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就好多了,自己就可以专心学剑。
青鸾那根翎羽化为一柄利剑模样,凌空比划着。“齐袭你看好了,这几招是骖鸾翳凤的基础,你必须了然于胸,时常练习。”
齐袭手中没有剑,只能空手跟着练习。
“剑法有形、神之分,骖鸾翳凤的形神都讲究缥缈灵动、攻势神出鬼没。其关键在于让敌人永远无法料到你下一招是何招,在何处出招,在何时出招。这是形之飘忽。然而招式总有尽,人心却无萍。要让敌人猜不透你,你就要让自己脱离束缚,做到连自己都猜不到自己下一招为何。骖鸾翳凤的形神更各有两重要领,一则为纲,要让敌人陷入迷踪,二则为常,要令自己遁入忘我之境。”
青鸾既已认可齐袭,传授起来便不再有任何保留。
“要达到这个境界,除了剑法本身,还需要身法配合,再辅之青鸾火焰,就犹如鬼魅,变幻无常,又有如附骨之疽,如影随形。而要发挥出剑法最高的威力,还需要你拥有我这般超脱心境。”
“自今日起,我先教你身法,再传你剑法,至于心境,还需你自己去悟。可惜我本体受缚,无法将青鸾火焰注入你体内,你的剑法始终会少了一些威力,这一点容我思索,我尽量想出一个解决的办法。”
也就是从这一刻起,齐袭开始了和青鸾学习骖鸾翳凤这一无上剑法的历程。
身法的学习还算顺利,青鸾翎羽化为一个人形,引导着齐袭,他需要做的最主要还是苦练,在湖底根本没有时间概念,齐袭只知道不停地练习,一直到力竭,由于这身法过于飘忽,他还经常练出伤来,到后来,干脆用上次积壤术产生的土壤做了个坑,练伤了就进去恢复。这里的土地十分特殊,无法挖掘,否则他恨不得直接打个洞。
到了剑法的时候,一开始还好,青鸾翎羽直接化为一柄剑被齐袭握住,引导他快速记住了基础的招式,但是到后来深化练习的时候,这柄剑却成了自己的对手,自己只能空手对敌,招式用对了还好,一旦用错,这剑就毫不留情地刺向自己,经常直接在身上戳个大窟窿,让齐袭在受伤、治疗再受伤的无限循环中痛苦不堪。
“没有任何剑法可以做到完美无缺,我的剑法之所以厉害,是我将用剑的一部分招式做到了极致,而舍弃了其他部分。比如,剑法缥缈就难以用重击,而不能重击也就难以重创敌人,所以我选择了通过划砍造成伤害而用强力无比的刺击追求点的爆发,以点破面,重创敌手。”青鸾一边教导齐袭一边讲解。
齐袭的悟性很高,尤其是在被打痛了之后,记性也更好了。
青鸾从来没有教人的经验,她的剑法更是不传之秘,但是她看着齐袭努力练习,一点点地进步,内心很是欣慰,竟也有了从未有过的感悟。
每次齐袭恢复伤势的时候就是鹓鶵占据意识和青鸾聊天的时候。
“这就是传承吗?难怪这千万年来人类能一直繁衍不绝,而我们兽类却渐渐势弱,兽类个体能力强大,却不懂如何将本事传给下一代。”青鸾不禁感慨。
“人类的学识和本领在一代一代繁衍中积累,一代比一代强大,而我们一身本领却随着个人的消亡也就逝去了。”鹓鶵同意道。
“只可惜我们的繁衍能力也远不如人类,许多异兽或许都要成百上千年才能生育出下一代。”
“咱们现在不是挺好嘛,干脆把能力传给齐袭这个人类,他若是能出人头地,到时候再将我的能力传下去,我也算实现了这一愿景。”
“……没想到你居然早就想到了这一层,仔细想来倒也颇有道理。”青鸾若有所思。
“臭小子我总算知道鹓鶵为什么说你狡猾了,我还以为你多老实呢,顶着一张好人脸欺骗我!”青鸾娇喝。齐袭刚才故意卖了个破绽,趁机把青鸾翎羽化作的剑夺在了手中,此时正在那开怀大笑呢。
“那是不是青鸾姐姐你单纯可爱,是我错啦!怎么能利用你的纯洁无瑕呢。”齐袭吐了吐舌头,这段时间下来他和青鸾相处越来越融洽,而随着剑法中心境的慢慢领悟,他的个性也变得越来越随性不拘。
放在以前,他见到青鸾那是时时刻刻恭敬的,哪里会有现在这近乎调戏的行为。
“哼~我都听不出来你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青鸾倒也没有生气。
“自然是夸!谁敢说青鸾姐姐一句不好的,我一定好好教训他!”齐袭正义凛然。
“你鹓鶵大哥就说过我坏话,你打算怎么教训他?”青鸾狡黠一笑。
“什么啊?这有我什么事?”鹓鶵莫名被扯了进来。
齐袭也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青鸾掰回一城,颇为得意。
“青鸾姐姐,我们继续吧,这剑还你。”齐袭双手把剑一托,等着这把剑自己飞出去。
“傻小子,青鸾要不是自己乐意,你觉得那剑会任由你抓住吗?”鹓鶵看得明白,出声提醒。
齐袭一愣:“这?”
青鸾的声音悠悠传来:“早先我说无法将青鸾之火注入你体内,会为你想个办法。如今我已经想好了,这条翎羽就赠与你吧,我将其化作我佩剑的模样,常伴你身侧,这样一来你也能凭它使出青鸾之火了。”
“这可不行啊!”齐袭深知这羽毛对于青鸾的意义。抛开羽毛本身强大与否,这可是青鸾在这禁锢之下花了无数时间和心血偷偷突破出来的,也是她能够走出桎梏,感受到这只有一丝丝外界信息的唯一依靠。
青鸾将这羽毛赠与自己,就将彻底回归黑暗,回归无尽的寂寞。
“不必拒绝,齐袭,鹓鶵大哥,今后虽然我没有了这条翎羽,却拥有了和你们一起的珍贵时光和回忆,我不会再孤单的,因为我知道你们会想着我、念着我,它会成为连接我们的桥梁,我能感受到你们,你们也能感受到我。”青鸾的语气充满了柔情,没有了一丝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