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士兵吓的面如土色,抖若筛糠,颤声道:“我说,我说,就是那些身着红衣红甲的士兵便是他的亲兵。”黄非红一掌砍在他后脑勺上,将他打晕在地,剥了他的衣甲自己穿上。然后开始寻找那些红衣红甲的士兵,找了半天,终于在江畔发现一个正在监督士兵造船的亲兵。
黄非红走上前去,对那士兵说道:“长官,刚才有敌人来袭,将军召你们所有亲兵回去呢。”那士兵一听,急忙朝营地里跑去,黄非红悄悄跟在身后,只见这亲兵在营地里东一转西一绕,从这道营门进入另一道营门这么走了许久才来到一座军帐前,也是他衣服与普通士兵不同,不然这么几转哪里还能寻找他的踪迹。
那亲兵与账外两名守卫说了几句话后,脸上满是疑惑之色,摇摇头又往回走。黄非红径直向那军帐走去,帐前两名守卫将长刀一叉,喝道:“快滚开,中军帐不得乱闯!”
黄非红冷哼一声,掌出如风,眨眼间两名守卫就不知被黄非红铁掌击向了何处。周围的士兵大叫道:”有刺客!“全部握着兵器杀了过来。黄非红手一挥,一道劲风横扫,将围过来的士兵尽皆震飞。然后帘幕一掀,冲入帐中。进帐一看却是心中一寒,帐中空空荡荡没有一人,原来刁恒贵和部属去巡营了,不在帐中。
黄非红大为恼火,没想到费尽周折还是没找到刁恒贵,但来都来了,又岂能空手而归,当即扯下一面帅字旗叠了叠藏入怀中,而后运起灵元大喝一声,劲元向四周震荡开去,顷刻间就将这中军帐夷为了平地,心念一动,脚踩赤霄破空而去。飞出不远,只见一道人影拦住去路,正是葛翔辉,身上还是套着件蓝色宽袍,双手藏在袖中。
葛翔辉道:“朋友,这么快又见面了,来我扶风国大营有何贵干?”黄非红道:“上午你到访我千宁国皇宫,陛下特命我来回访还礼。本来想送一件衣袍给你,奈何没适合的尺寸。”葛翔辉笑道:“承蒙挂念,在此谢过。”黄非红道:“陛下久慕刁将军风范,想请刁将军到宫中一叙,奈何与刁将军缘悭一面,叫人好生惆怅,还请道长代为传达陛下厚意,若哪日刁将军得闲,在下再来相请。”
葛翔辉脸色一沉,道:“还是请你们皇帝来我们大营作客吧。”黄非红一捏剑诀道:”就看你请不请的动了。“说罢凝成一道劲元剑气击向葛翔辉。葛翔辉袍袖一挥正待迎击,却感不对,仔细一看,黄非红见罡击出之际,人已朝上方飞去,他袍袖挥处,化解了飞来剑罡,袍袖又是一挥,一道劲元直卷黄非红。
黄非红双掌凝成元力护罩,接住这一击的同时借力向宁州城方向飞去。只见身形一隐一现,已在百米开外,他这天衍宗身法’蝴蝶隐‘端的高深无比。葛翔辉知这小子剑诀精妙,又见他身法诡异,知与他交手也无必胜之机,追去也是徒劳,便不追击掉转剑头向刁恒贵处飞去。
刁恒贵此时正和军师张默在盘龙山上观望对岸形式,刁恒贵道:“敌军水师训练有素,又多艨艟巨舰。我们所造小船很难与之正面相敌。”
张默道:“既然不能正面相敌,那我们就出奇制胜。”
刁恒贵道:“愿闻其详。”
张默道:“敌军水师虽多楼船,但却不如我们小船灵活,我们多造小船,到时沿江多处抢滩登陆,他们楼船再多,又怎能多过我们的小船,到时只怕首尾难顾,只要咱们的军队渡过交定江,建立滩头阵地,后续部队陆续渡江,我们再命士兵携带干材火油正面烧了他们的楼船,配合登岸部队前后夹击摧毁他们的水寨,咱们大军渡江后则宁州城唾手可得矣。“
刁恒贵沉吟片刻道:“军事此计甚妙,只是咱们在何处渡江避开敌军耳目呢,毕竟若能无碍渡江,更能事半功倍。”
张默道:“依敌军水军规模来看,近百里的江面应该都在敌军掌控之下,咱们可多派探马沿江查勘地形,选出适合渡江之地。”
刁恒贵道:“好,就依军师所言。”转头对身后的一名副将说道:“按军师所言,多派探马沿江勘察适合渡江之地。”
那副将应了一声喏,便匆忙的奔下了山。
刁恒贵道:“据咱们探子传来消息,敌军的援军已从四面八方赶来,军师有何计较?“张默道:”其实元帅心中早有定夺,又何必多此一问。“刁恒贵哈哈一笑道:”知我者,军师也。“
酉牌时分,千宁国的多路援军中邱国公李政道的军队已至虎口隘,但见此处乃两山之间夹着的一条深谷,谷口形似巨虎张开的血盆大口,因而被称之为虎口隘,两边山高林密,山谷却甚是狭窄,但是要驰援京师,又必须从此通过。
李政道勒马观察地势,道:“此地地形险峻异常,我们还是快速通过,占拒此地后,在虎口隘北扎营。”身后众将应道:“喏。”一长袍方巾的儒生道:“公爷,此地乃是兵家险地,天色已晚,我看还是明日天明之后,派人上山查探确认无碍后再过关也不迟。“
李政道笑道:”侯先生多虑了,兵贵神速,倘若我们耽搁了半日,敌军率先扼住隘口,我们又该如何是好啊?“
侯方成还待再言,李政道拔剑一指道:“将士们速速通过此隘口!”说罢两腿一夹,胯下白马便入谷中,侯方成大叫道:“公爷且住!“李政道浑然不觉,身后将士也随他行入谷中,由于谷中狭窄,部队排成了一条长蛇缓缓通过,半个时辰后,李政道当先出了谷口,大半部队还在谷中,李政道对身后副将道:”传我军令,叫前队在隘口扎营,后队加快通过山谷。身边副将领命而去。
正在这时,却听的一声锣响,两边山上举起千支火把,密林中钻出无数扶风国军队,紧接着又是一声螺号,一时间滚石如流,箭矢如雨。谷中李政道的军队尽皆抱头鼠窜,惨呼嚎啕之声不觉于耳,李政道大惊道:“不好,中了敌军埋伏了。”身后众将忙护着他向前方大道奔走,行的不远,却听前方杀声四起,当先一将挺着长枪率着一波军队杀来,众人大惊,又掉转马头护着他往左边去,刚行不久,又是一将挥着大刀领着一波人马杀了过来,无奈众人又向右方逃去,却见右边又有一波兵将掩杀过来当先一将手舞钢鞭,面目凶恶,嘴中哇哇大叫。李政道等吓的面如死灰,又无处可逃,有的跌下马去,有的把兵器横在胸前瑟瑟发抖,还有不怕死的大吼一声冲了过去,顷刻间就淹没在了对方人潮中。李政道扬天长叹:“悔不听侯先生之言。现在该当如何是好啊?“话音刚落,一只鹅毛长箭射入他口中,穿出后脑勺半只,正自惊恐间,又是数只箭羽射来,直将李政道射成了只刺猬,李政道身子一软,跌下马来,抖了两下,便再无气息。部属将领或死或降,已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