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香心头一紧,在这样的环境下,武功再高也未必能全身而退。这批人马到底是冲着谁来的?上一世怎么只出现了刺杀自己的人,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一队人马呢?瑶香将缰绳绕在树上,然后施展轻功往射箭的后方而去。若是平时,瑶香是不敢这样潜入敌后阵营,然而现在厮杀之声震天,料想虽然自己轻功不是出神入化,也没有那么容易被注意到。而且这时候,也顾不上多加思量了。
正当瑶香绕到射箭的人后面,轻轻地一扬手,四只钢针齐发,射中了一排四人。十人的箭队顿时一阵大乱,喧喝之声不住,箭雨立刻就出现了停顿。瑶香心想,以这样的机会,泽远一定能够乘胜追击。心中的窃喜还没有过去,迎面就白光一闪,刀风扑面而来。瑶香心中一凛,只能全力往后退去。然而,看这大刀的势头直追不挫,竟是武功不若。瑶香心中只道谁说学武无用,是谁?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那人却连着大刀直直地倒了下去。在他身后竟是沈泽远。这时的沈泽远的一袭白衣早已被鲜血染红,那凌厉的气势却未因这凌乱的服饰减少分毫。瑶香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只怔怔地说了声:“你”。沈泽遥朝着瑶香一笑,然后回身再次杀回战场。经过此次大乱,黑衣军士已然阵脚大乱。各人看得手无望,纷纷收了恋战之心,伴随着一阵阵刺耳的哨声,且战且走退去。
瑶香摸摸手中的针筒,竟然已经不剩下钢针了。看到黑衣人已潮水盘退去,瑶香施展轻功,去寻自己的马。这时,大路已经被凌乱的车马塞得死死的,如果要过去势必要与他们再打上一个照面,是折返往小路去还是等待他们收拾好再行进呢。瑶香心中还在默默盘算,却没有预料到,自己身边已经多了一个人。
“兄台,你好呀!承蒙兄台举手相助,不胜感激。兄台也是往京城方向去的,不如结伴而行?”
想也不想,瑶香就故意用粗犷的声音反驳道:“我只是在此歇马,是想往”正想说往北疆方向去,却又想到此时北疆战乱,又有什么人往北疆而去呢。再一瞥自己身上北疆打扮,想来也是令人生疑。话都嘴边就变成:“是想往京都去。但是,我有急事,需要疾行,想来兄台与郡主一行,是不方便一同赶路。”话刚出口,瑶香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这是控诉吗,就是沈泽远是护送郡主的,你也不能说出来啊。
“车马上插着吕字大旗,兄台就知道是郡主的车驾了?”
“我”瑶香话音未落,右手就剧痛,袖中的暗器筒已经到了沈泽远手上。掂量了一下重量,沈泽远那带着疑惑,深思,似乎又有些了然的眼神就像瑶香扫来。然后,忽地又笑了,露出了左边脸颊一个浅浅的酒窝。瑶香知道这是他真的有点开心的表现。
瑶香暗想,上辈子可没有这一出。上辈子也就是隔着帘子到了声谢,算是认识过了而已。这一世,自己千躲万藏,退避三舍,居然连暗器都被缴了。
只见沈泽远放开了瑶香的手,然后又将钢针筒塞回到她手中,道:“我们也要赶路,正好一同赶路,有个照应。”说着就去牵瑶香的马。瑶香正要提出异议,吕国公车马那边有一个高高胖胖的男子正跑着过来,一边跑一边吼:“世子,世子,郡主受到惊吓晕过去了。我们得到镇上请大夫。”
沈泽远挥挥手,道:“你可以跑回去了。”然后,翻身上马,“兄台,不介意载我一段?”
瑶香抬头才能看到坐在马上的沈泽远,对他的记忆似乎已经久远,甚至不能想象他曾经有这么强人所难的性格。瑶香故意咳了两声,道:“我介意。”
沈泽远却因为被瑶香的回答生气:“那这匹马本公子买了。”说着扬鞭就催马下山。
瑶香气极:“安远侯世子就是这样强买强卖的吗?”声音在空旷的山林回转。
蓦地,沈泽远又勒住了马,“兄台叫什么名字,可以到安远侯府找我拿买马钱。”
瑶香从瞠目结舌中回过神来,暗道,自己前世莫不是嫁的是个假的沈泽远。朝夕相对,自己怎么就从未发现沈泽远可以这么无赖?此处荒山野岭,离最近的镇上少说有三个时辰的路程。自己要是考走路,今晚看来是必须露宿在这深山老林之中的。瑶香心中挣扎,是与他们先到镇上,还是坚持不与他们同行?然而,就在犹豫不定之际,瑶香眼前又闪过红色的火焰,罢了罢了,前世是真的欠了他不少。“这马就送给你了。我们后会无期。”
沈泽远一笑,然后扬鞭而行。瑶香一顿,真是骑走了?他明明就有绝世良驹云端,当年云端在战场那可是所向披靡。他要自己一匹老马又有何用?他到底想怎么样?
看着沈泽远回到车队,车队还就真的整肃前行了。瑶香只能叹了一口气,然后,她发现自己所有的物件都在马上。虽说这些东西都是自己在镇上买的,但是,没有这些行囊自己还怎么撑到下一个镇上。“好你哥沈泽远”瑶香只能施展轻功往前追去。
追了没几步,前方一阵马蹄声响,没等着瑶香欣喜。只见孤零零的有一只马朝她走来。马背上正是自己的包袱,而这只马正是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