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崖上的风肆意的吹着,立在崖上的人似乎在发呆,风吹乱他乌黑如墨的长发,白色发带被风吹散,飘落在地上。
入冬了,这个事多之秋过去了,人间大雪纷飞,而仙界却是一如既往安详和乐的气氛。
良久,风,停了。长发落在肩头,一丝凉意入骨,虽然他早已修成仙骨,但终是挡不住这丝凉意。
冥幽穴在为过年做着准备,虽然为魔,但此前为人,也还会有人间烟火的气息。仙界也一样,只不过凌熙辰活了太久了,这种气息早就已经被匆匆岁月抹去。
大年三十,人间的团圆夜,仙界的纪念夜,魔界到也还算热闹。
夏无安孤身一人前往花海冢,内心平静,祭品一一在无名石碑前摆好,叩了三个头。
是的,那是竹若笙之位,竹若笙死在三年前的这个时候,夏无安非常感谢她与她的相遇之恩。
顾长生将长袍给夏无安披上,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烟花在夜空中绽开,打破了这寂静的气氛。
“人间真好!”夏无安无心的感慨了一句,眼中的惆怅愈发浓郁。
现在的北朝一定是最热闹的时候吧!若是她在的话一定会更热闹。但是,没有人可以回到过去。
人间歌舞升平,仙界举酒敬明月。
“众弟子们,三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夜晚,我仙门成功除去一个威世邪妖,她就是魔界魔尊——竹若笙!为纪念那晚,我仙门将每年的今天定为明乐节。”墨元比以往还严肃的说道。
长白山开始热闹起来,只有竹颜盯着桌子上的食物发着呆,那些散乱的记忆又涌上了大脑,竹若笙的名字在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
竹若笙?她是谁?我好像认识她,但又......
一个紫色的身影在脑海里模模糊糊的出现,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一定是竹若笙,而且竹若笙一定和她有着不浅的关系!
竹颜眼神迷离的起身,和墨元打了个招呼,早早的就回南安殿了。
站在寒崖上的凌熙辰看见竹颜自顾自的走回房间,连师父都没叫,一反常态。
“颜儿,过来,为师给你写东西。”
话音刚落,凌熙辰手中便出现一个钱袋和一卷竹简,“你不是总吵着要学新功法么?这是人间好像是叫压岁钱和新年礼物对么?”
听到师父说要给她新年礼物,所有的不开心一扫而空,欣喜的接过礼物,“谢谢师父!”
凌熙辰看着竹颜进房间的背影,心中有些许茫然。
这么善良的人怎么会危害五届呢?那么留下她到底是对是错?
长白山各弟子近来练功愈发勤奋,毕竟试剑会要到了。
剑挑落花,招招致命,醉梦星河,幻由心生。他小徒弟这一式清梦舞的是越来越好了,只不过笛不比剑,没有锋芒,但是神界之物并不是仙界之物能比的,因此弥补了缺陷。
笛子是用来吹的,吹起来的伤害会更加大,但是要是敌人要是进的了吹笛者的身呢?所以学剑术还是有必要的。
他不常在殿中,今日得空便来指导徒弟功课。
竹颜转身,看见身后人影,匆忙将念安插进腰间,紧紧抱住凌熙辰,“师父!你回来啦!”
“嗯,为师回来了。”
这几个月来,凌熙辰已近习惯竹颜的拥抱,他看着腰间的孩子,心中竟有些许欢喜。
“师父!师父!你这次回来要待多久啊?”竹颜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期待。
他知道她想让他多陪在他身边,毕竟其他师兄姐妹的师父都常常待在自己徒弟身边,而他的小徒弟只有一个人孤零零的住在这偌大的南安殿。他不在的时候,小徒弟坑定很无聊吧!
他不忍辜负她眼里的期望,他不想看见她失望的神情,终于不是以往的沉默不语,“等你试剑会比完再走。”
竹颜激动地抱住凌熙辰的手,“哇,师父,你真好!”
“这卷生灵给你,在试剑会上不要让为师失望,看不懂的可以问我。”
竹颜打开一看,竹简上的字不再是化为金光飞入额头,而是突起的,竹颜按了一下,一段音律就响起了。
“师父,我是不是要注入灵力啊?”
“嗯,但不是练的时候注入。”话落,凌熙辰已经消失在南安殿。
极北之地的星辰封印开始有所松动,若是在没有在百年之内加固的话,只怕是会生灵涂炭。
当时封印枯星邪神,神界的人都牺牲了,最后留下一个血脉,若是让他冲破封印,五届之中多半是无人能与其抗衡。虽说加固封印也不是没有可能,但其中有一样材料是炎阳果,但炎阳树在神界早已枯萎了,再无开花结果的可能,难道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邪神出世么?
“师弟,你这次去极北之地有何发现?”墨元皱着眉头。
“封印动了,必须要在百年之内加固。”凌熙辰依旧是一副淡然的样子。
“好,我会通知各掌门的。”梓真虽然面上轻松,但心中确是紧张的。
试剑会如期举行,众弟子轮番抽号,一号对二号这样来比试,但这届弟子中为单数,所以多加了个零号,抽到的零号的则轮空。
众人看着自己的号码议论纷纷,竹颜摊开掌心,略带尴尬地说:“我是零号。”
“那么,恭喜你了。”梓真用扇子敲了一下她的头。
“竹颜,我们待会去看长元逸哥哥和路宣师姐的比试好不好?”柒月拉着竹颜的手问道。
“嗯,好啊!他们两个都好厉害,估计要打很久啊!”竹颜望天道。
不久比试就开始了,长元逸和路宣的比试赛最多人看,因为两个人实力相当,又很出名。
两人见招拆招,灵力深厚,台上的人俞打俞激烈,台下买定离手的人愈来愈疯狂,过了五百来招后,凌熙辰以一招落尘结束比赛。
墨元看见结果后,心一下子就落下了,毕竟长元逸坐了五年的首徒宝座,若是换人了,他墨元的脸往哪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