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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楔子

有一种情感轻轻撩拨我,像羽毛轻拂,又似音乐缠绕。这种感觉,似乎是从很多年前的那一天开始的:它如雾霭般自然升腾,轻舞飞扬,由轻微变得强烈,由陌生变得熟悉,然后始终缠绕萦回。当我每天由忙碌走向空闲,凝眸面对什么时,它便如轻烟一样氤氲而起,游丝般飘出聚拢,与我面对面相望,又杳无声息地消失。有一段时间,我曾不由自主地被这种情丝牵扯着,莫名其妙地失望,莫名其妙地悲哀,莫名其妙地忧愁,甚至莫名其妙地陷入一种长久的孤独之中。

这是一种复杂的情感。后来我才知道,这样的轻烟,升腾于我的内心之中,却终究是来自彼岸,一个似乎就在身边,却无法涉足的虚空。那种不确定的、或有或无的、如音乐般的情愫,都是彼岸的温度和光线。它们一直不确定,却让人心驰神往。很多时候,我们被这样的信息悄悄召唤,于无声处听惊雷。我后来明白了,人与彼岸的关系,就是人与未知世界的关系,就是与时光的关系,还有错综复杂的机缘,捉摸不定的可能性。此岸与彼岸,出入自如,循环扭转——这个世界的一切,包括曾经的情感,曾经的岁月,不是消失,而是躲藏,躲藏在彼岸一个你看不见的地方。

现在,我已是中年人了。中年最明显的标志就是,万事万物入胸中,却有着难以言表的况味!辛弃疾有词云:“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对于这个世界,这些曾经的跋涉者和经历者,该怎样表达呢?一切都有是难言。中年对于时间的感觉,也近于机械和迟钝——如果之前的时光,还像是一条漫漫的山道,行走时还会注意两边的风景,那么,中年之后,只剩下在跑道中麻木地转圈。人生的结果,越来越清晰地呈现在面前,显示出无意义。我甚至能预见我死亡的地点和场景——在这座城市比较好的病房里,我心若止水,万般无奈,连告别的气力和心情都没有。人类只是终结于不同的方式,可是方向和归宿,却是一致的。终点即起点。如果真是那样,摆渡于河流之上,又有什么意义呢?一切都是无解。或者,根本没有意义,只是时间安排的一场游戏?

回忆像水下的影像,朦胧而含蓄。那些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就像是从水底生发的泡泡,急迫地想浮出水面,可刚浮出水面,却梦幻破灭。我们这个年纪的人,对于过去的回忆,在很大程度上,都是粗糙而雷同的:阳光灿烂的日子,小镇或乡野的自由,苦中作乐的生活,含苞羞涩的情欲,囫囵吞枣的读书……那种乏味而单调的日子,之所以现在看起来尤为珍贵,是因为它们不仅仅是个体的记忆,它们还属于我们整个一代人。想想我们这一代人也真幸福,我们这四十多年的光阴,天翻地覆。可是时光飞逝了之后,记忆不堪重负,能打上烙印的,多是青少年时代,而在此之后的很多东西,却了无痕迹,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难得的闲暇,我一直尝试用一种独特的方式,去规划我的记忆,触摸我的童年,我称之为数字化的方式。在我看来,这个世界的数字,是隐藏着很多秘密的,它们能将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分门别类在数字里面。数字,就是这个世界的宝藏,也是打开这个世界的钥匙。我的方式是:一、我伸出我的手臂,竖起我的食指,我的指尖有一丝颤动,有些凉意。二、我的手臂往前移动,然后,指尖平伸,我的目光顺着指尖能看到前方的树梢。三、我的指尖在树梢上转动,我能看到树梢上有一只精灵般的鸟……当我数到“十”的时候,就像按下放映机的按钮,那些曾经经历,或者未曾经历的时光,会在我的面前展示——

往昔的时光出现了:一条汤汤的河流,横亘在我们的面前。水面有雾霭,有水鸟的啁啾。这样的阳光,这样的气息,这样的场景,分明是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中期的夏天。想一想,那时我只有十来岁,无忧无虑,沉浸在一片温和的宁馨之中。我生活在一个南方小镇,那种有着小桥流水人家的南方小镇。我无所事事,也无心思,我的全部生活,就是和小伙伴们吆喝着在一起玩耍,下河游泳,捉鱼,或者去偷别人院里的桃子、杏子和石榴……那些桃树、李树、杏树、樱桃树,慢慢地浮现在眼前了。天空格外地蓝,风格外地明媚,空气中浸淫着酸酸的味道……我回到了童年,回到了彼岸。童真,是一种心情,也是一种格局。我想起了很多事情,那些曾经发生的,如河面上浮现的水花般的各种事情,包括各种美丽的错误和恶作剧,想起来都令人忍俊不禁,让人回味不已。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某一天,我回到那个生我养我的钟灵毓秀的县城。只是一段时间不见,这座小城似乎彻底地变了,跟之前我离开的那个寂静、破旧的小城相比,当时的县城兵荒马乱。到处都是嘈杂的声音:高音喇叭声,电视声,录音机声,叫卖声,汽车、三轮车、摩托车的马达声,还有机器的轰鸣声,几乎已将这座小城掀翻了似的。粗陋的垃圾建筑拔地而起,把黛瓦白墙的老屋子挤得歪歪扭扭,感觉就像是将北方的乡镇剪贴、复制过来一样。那个濒水的古朴小镇,以及安谧聪颖的灵魂,到底是去哪了?

