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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高三很快来了,让你察觉不到它的脚步,轻轻地,在同学们埋头书本时悄悄地来到你身边,以为自己已经准备好去迎接,可真正来的时候让你措手不及。夜里辗转反侧,是恐惧,是忐忑。回忆起小时候在河边嬉戏,烤红薯,弄湿了衣服,烤焦了红薯;想起放学后一群人在路上追逐,惹恼来往的行人;想起放学后就可以呆家里,趁爸爸妈妈不注意偷看几眼电视;羡慕那时候在晚上八点钟就被妈妈逼着睡觉。眨眼间就长大了,当亲戚们指着我们,说孩子“长得真快时”心里有一丝丝的得意,更多的是感慨,感慨时间这么不等人,没等我们准备好就把我们推向浪头,让你不得不去接受,让你惶恐,让你忐忑不安。“长大”,到底“长大”的意义是什么?想不明白,也没有力气去想,充斥整个大脑的就两个字“高考”,不明白“高考”到底对自己意味着什么。只是老师说,父母说,亲人说,只有考上了好的大学才会有好的未来。于是我们懵懵懂懂的给这个“高考”下了定义,是通向梦想的敲门砖。好像就一个“高考”就可以把我们的人生拍死,好像就一个“高考”就可以决定我们的未来,甚至是一辈子。想要好的未来,实现梦想,只有考上好的大学。而对于“好的大学”,到底什么样的大学才算好的大学呢,也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现在多努力一点就可以多拿一分,多拿一分,进好的大学的可能性就增加一分。我们就是这样傻傻地努力,曾以为,不管梦想是什么,不管想要什么,只要高考考得好什么都会有的。家长甚至用物质来诱惑我们,想要PSP吗,要MP5,可以,不过要等到高考以后,考得好就买给你;想去旅游,想去哪,北京,上海,西藏,可以,要等到高考完以后。于是,我们又把它跟“自由”绑定起来,我们憧憬高考后的日子,以后日子很自由,可以放开做自己。各种各样的诱惑只为勉励你,让你更有动力去学习,这时候的我们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一颗糖果就能诱惑我们把玩具整理好,就能让我们乖乖地去上学。正当高三的我们想要的很多,而最想要的是自由,想象着高考之后我可以去任何地方,做任何想做的事。坐在屋顶上,风吹动衣角,轻抚长发,眺望整个城市,静静地,将自己置之度外,下面的世界多么繁杂多么吵闹,都与我无关,在我们的眼里一切都会显得特别的安静。仰面朝向天空,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风抚摸着脸颊,温柔的,像细丝一般滑过。这就是我们想要的自由,就是这样的简单,一个没有考试,没有写不完的作业,没有背不完的课文,就这样,希望能停下来,静静地看这个世界,属于我们的世界。选择忍耐只为六月破蛹而出的美丽。高三我们千方百计地勉励自己,告诉自己要加油,就算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努力,心里就一个念头“要努力,要把它做好!”我们就这样往前走,这一路不是那么一帆风顺,有波浪也有坎坷。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我们会想,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努力,考出好成绩真的就能实现梦想吗?有时候我们会觉得自己的梦想与高考一点关系也没有,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在做无谓的付出。可最后我们还是选择了继续前进。

“尹雪,你觉得我们真的能实现梦想吗?考上XXX就能实现吗?”

“我不知道,但我相信会的,会实现的,只要我们好好努力,好好加油。”尹也开始疑惑,但她还是选择了坚信。

“那万一,没考上呢……”

“不会的,只要我们好好努力就一定会考上。”会吗,只要好好努力就会考上吗,就算是尹雪自己也不敢肯定,说这句话的时候尹雪都觉得好无力。“如果考不上……,欣欣,我也在想万一考不上呢,怎么办?我不想放弃梦想,如果考不上,那我就不上了,现在外面不是有很多电影学院吗,那些学校是不需要成绩的,如果考不上就去电影学院去。”

“好!我和你一块。再说了,我们这么努力,怎么可能不让我们考上!”

