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在给程哲处理伤口的时候，萧风华一直颤抖着手，几乎连绷带都扎不紧。
但是又不能去医院，程哲一直在抗拒医院。
难道他怕打针吃药?萧风华苦中作乐地想到，勉强瞪着双目仔细处理着程哲的伤口，浑蛋啊，她抖亲自为他包扎了，居然还不给她醒来！
靠！她干嘛这么对这个浑蛋好啊！
萧风华突然一阵气闷，先前被强压着的血猩终于忍不住喷涌而出。
“哇……”
趴在洗手间，鲜血不断从萧风华的口鼻中涌出，水池里一片殷红。
她的血……这是她的血……呼哈……她居然流血了……好多血！
萧风华盯着池盆中那不断滴落的血，脸色惨白。
血在滴落，在流出，从鼻腔，从嘴角……
那眼眸中的红是什么……
为什么世界都是一片红色，这个世界在流血……
为什么都要流血？为什么都要死？为什么她身边的人都要离开她？
她没错！错的是……
萧风华的眼神奇怪地盯着面前的镜子，那不是她……
她才不会有如此恶毒的面目，一定又是那些东西在做怪！
但是……
轻轻向下撇了下头，镜子中的女人也带着惊疑的目光撇头，这真的是她！
萧风华沾着血液的手指摸向镜子，眼神呆滞着，就算是冰凉的玻璃也没有让她挽回神智。
血手在玻璃上胡乱涂画着，萧风华似乎打算好了去做什么，有些僵硬地转身离开了。
“杀了他。”拼拼凑凑间，依稀可以看出这触目惊心，诡异的三个血字！
带着一身血迹，萧风华神情晃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来到了程哲的床头。
这个世界是不值得相信的，他们都已经不要你了……
所以想要永远让他们在你身边，就杀了那些人吧，然后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萧风华的手掐上了程哲的脖子……
就这么永恒吧……
去死！
不要！
不能杀他！
萧风华猛得一摇头，回过神一般，跌跌撞撞地跑出了房间。
在萧风华离开房间的时候，程哲那黑曜石般的眼睛在微弱的灯光下，杀气阵阵，若是刚才萧风华真的动手，倒下的还不知是谁……
驱魔师从小就要进行无比残酷的训练，才能从一个凡人成长为优秀的驱魔师，程哲也不例外，甚至更加刻苦。
而抗毒训练更是必不可少的一种，程哲的身体化毒细胞在不断吞噬尸毒，而且特殊体制的他在无时不刻的自我恢复着，萧风华的一举一动更是在他的监视之内。
程哲看了眼被包扎好的伤口，大概明天就可以恢复了，程哲想到。
而这之前之后判若两人的萧风华……
程哲的眼神深邃无底……
她是真的想要杀了程哲……
萧风华有些呆愣地仰望着天空，天台上跳下去会怎么样？
也许会残，也许会死，也或许什么事都没有……
呵呵……
真是讽刺，她没有那个决心，所以才会苟且偷生到现在……
风吹乱了萧风华的秀发，轻笑声在夜空下显得无比凄厉，苍凉……
哗啦哗啦哗啦……
浴室里有人在洗澡。
莲蓬头开到最大，水顺着身体流下，红色的血水蔓延在白色地砖的浴室地面上，逐渐变淡……
黑色的湿漉漉的头发之后，一双眼眸流下的不知是血，是泪，还是水……
“你醒了？”
萧风华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默默下楼来的程哲，手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
“嗯，昨天……”
程哲坐在沙发上，刚刚开口。
“对不起！”
萧风华大声打断他的话，本来就有些肿着的眼睛更是泛起了红色，噙着眼泪，颤着嘴唇，双手绞着衣角。
“你……”
程哲抓过萧风华的手，输入了一丝魔力，一直没有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那东西怎么会在你体内？”
“我……我不知道，我下车，它就融入了我的身体，然后……然后……我不知道……真的……我不是真的想……想要伤害你的……对不起……”
萧风华连忙抽回手，止不住道歉道，眼泪更是啪啦啪啦往下掉。
沉默地看着萧风华，程哲并没有什么表示。
良久，萧风华有些惊诧地看着帮她抹着脸上泪水的手，一只粗糙的手，老茧很厚，却也很暖和的手。
“程哲……”
“算了。”
程哲缩回了手，指着一边的沙发侧座，“坐那边吧。”
“谢谢。”
萧风华不敢直接面对程哲，抽了几张纸巾后就一直揉捏着纸巾。
“千年灵核，三界至宝，得此物，可获得千年修行。”
程哲起身泡了两杯茶，一杯递给了萧风华。
“得此物，是福也是祸，神魔窥觑，仙鬼垂涎。”
看着萧风华受惊不知如何是好的脸，程哲顿了下说道，“今后你会是他们袭击的对象，若是侥幸不死，也会被灵核的力量控制，而做出那样的事情。”
程哲认为昨天夜里的事情，是灵核在作怪。
“怎么办？”
萧风华愣愣地看着程哲，“我该怎么办？程哲……帮帮我……我……怎么办……会死的……我……”
没有说话，程哲似乎在思索什么。
抖抖抖……
放在桌上的程哲的手机在震动。
拿过手机，程哲看了眼显示屏，然后便转身走出了房间。
“吧嗒。”门被轻轻合上。
望着程哲的背影，萧风华无声地笑了，笑得妖媚，笑得诡异。
看着那手，五指微屈，利爪突现。
这分明是怪物才有的手！
呐，你到底算是什么东西？是人还是妖魔？还是什么……
萧风华吃吃地笑了，但是却泛着无限苦涩和不甘。
她终究还是没有办法去相信他们，曾经，她相信那个“人”是那么深，但是，一切真相都被她意外得知。
不敢相信，不能相信……
她该怎么办？唯一能够帮助她的，也许就只有这些人……
但是，她能够去信任他们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