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向姚晨腿一夹,双手唔在下身,恼怒的大吼!“你……你……在看哪里,变态!!!”
雅君松开他,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向姚晨吱溜的窜到了窗户边,挥舞着小拳头,对雅君恶狠狠的摆了个表情,跳了出去。
雅君缓缓走到窗边,靠了窗沿上,看着缩到了对面房顶上的猴子,笑道:“若是害羞够了,就快些回来,你身上的病还没好。”
向姚晨远远的吐了吐舌头,将头扭到了一边,恰逢一阵春风吹过,打了几个颤,缩起了身子,搓了搓手臂。
虽然竹意与向姚晨同样聒噪,但是雅君却对竹意的念叨不耐烦的紧,却偏偏喜欢逗弄向姚晨,见到向姚晨衣衫单薄的坐在房上,笑意渐渐从嘴角隐去,红衫飘动,从窗户口潇洒的跃了出去,缓步行到向姚晨此时所坐的房下,说道:“下来,初春的清晨还很冷,你的烧刚刚退下,别又给吹病了。”
向姚晨斜眼看着她,更加高傲的翘起了头。
“别逼我上去抓人。”
“不要!”向姚晨嘟着嘴,又缩了几分 身子。
“乖……屋里可是很暖和呢。”雅君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对他露出了狼外婆的表情。
向姚晨神色一凝,然后猛的搓起了身上冒出的鸡皮疙瘩,向后坐了几分。
雅君呵呵的笑着,脱下了身上的红衫甩了上去,转头回到了屋里。
向姚晨看着那红衫,又看了看雅君的背影,挣扎着,一咬牙,拽了过来,披在了身上,暖意顿时传遍四肢,舒服的几乎想要呻吟一声。
他将手腿并拢,紧紧抱着自己,一双大眼看了看对面的房子,抽了抽冻红的鼻子,闭上了眼。
屋内,楚朝还在昏迷着,竹意没了发泄的对象,正对着白絮絮叨叨的,白一脸平静的看着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见到雅君进来,竹意终于找到了发泄的正主,阴阳怪气的叫道:“雅君小姐真是忙啊,约了我们家谷主出去,就把人弄躺了回来,马上又去招惹一个还生着重病的孩子,然后把人吓跑了,这下又穿着单衣回来了。”
雅君也不想理会他,接过白递过来的外衣,披在身上,转身进了内屋。
竹意见雅君这副模样,没趣的抿嘴哼了一声,闭了口。
手下大都被王进调出去执行任务,没了竹意的絮叨,一时间,小村子里只远远的传来村民们的说话声和干活声,雅君图了个清静,又盘膝做在床上,修复起了内功。
虽说从头修习内功是个漫长艰苦的事情,但是毕竟曾经拥有过,大部分经脉都被打通,除了受伤破损的数处,修炼起来并不难,再加上千极教的功夫向来问鼎武林,自然有其独特之处,一番小修下来,到也进步了不少。
雅君睁眼的时候,已是夕阳西下,向姚晨正坐在窗沿上看着她,晚霞红彤彤的照在他的背后,在地上拉出了一条长长的影子,见她忽然睁眼,扯掉身上的衣服远远丢到了雅君面前,说道:“你的衣服,还你。”
雅君垂目看了看落在床下的衣服,拾了起来,说到:“谢谢也不说句?”
向姚晨的鼻子喷了口气,小腿在窗下一晃一晃的,“是你自己丢在地上的,我拾到了还你,自然该你说谢谢。”
雅君起身将衣服又随意的甩到了床上,意喻不明的笑着,掏出了腰上的扇子,一步三晃的逛了出去。
向姚晨看着雅君的身影消失在门帘那边,又看向了床上的红衫,从窗台上跳了下去,将那红衫拽到地上,狠狠的踩了几脚,落上了数个黄色脚印,畅快的舒了一口气,然后心虚的看了一眼门帘,又弯下身子将红衫拾了起来,拍了拍上面的印子,放回到了床上,笑的如偷了腥的猫儿。
不多时,留守的手下撩开帘子,放了一碗饭和一碟小菜,又出去了。
向姚晨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肚饿,扑了上去,一翻秋风扫落叶,风卷残云。
此刻,雅君亦在屋外吃饭,白与她同桌而坐,竹意端着自己那份远远的在墙角吃着,一双眼还时不时的瞪上雅君几眼。
一群人又在这种低气压中过了一天一夜,第二入夜,王进如约带着三子回来复命。
雅君与三子在村外秘密说了许久,两人直至月上柳梢头掌上了灯也没回来,白似乎被下了命令,寸步不离的守在楚朝身边,面容严峻,屋外偶尔能够听见村民来回奔跑的声音,不吵,却催的人从里到外都泛出一股焦躁感,即使是平日里活泼的向姚晨也闭上了嘴,跑到外屋与大家坐在一起,一双大眼四处打量着,却没有出门查看的举动。
不知是何时,屋外传来了一声惨叫,就像是拉起的杀戮的序幕般,接二连三的惨叫四起,撞墙声,破门声,摔罐声,打斗声,交织在了一起,挠的人心一颤一颤的痒痒,却又不敢探头看上一眼。
