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她。。。她死了?”我呆滞得对着空气说道。
“您心里明白。”
“我明白,但是太突然了。”
“残缺者不在附近,她的死应该是其他原因。”
把旁边的尸体翻到脸朝天的方向,我仔细看了下她的脸,惨白而狰狞,明显死前经历了特别大的痛苦。既然林可说不是残缺者干的,那就是这老太太本身就有很严重的疾病。
眼下也不能放任尸体在这放着,逝者安息。
我上肢发力一点点挪到了床边的轮椅上,滚动着轮子向客厅移去。
昨天注意到客厅里有一台老式座机,希望它能派上用场。
我推着轮椅慢腾腾移到了电视机旁,拿起了电话,拨打了急救的电话。
“喂!快来啊啊!我老婆子不行了。。。”
“伯伯您别急,您说下您的地址和您的姓名还有事情经过。。。”
“我不知道啊,我今早起来我老婆子就不动了,你们快来啊。。。”说完这句话我直接把电话挂了。
急救人员应该听出了这事情的危急,通过查我的座机地址找到我家不是什么难事。
我自个儿慢慢移到窗边,就静静地看着窗外。
半个小时后。
“滴嘟滴嘟——”几声救护车喇叭的声音打破了窗外街道的宁静。
伴随着匆忙的上楼脚步声,门被疯狂的敲打着,同时传来声音:
“大爷你在吗?麻烦开下门,我们是医院的!”
我快速移动着轮椅到了门口,门一打开就挤进来两个男护士和一个医生。
“就,就在那里面!你们快去救救我老婆子!”我指着卧室的方向。
医生看到和一个护士冲了进去,留下另一个护士陪着安慰我。
没过多久,医生和护士都一脸凝重得走了出来,看着我迟迟不肯说话。我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他们不说话,我只得帮他们一把。
“我。。。我老婆子是不是没了?啊?”说完我还假装咳嗽。
医生和护士交换了眼神,医生站了出来,说道:“大爷,您今年高寿啊?”
“我不知道,你别说这些了,我老婆子究竟怎么样了?!”
“婆婆她已经走了,应该是突发的心脏病。”医生叹了一口气说道。
他说出这句话我就开始大口喘粗气,在他们看来我就是急火攻心。
“大爷!大爷!您别伤心,婆婆年龄也大了,都正常。。。”
三个人轮番上阵安慰我,我也没太过分见好就收了。
看我正常了医生问道:“大爷,您家人的联系方式能给一下吗?您这一个人也顾不过来了。”
我只能摇了摇头,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
医生却以为我还处于悲伤中不想说话,就说道:“那大爷你好好待在这,我联系联系执法者看能否通知您的家人。”他掏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大意是让执法者查一下我的信息,然后联系我的家人。
没多会儿又有两个人走了上来,穿着执法者制服。
“这里的情况我们都清楚了,医院的人你们就先回吧。”一个执法者说道。
等到医生护士都离开后,一个执法者走进了卧室,另一个执法者站在我旁边。
“金老爷子,我也没想到桂云奶奶就这么快的走了,您节哀顺变。”
原来我姓金,那老妇人名字中有桂云二字。
“老爷子您不记得我了吗,我是齐海,海子啊。”
我点了点头:“海子啊。”
这个时候里面的执法者走了出来,对齐海说道:“齐哥,确实是病死的,怎么处理?”
“先送殡仪馆吧。”
这尸体怎么处理我倒不关心,但是这房子里只剩我一个人了那可不行,于是我皱着眉大吼道:“谁敢送殡仪馆?!”
“我要把桂云埋到老家!”
齐海半跪在地上,握着我得手,轻声说道:“金老爷子,现在都不能土葬了,都火葬。”
“我不管!”我做足了一副不讲理的模样。
两个执法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顿时有些为难。
良久齐海开口:“老爷子,您看这样行吗?您就跟着我们去殡仪馆,晚上了您跟我们去所里,您一人住这我也不放心。”
我没有吭声。
“那就这样说定了,老爷子您的身份证和婆婆的得带上,我们要处理一下。”
这实在是触及到我知识盲区了,我只能摇了摇头说道:“我找不到,平时都是老婆子放的,你们找找吧。”
两位执法者翻箱倒柜找着,没多久就在卧室找到了。
“老爷子,您拿好。”齐海递给了我两张身份证。
我一看一张是我的,叫金云德,82岁,另一张叫希桂云,79岁。
我跟着齐海他们来到了殡仪馆,后面跟着一辆车运着尸体。
殡仪馆是一个很新的建筑物,应该才修不久,见我们来了从里面走出一个中年男人。
“你们是刚才联系过的吗?”
“嗯,现在可以进去吧。”齐海开口道。
“可以,遗体现在就抬进来吧。”
“抬进去!”齐海对着后面那辆车大声叫道,从车里走出了两三个执法者搬动尸体。
尸体进去后,齐海到我后面推着轮椅。
“这位就是遗体的家属吧?”殡仪馆中年男子看着我说道。
言多必失,我装着一脸不愉快闭口不答。
“你别问了,这人刚走他心里还过不去。”齐海瞪了那男子一眼。
进了殡仪馆一看,是一个比较大的厅,背后还有房间,应该是放尸体的。因为我看着那几个执法者抬着尸体向大厅背后走去。
齐海把我推到大厅中央就停住了,对我说道:“老爷子,你看看这里还行吧?”
“现在城里都这样了,您看着环境也不比您老家差吧。”
我继续不吭声,板着个脸,不得不说老年人的身份用这一招实在太爽了。
“我带您进去看看吧,免得您操心。”
“先生,我们这里一般不准随意进去看遗体的。”殡仪馆工作人阻拦住了齐海。
“家属都看不得了吗?刚进去的是他老伴,我是他远房外甥。”
我楞愣的看着齐海,没想到这执法者还跟我有关系,挺巧的。
穿过大厅来到了后面的房间,光线暗了不少,房间里排列着许多钢制的平台,放着很多盖着白布的尸体。
“齐哥,在那儿。”一个执法者和齐海指了下一个平台。
齐海点了下头把我推了过去。
平台上白布还没盖,正是希桂云。
“这尸体我们还要请专业的法医做下鉴定才行,老爷子您今晚就跟我们去所里。”
“事情太大了,我已经联系了金财哥。”
我一脸疑惑地看向他,痴痴呆呆得说道:“金财?金?财?”
“就是您儿子,他听说后就赶回来,今晚也到所里去。”
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