那是高三开学后的一个礼拜六,妈妈不上班,周末和井辛然在一起的机会少之又少,这算是一次了。一般没什么事的话两人会出去玩一圈回来,购物啊,游乐场啊,去景区旅游啊等等,各种的玩,算是对近期压力的一种释放。这天早上吃早点的时候。

“欣欣,这么快,看,你都高三了,有目标了吗?”妈妈问。

“目标?”

“嗯,人都要目标的啊,否则会像无头苍蝇找不到方向的。想考哪所大学啊?”

“嗯……XXX。”

“这是一所文娱性质的学校,你考,好像不合适。”

“没有合适不合适,我可以努力的。”

“这不是努不努力的问题,听妈妈的,咱呢,再看看别的,我帮你看了一下那个浙江的YYY大学挺好的,你呢将来学金融,听说这学校的金融很不错。”

“既然妈妈都帮我想好了,那又何必问我什么目标,你呵斥一句,给我下个命令就好了。反正您有的是方法不管我怎么反抗,最后我还是的乖乖地听你的话,不是吗,一直以来你都这么做的。我想告诉你,XXX我考定了,放心吧,我不会让您失望的。”现在的井辛然和讨厌妈妈自作主张,现在就是妈妈的一个建议也能让她这么生气。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躺在床上,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屋里关着灯,看到的只是一片黑暗,偶尔驶过的汽车带来强烈的光亮,顺着窗,那片光亮从短变长又从长变短,夹杂着汽车在马路上飞驰而过的声音。看着光亮的长短变化,我们开始幻想未来,那是一种期待,就像期待门口的路灯,期待光亮。害怕黑暗,一个人回家有一丝恐惧,曾经有人给了许诺,说要给这条马路按上路灯。期待,一直在等待,等待按上路灯的那天,按上了路灯夜自习回家的时候就不会害怕在这条小道上行走;就不会每天晚上在这条小道的路口犹豫,幻想黑暗里会有怎样的恐怖,猜想里边的黑暗会不会把我们吞噬;就不会走在黑暗里,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想着那些恐怖的故事然后努力加快脚步。期待,过于期待以至于忍不住幻想,幻想毕业以后的日子会是多么的自由;幻想毕业后长长的假期,心里有好多向往的地方,这个假期想去旅游;幻想那象牙塔里的生活,听老师说那里的生活很美好,那里没有高考,没有一月一次的月考,那里不需要这样拼命地努力,那里很自由。想到了梦想又开始幻想,高考后的暑假,一定要出去玩,要把失去的找回来。然后好好地为自己的梦想努力,全方位的打造自己,至于怎么努力,怎么打造现在都没想好。大学里会有各种各样的活动一定要积极参加,喜欢舞蹈那就参加一个可以学舞蹈的,喜欢唱歌那就参加一个可以学唱歌的,喜欢打篮球那就参加一个可以打篮球的。我们想要参加各种活动要为自己的梦想努力,至于怎么努力,我们也没想好。我们对大学的幻想只是停在表层,只是从老师的口中得到,了解到。就像深浩的大海,海面在阳光照耀下星星点点,又被海风吹拂,波光四射,泛起小小的波浪,甚是漂亮。对于海面下的世界总是看不到,海水蓝得漂亮,那深色的蓝掩盖了海下的世界,越是想看清楚就越被遮挡,海面上反射的阳光还是那么强烈仍然会刺痛眼睛,星星点点直至模糊你的视野。

“尹雪,毕业了,我就见不到你了,我会想你的。”

“我也是,我会舍不得你的。”

“咱们约好,以后我们要天天发短信,就像情人一样。”

“好啊,我们天天发短信,我来监督你,让你不要乱花钱。”

“嗯,我不在身边,尹雪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跟我说。我要保护你的!”

“傻瓜,欣欣也不可以把事藏在心里,一个人承受。因为,欣欣难过的时候我会心痛。”

“傻瓜,我就一个尹雪,我不把软弱抛给你抛给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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