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柔的话,胡蝶果断的摇头,道:“不了,谢谢。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胡蝶就拉着胡妈妈的手飞快的离开了半山别墅,回去的路上苏柔看着她好像还差点摔了一跤。不过还未等苏柔高兴一下,历成枭的车停在了胡蝶和胡妈妈的面前。历成枭下车来,好像说了什么,胡蝶和胡妈妈便上了车。苏柔脚步一顿,下意识的蹲下身子,这样刚好被门卫挡着,历成枭看不见她。
等了一会儿,苏柔才站起身,发现历成枭的车已经开走了。
历成枭也没想到自己回来一趟会遇到胡蝶和胡妈妈,他本来不打算停车,可胡蝶已经看到了他,直接站到了车面前,只要再往前一步,车就会撞上去。
最终,历成枭还是下车了。尽管他的脸色很不好看,但胡蝶依旧倒贴上去。
“成枭哥,我现在肚子好不舒服,你能不能送我回去啊?”
胡蝶一脸的苦涩,“我刚刚过来看苏姐姐,结果她,她连门都不让我进。呜呜呜,成枭哥,我现在很不舒服,求求你先送我回去好不好?”
胡蝶的脸色是真的很难看,不过多数都是刚刚被苏柔给吓的,要真是有多不舒服,也不至于,反正也算不得很难受。就是她忍不住的想要让苏柔知道,历成枭才是真正喜欢的她的那个人,苏柔什么都不是!
历成枭本来不想搭理,但想到自己需要让胡蝶去引蛇出洞,知道幕后的黑手到底是谁,于是最终还是同意了。
让胡蝶和胡妈妈上车,历成枭下意识的看了眼铁门的位置,并未看到苏柔,可他心里还是有些不太舒服,好像有什么东西快要失去了一样。
苏柔回到画室,戴好了助听器,面无表情的开始作画。
慢慢的,她发现自己的画十分阴暗。她停下自己手上的动作,看着面前的画板,一时间不知道在想什么。
历成枭吗?他现在应该送胡蝶回去了吧?反正看这个时间,他也是在上班,临时回来的事情谁也不知道。所以她也不应该知道的。
可即便是这样,苏柔还是觉得心里很不舒服。她转头落地窗,有些不太明白,历成枭完全可以选择让司机送胡蝶和胡妈妈回去,为什么自己还要上车呢?因为不想让她知道?
转头看着画布上风格阴暗的话,苏柔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苏柔啊苏柔,明明说好了今后不会在意的,怎么还是忍不住呢?”
苏柔没有再像第一次那样撕毁了自己的画,因为她发现这幅画和她心里所想的几乎是一样的。
忽然间,她明白了为什么之前老师总是说,一幅画最好的时候,就是表达自己情绪的时候。完全的将自己的情绪表达出来,那就是一幅画最好的看点。
苏柔看着这幅画,阴暗,低沉,不就是她现在的心情?
转身,她调了一些亮红色,画出了天空,还有一轮黑色的太阳。
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诡异。
画好后,苏柔将画夹在绳子上,慢慢的等它晾干,她盯着这幅画,突然觉得,或许就能让它去参加这次的美展。反正她也画不出比这幅画更有灵气的了。
历成枭会来时,苏柔已经将那幅画给藏了起来,她并不打算让历成枭看见。
苏柔对着历成枭,也开始有自己的秘密了。
“今天胡蝶过来了吗?”历成枭问道。
苏柔盯着历成枭的唇,半晌才说:“胡蝶来过了,她跟我说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还有些发脾气,我让她小心,说第一胎孩子都不稳。别掉了。结果她更生气了,对了,我还问了她一件事,”
苏柔看着历成枭,说:“我说,当初我被人追杀,是不是她找的人。”
历成枭一愣,脸色有些难看,他之前并未告诉过苏柔,当初追杀她的人是胡蝶。还有那个孩子,抿唇,历成枭道:“然后呢?”
“我不知道她说了什么,不过她好像很害怕的样子,”说着苏柔还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她说话的速度太快,我没读懂。就看到了一个不知道。可能跟她没关系吧。不过后来我邀请她进来坐坐,她就跑了。”
听到苏柔并未听到胡蝶说了什么,历成枭稍稍松了口气,但他还是很生气,想知道胡蝶到底说了什么。
安抚好苏柔后,历成枭并未提起自己送人回家的事,甚至转身就去查看别墅里的监控,想看看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后他看到,也听到,事情跟苏柔说的一样,可胡蝶说的那句话,还是让他心头一跳。
什么不知道她有了孩子,这句话完全就是告诉了苏柔,那些人就是她找的。所幸,苏柔什么都没听见。
抿唇,历成枭又回想了一下苏柔方才的态度,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告诉她,当初害得她流产的人,就是胡蝶。
可看到苏柔撩起自己的衣角,那道伤疤暴露在空气中时,他明显看到苏柔瑟缩了一下,那是冷的。
虽然早就知道苏柔那道伤疤的来源,可真的从苏柔的口中听到,跟别人说始终是不一样的。
历成枭抿唇闭上眼,嘴角露出了一苦笑,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即便他从来不肯承认,可他也的的确确欠了苏柔很多很多了。
抬手捂住自己的脸,历成枭关掉了是监控和窃听器,坐在椅子上,半晌没说出一句话。
苏柔在房间里坐着,转头看着窗外,外面的天色很阴沉,看不到一丝月光。跟她此刻的心境一样,没有光。
曾经她以为历成枭就是自己的光,可到后来,她才发现自己错了。错得离谱。
历成枭从来都不是自己的光,一切都不过是她一厢情愿。对方在意的,可能一直都是胡蝶。
方才她说起胡蝶可能就是当初要杀了自己的人,历成枭的表情明明告诉了她,他知道这件事,可对方依旧选择了沉默,甚至问她有没有听到胡蝶说了什么。
没听到呢,他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呵,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