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刘浪把一千响的大地红摆到院子的水泥地上，点了根烟走到站得老远的桂花身边，“你去点？”
什么？叫她去点？她斜眼看他，“你来吧。”
“我以为你想去体验下。”他也只是说说。
噼里啪啦噼砰
这震耳欲聋的声音吓得朱桂花捂着耳朵躲得远远的，再心里埋怨刘浪，放鞭炮还叫她干嘛，就算没放过谁还没见过婚礼吗？
鞭炮放完了，王香玲也摆好了饭桌，那一桌子的菜看得朱桂花眼发花胃打鼓，她早就饿了。
“桂花你多大了？
“25阿姨。“饭桌上，刘母热情的为她夹着才，每个人的杯中都倒了酒。
过年无酒不欢。
“过了年了，现在26了吧？”她儿子29咯！
“恩。”桂花寻思了下，是啊，又老了，26，好恐怖！她活那么久了！
“什么时候结婚啊？”刘母问道，刘连光也停下筷子听着。
“我还没有男朋友呢阿姨。”这五花肉真好吃。
“什么？”她看看儿子，“阿浪不是你男朋友吗？”
——噗！一口没咽下的肉片差点飞出来。
没待桂花出声刘浪锁眉急忙先出声解释，“妈！别瞎说，我和桂花只是普通朋友！”
“什么？你们不是？”他儿子不是领未来儿西服回来给他们看的吗？
王香玲转头向桂花确认，桂花凝了一眼不悦的刘浪。“阿姨你误会了，我和他不是男女朋友。”
“不是啊……”王香玲难掩失望的神色。
“桂花你吃的，我妈就是这样，别管她。”他妈也不怕人家尴尬。
“吃饭吃饭，不是也没关系。”慢慢就是了。
“是啊是啊，吃、吃，别理她，她想儿媳妇想疯了。”刘连光出声缓和气氛，给桂花夹了一块鸡腿，其实他心里也很失落。
“你不是也一样？干嘛说我！”王香玲很不给面字的瞪了自己老头子一眼。
“喂，有客人在给我点面子好不好！”刘连光脸一红，这女人的怎么一点看出来他的意思。
“桂花又不是外人，说说怕什么，儿子都几岁了，邻居孙子都会打酱油了，你不着急啊！”王香玲吼了回去。
“妈，别说这个好不好！”大过年的干嘛非要提那些不高兴的事情！刘浪把筷子放到桌子上，沉着脸。
“你给我闭，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离婚那么久了，早该再讨个老婆生孩子了，你都几岁了！”
“我……”他刚想回嘴，小腿感到一痛，那个踹他的人正瞪着他，他只好闭嘴。
“你表弟小你5岁，孩子都3岁了，你就不能为了你妈我赶紧找个老婆吗？”王香玲继续她的唠唠叨叨，她才不管他高兴不高兴呢。
“阿姨，刘浪条件这么好，想嫁他的人有一大把，只是没遇到合适的，再过两年您肯定抱上孙子。”尽早结束这个话题吧，虽然她不希望刘浪和他母亲顶嘴，但难保再说下去他还可以忍住。
她也看出来了，在这家刘父是个纸老虎，到现在都没敢吭声。
“女朋友都没有还抱孙子呢。”她白了儿子一眼。
“会啦，我替他保证。”桂花给刘浪使了个眼色，又在底下踢了他一下，“是不是？”
“是。”刘浪不情愿的应声。
她真会做人，在他爸面前装好人，装乖巧，怎么没人看看桌子底下，他被踹了2脚。
“哼。”王香玲抓住桂花的手，“说话算话，你可是保证过了，到时候兑不了现你就给我当儿媳妇吧！”珠圆玉润一看就好生养。
王香玲心底有着打算，她还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嘛，他可从来不会听谁的话，桂花一瞪眼他那么快就答应，还说没有什么，谁信啊，这种事她最会看了！
桂花无言干笑，要多后悔就有多后悔自己说了“保证”这两个字，人家家里的事她保证个什么，感情这商人头脑是遗传自他母亲啊，只是阿姨也太看得起她了，你儿子哪会要我。
就算不是两年，刘浪早晚都会再婚生孩子，到时候他老婆容得下她这个女性朋友吗？就算容得下，她又能没事发生一样的说恭喜看着他们恩恩爱爱吗？不能，她没那么大的心胸，结局还是她退出，淡出他的视线，那时他也未必会想起还有她这个朋友了。
枯涩提前来临，肉是苦的，鱼是苦的，鸡是苦的，酒更苦。
吃完了饭，刘浪带着朱桂花出去串门子，路上刘浪解释着自己母亲说的那些让人难为情的话，他都看见她那时的表情哭笑不得了。
“我妈的话别放心上。”
“我没放心上。”不用解释她也知道那些是玩笑话，谁会因为一个保证就让非要让人家嫁给自己儿子的。
尽管刘浪******表情很认真。
“那就好。”
