的人站的位置!
“自我介绍一下,本将萧湘,任下府折冲都尉,今后将是你们的长官!陛下让本将来带兵时,我向陛下讨玄甲军,陛下不准!本以为就算陛下拨的兵不是十六卫中的精锐,也好歹得是一些说得过去的士兵吧!今日一见,真是让本将好生失望,不过是一群散兵游勇罢了!”
萧湘的一句话引起了众忿,八百人的眼神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萧湘,连魏成和蒋寒也是怒气冲冲的瞪向萧湘。
魏成怒道:“萧湘,你安敢如此侮辱我等?”
蒋寒赶紧拦住魏成,道:“萧将军,末将等也是在战场上拼死搏杀活下的人,将军这样说,未免太过伤人!”
萧湘看着群情激奋的众人,厉声说道:“既为老兵,可知军人最重要的是什么?怎么?回答不上来吧?藐视上官,不尊将令,校场验兵中嬉皮笑脸,连最起码得令行禁止都做不到,还谈何老兵,谈何军人?自己问问自己,可配乎?”
魏成再也忍不住,“啊!萧湘,你可敢跟我比试?”
“哦?魏将军要跟我切磋切磋?好啊!”萧湘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正好拿你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