白的脸色更沉,握在手中的剑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终却是没有离开。
向姚晨也拿出了怀里的小匕首,紧紧的握在手里,一双大眼兴奋的看着白,大有你出去我就出去,你我兄弟二人一同出去大杀四方的迫切。
明明外面杀的热闹非凡,屋里却寂静的可怕,甚至可以听见竹意上下牙齿碰撞的声音。
终于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浑身染血的人扑了进来,在地上扳了两下,死了,深红的血液从那人的腹部开始蔓延,混了黄灰,变成了深黑色。
向姚晨还没来的急对这个曾为他送过饭的人悲伤,又有人冲了进来。
那人如地狱的恶鬼,手中握着沾染了鲜血的大刀,披头散发,昏黄的油灯恍惚着,似地狱的魔鬼,索命的无常,见到屋里还有人,那人一愣,却被之前的血腥染红了眼,抬起大刀就要向距离最近的向姚晨砍去。
白,剑迅速出鞘,跨步间翻到了那人面前,手起,剑落,从那人的面门砍了下去,却见向姚晨竟然半蹲在地上,手中的小匕首已经没入了那人的腹部,那人颤了两颤,脸部正中出现了一道血痕迹,白色的和红色的液体从脑顶流出,倒在了地上。
随着那人的缓缓倒下,露出了身后雅君,她的脸上带着浓浓的杀意,白色的纸扇已经染成了血色,一如她的衣衫,红的炫目。
凤眼扫视了屋内一圈,严肃的脸上顿时泛起了淡淡的笑意,罔顾身后的修罗地狱,跨入了房内,即便此刻气氛如此紧张,不知为何,只要见到这红衫之人优雅的渡进来,白和向姚晨竟然都暗自舒了口气,面容缓缓平静了下来。
屋外突然一声大吼,“叶雅君你欺人太甚!!!!”呼啸声顿起,一道寒光向雅君的身后袭来。
雅君身子一侧,那道寒光从她腰间堪堪划过,射在了对面的墙上,一把七尺青峰散发着渗人的银光,兀自不死心的颤抖着。
白的反应极快,在那大吼声响起的时候,就跃了出去,却没有拦下这把长剑,见到雅君躲开了,便迅速的缠上了偷袭之人。
雅君凤目危险的眯起,正想上去助白,身后却响起竹意惊喜的声音。
“谷主,您醒了。”
雅君回头看去。
只见楚朝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双目缓缓的移到了雅君身上,先是露出淡淡的笑意,似又想起了自己昏迷的起因,那上挑的双目波光粼粼,染上了淡淡的悲伤,他挣扎着坐起了身,却因两日未进米饭,又虚弱的倒了回去。
竹意一急就想上前去扶,最后还是硬生生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楚朝身上的毛病,总是让竹意很是为难。
“醒了?”雅君上前了一步,笑了,“也好,此事已定,毒瘤都揪了出来,解决了这边,即刻攻入夜陵阁,带着个不能碰的你也是个麻烦。”
楚朝的目光闪了闪,终究是垂了下去。
屋外的打斗声渐小,三子带着一脸的鲜血跑了进来,对雅君拱手说道:“小姐,李英江已被俘。”
这般说着,正好白提着偷袭之人的衣服一把推了进来,那人头发蓬乱,衣服凌乱,弓着身子,双手下垂,从手腕处缓缓流出了鲜血,滴滴的落在地上,却是被白把手筋给挑断了,她先是恶狠狠的瞪着雅君,待看到屋内躺在床上的楚朝,瞳孔猛的一缩,反而愣住了。
向姚晨也从白的身后冒出了头,脸上洒了几滴鲜血,兴奋的笑着。
雅君看着李英江,笑容极其可亲。
“叶雅君,你什么都不用问了,既然晚夜已被你抓到,想必所有事情你已了如指掌,痛快让我死了吧。”李英江收回了注视楚朝的目光,万念俱灰的说道。
雅君坐在椅子上,微微抬起了下巴,就着微弱的烛火,缓缓打开了手中的纸扇,淡声说道:“可惜,为了你,白瞎了一把好扇子,唉,若不是内力还未恢复,又怎会这般狼狈。”
“你的内力……当真没了?怎么会??难道你到我那处的时候当真是身受了重伤???”李英江颤声问道。
“啧啧,李旗主是否在后悔自己的谨慎?”雅君将手中的纸扇翻来覆去的看着,似乎着扇子更为让她心疼。
“既然连晚夜都落入了你的手中,我李英江还有什么说的。”
“难道李旗主不为自己解释一番嘛?就这般甘愿为他人做了炮灰?”
“炮灰!?”李英江一愣,“什么炮灰我是不知道,只是这千极教待着憋屈,明明有问鼎武林的本事,就因为叶庭飞贪恋男色,让我们这些抱着雄心壮志的下属跟着隐姓埋名夹着尾巴做人,生怕什么时候被朝廷和江湖中的人知道,本来还希望你继了教主之位我们也有翻身的一天,却想不到你竟然与你母亲一般为了男色离教数年,希望没了……断了……你说!!!”李英江死死的瞪着雅君,“我怎会不离心??女人志在四方,干一番宏图伟业啊!!”说到最后,李英江几乎是用吼的,一双红目流下了一行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