第二天一早,我心情忐忑地去看望小玉的外婆。小玉死去大约已二十年了吧?而他的外婆也有九十多岁了吧?相邻的老屋早已被拆除,门前的月潭早已不在,原址上矗起了几幢高层的居民楼。这个邻近老县城中心的地带,应是被高价卖给开发商了。据说开发这一带时,小玉外婆死活不愿搬出老宅子,县里也没有办法,毕竟小玉外婆是离退休老干部,也是县里著名的“革命母亲”,只好将周围拆除了事,只留下这一幢孤零零的老屋。原先月潭边上的青石板路早没了,只留下很窄的一条土路通向老屋。走在杂草丛生的土路上,我的心情如墙脚毛茸茸的苔藓一样阴湿。这一幢老屋,早已墙垣破败,岌岌可危,仿佛只要用力一推,就可以轰然倒塌似的。呆立半晌后,我终于下定决心推开厚实破败的大门。没有人,也没有声音。天井里长满了葳蕤的野草,从天井的上空,洒下来一片阳光,照着天井里的野草和苔藓,泛着别样的绿色,绿得鲜艳,绿得深不可测。如此绿色,该是属于岁月的脱胎换骨吧——经过时间和岁月浸淫,仍有着蓬勃生命力的东西,都应是绿色的,比如水,比如霉斑,比如植物,比如眼前的苔斑。

在我进退两难的时候,有一只猫悄无声息地走过来,站在我对面,怔怔地看着我,就像看着一个星外来客似的。不,不止一只猫,好像我的身前身后,到处都有猫,它们或躲在窗棂上,或藏于柱子后,齐刷刷用神秘的目光打量我,面部充满疑问。一、二、三……我略微地数了数,好像有一二十只猫,甚至还不止,还有猫喵喵叫着不断向我集中。它们看着我,眼神里尽是不屑,有时轻描淡写地在我脚边游走,仿佛不是对我的不屑,而是对人类的不屑。置身于一个猫的王国,我手足无措,就像一下子面对诸多拥过来的幽灵。

一个老人佝偻着身子,从厢房里悄无声息地走出来,步履极轻,柔和神秘,在漆黑的老屋子中,就像一只老猫。我吓了一跳,怔怔地看着她。不错,她就是小玉的外婆洪春花,此刻,她的眼神空蒙,脸部毫无表情,像枯败的梧桐树叶般焦黄。她似乎就没有看我,也不关心我的存在,而是佝偻着身子,径直走到天井边的八仙椅上坐下。好一会,她才将目光抬起来,呆滞而木讷地面对我,就像看着一个到访的外星人一样。我理解她目光木讷背后的期盼,一个老人独居于此,哪怕弄出点动静,对她来说,也是一小片阳光。寂寞是让人害怕的,它比陌生人可怕和讨厌得多,它总是和虚无在一起,告诉你人生的短暂和促狭。它就是死亡的前兆,最让老人害怕。

我迟疑了一会,问:“小玉外婆,您认识我吗?”我注意到,当我发小玉这个音节时,她的全身如电击似的一阵战栗。我知道那是残留在她身上的刺,我触碰到它了,刺深入地扎了她一下,那种尖利让她一凛,于麻木中再次感到痛楚。

“小玉——”老太太嗫嚅着,原先呆滞的眼神,现出一抹亮色,像星光落入沉寂的死水,“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有人跟我谈起小玉。小玉——真是个傻孩子,这孩子自小就傻得很,他爸妈去世后,他就一直跟着我,是我带着他长大的。夏天的时候那么热,他却想着要钓鱼给我吃。我说我不想吃,虽然我也很想吃鱼,可我不指望你这个小孩子去钓鱼呀!可他不听,仍要去琴溪河钓鱼,晒得像小泥鳅似的。天气又热,早晨出去晚上回来,鱼都变味了……还有,你们以前都要去和尚头生产队参加劳动吧,一个暑假下来,起早摸黑,帮助生产队搞‘双抢’,结束的时候,生产队啥也不给,就给每个学生发一个新草帽,里面盛着六个大桃子。就这六个桃子,小玉也舍不得,一个也不肯吃,也要带回来跟我一块吃。

“……这些猫,也是我替小玉养的。以前,小玉最喜欢猫了,说猫聪明,有个性,不像狗,笨笨的,啥也不懂,就看主人的眼色行事,主人叫干什么它就干什么。他要养猫,我不喜欢,没让他养。现在,我养了这么多猫,也算是替他养。