朱桂花看着他刚毅的脸旁在心底叹了口气，他是那么怕和她扯上关系，连一点犹豫都没有。
“冷吗？”农村有山，风很大。
桂花摇摇头，“你不考虑再婚吗？你妈真的很急，你年纪也不小了。”她是以朋友的角度来说这话的，他确实该考虑一下这问题了。
“你怎么也这样说，我现在一个人自由惯了还不想再被绑住。”再说也没有出现让他想再婚的人选。
“婚姻是牢笼吗？”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有人一起吃饭看电视不是很好吗？
“你不懂。”刘浪一副过来人的口气，“婚姻是责任，结了婚后不是你想几点回家就几点回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到时候我想找你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桂花脸色一黯，这点她早想过了，确实是那样。
“有过一次婚姻记录，我知道有多累，每天除了忙着生计问题还要考虑将来，如果有小孩了要让他上哪个学校，将来做什么，很多很多事情要想，如果没离婚的话也许就那样了，但是现在……我还没有准备好。”既然不确定将来，还是不要再害人的好，他也不想再离一次婚。
“你现在有钱了不是吗？还用考虑那么多问题吗？”有钱能使鬼推磨，孩子上名校，老婆家里当贵妇，未来一片辉煌。
刘浪摇头淡笑，她想的太简单了。“婚姻不光是有钱就不会出问题的，钱只是一个基础，有很多事情是你设想不到的，问题会源源不断的出现，有钱人的离婚的不再少数。”
“我很傻是吧？”她说了很愚蠢的话。
“你没结过婚，当然不懂。”刘浪扯扯她的头发，这个动作让桂花的心跳快了一拍，连忙低下了头。
婚姻这两个字离她好遥远，但在心底，她很渴望有自己的家庭，有人吵架也是很幸福的事情，可惜她又很害怕，看到了父母失败的婚姻，让她对婚姻也不敢抱太大希望，那个赌注太大，她是个输不起的人。
“在想什么呢？”刘浪发现她一直低着头走的很慢，他放慢了速度配合她的脚步。
“在想婚姻的定义。”
“浪费脑细胞，婚姻说复杂很复杂，说简单也就是一张纸的事情。”
是吗……
那他对李果呢？是责任？是爱情？还是什么都有？
“如果……你前妻回头的话，你会再考虑和她复婚吗？”这个问题多少涉及人的隐私，但是她很想知道。
不其然的，刘浪又拧紧了眉，僵了一张脸，这也让她知道了他还是在乎李果的，否则他不该一提到她就变了脸。
一个人要是对一个人完全没了感觉对那个人也不会再有波动。
见刘浪沉默了好久也没有回答一直绷着脸，桂花问道：“你生气了？”
“抽根烟行吗？”他答非所问。
“你想抽就抽，这个问我干嘛。”好象很久没见到他吸烟了。
“你不喜欢烟味。”他点了根烟，没有多想自己说的话。
他在意她喜欢不喜欢？为什么呢？桂花心里有丝雀跃。
“我不知道。”刘浪突然说道。
“什么？”
“你不是问我有没有可能会复婚？”看她明白的点点头他接着话说下去，“我设想过许多再见到她的场面，真的不知道还有没有可能再回到从前……”他虚无缥缈的看着远处。
她得到了答案，内心无比的酸涩，他对李果并没有忘情，也许正是因为他心里有个人在才到现在也没有考虑找个女人定下来，他是渴望能够再回到从前的吧？毕竟他们不是因为不爱对方才分开，都是因为钱，爱情果然是不能没有面包的。
村民们真的很热情，去了他那些亲戚朋友家非留下他们吃饭，感觉就像吃流水席一样，就连她都觉得快要撑爆了再也吃不下，但是就算你去了不吃东西也要你喝上一杯才放人走，到了晚上5点多肿，刘浪家里聚满了人，人多得没地坐只好站着，为首的是村长，带着人来这么欢迎刘浪回家，把他视为全村的荣耀，一直没停下语言赞美他。
农村就是这样吧，能出个他这样的人很不容易，听说还有一个村之光是一位律师也是刘浪的发小，叫顾仁，他没有回来，这两位人物在这一带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连跟他们扯得上关系的人一样出了名，刘浪带回来一个女人这事很快传便了全村，她，朱桂花出名了，只是以讹传讹，故事内容经过几翻改写后，她朱桂花的角色变成了刘浪的未婚妻，马上就快要结婚了。
诽文就是这样传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