“小玉还是个书呆子,最喜欢看书了,没事时总见他捧着本书读,《水浒》《三国》什么的,读了一遍又一遍,读完了再跟我讲。真像他外公,他外公就喜欢读书。打仗的时候,口袋里还放一本书。那时游击队里最有文化的人,就是他外公了。小玉跟他外公真像,长得像,喜欢读书也像。小玉生前最喜欢我讲他外公的事情,问他外公怎么打仗的,怎么死的,都问过一百遍了……”

老人显然已沈耽于一个人的回忆之中了,她唠唠叨叨断断续续地叙述着,也不管我是否在听。从她的言语中,我已明显感觉到一个老年人对于时空的错位,此岸已然消失,彼岸慢慢延伸到她的眼前。这时候她一辈子所经历的所有事情,就像乱七八糟的积木一样堆积在她面前,她已经没有能力将它们理得井井有条了,她只能随意抽出眼前的枯枝败叶,激发残留的一些记忆。在普通人看来不成问题的时空,对于他们来说,已成为最大的问题。这就是暮年,整体上呈昏暗色调的苍茫的最后时光。

我就这样有一搭无一搭地跟小玉外婆聊着天。有时候无语,有时候沉思,我一直试图将那些支离破碎的时间残片拼凑起来,拼成一张完整的记忆图,可是我发现难度太大,过去的记忆和真实,就像被打乱的魔方一样,无法还原。或者说,根本不是我的能力可以还原的。聊到后来,彼此的言语都像枯萎的花朵一样,纷纷凛落下来。双方都沉默着,不再说话,对于时间和记忆,深表困惑和失望。

小玉的外婆忽然想起了什么,她挣扎着站起身来,示意我等一下,然后拄起拐杖,佝偻着腰,像一个有着岁月的树根一样移动着身体,消失在厢房的黑暗之中。好像过了好久,她又像幽灵一样飘过来,双手捧着厚厚的一沓纸:

“这是小玉留下的……我看不太懂他在写什么,我也是将死之人,很快,就能和小玉见面了,这个也用不着了……你留下吧。”

我打开一看,是一沓手稿,很明显,是小玉写的。我的心一凛,开始小心翼翼地翻动它们。稿纸已泛黄,笔迹也已变得模糊,内容是我熟悉的黄山游击队的故事。从写作手法上来说,像是小说,也像是一篇有关皖南游击斗争的历史和地方故事的笔记。多年前我经常听小玉给我们讲述黄山游击队的故事,也知道小玉在写东西,写一篇有关他自己,以及他外公外婆的小说,应该就是它了。小玉是执着的,他应该是想借助文字,寻求与逝去的父亲母亲,与这一片土地的某种紧密联系,就像春天野地里的藤蔓,固执地伸出触角,在野地上探索追溯着某种气息。

文字的最上方,写着两个遒劲而清秀的大字:清明。这应该是这篇东西的标题,生硬而坚决。以如此词语而命名,应该是对曾经的岁月的祭奠。以文字来寄托某种情感,表达哀思和怀念,虽说是一厢情愿,不过却是一件美好的事情。我粗略地翻了一下,手稿的文字,远不像当年他讲述的那样生动,带着某种学生腔,这也难怪,现在重温那个时代生产的文字产品,都打上了时代的烙印,如“八大样板戏”一样虚假和干涩,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不过我固执地认为,这一篇东西,还是有价值的。最起码它真实地记录了艰苦的历程,也记录了当年的荣光。任何怀念和回溯,都具有祭奠的意义,小玉的文字,也是如此。我更感兴趣的是:当小玉竭力回望那一片苍茫的世界时,他想缅怀什么呢?

一切都像是黄山氤氲而起的云雾,在山谷,在林间,在河湖沟壑……与雾霭同时而起的,还有生生不息的时光,袅娜弥漫,如梦如幻。如果没有记忆,现实还有什么意义呢?或者说,时间会更令人恐惧。就如同世界没有爱,还会有意义吗?所有的人都只是行尸走肉,时间会变成坚硬的石头。记忆,是激活时间的密码,是时光的浓缩,是人性的反射,更是上苍最好的馈赠。记忆就是连接,因为人类有记忆,世界一下子活过来,变得有意义了。

记忆就是渡船,它使得此岸和彼岸之间,有了联结。

这是一个简单的记忆,也是一个复杂的故事;是一段寻常的时光,却是一个非常的事件;是曾经的真相,也是永远的疑问;是昙花一现的情感,也是永恒的怀念……这个事件发生于那一年的黄山——一轮皓月,碧空如洗,莲花峰顶布满清辉。一九七六年的夏天,一个雨后初晴的傍晚。一对二,三个人在峰顶殊死搏斗。这应该是在黄山发生的最具惊险意义的真实故事。

死去的是英俊绝伦的小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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