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大约30层楼高的巨大树木包围下,一片空地上坐落着一座宛若雕塑的白色石楼,光滑的表面没有一丁点堆砌出来的缝隙,散布着星星点点的墨绿色,巨大的绿色阶梯从白色石楼的四周斜斜地插入,细看之下,那些绿色阶梯上,有着各种各样的枝条笔直地升上天空,带着阔大的叶子,任由皑皑白雪打击其上,而后脱落。
白色石楼里分成诸多教室,那些开阔的窗户都带着金属质感,一扇扇打开,展露出里面穿着白色连帽衣袍的诸多青涩面孔,都是一些少男少女,他们坐在褐色木头圆椅上,打开放在褐色木桌上的兽皮书,薄薄的一页页兽皮上,写着许许多多蓝色的字体。
一位穿着蓝色连帽衣袍的成年女子,在木头讲台上站着,声音嘹亮地说道:“见修们,请打开《风主神梦语》的第一页,虔诚地跟着我念诵。”
哗哗哗,整齐的翻书声在课堂上响起,显示出这些人的训练有度,那些稚嫩而充满活力的声音,带着虔诚的意味,念诵道:“我在一个小山村里艰难成长到十来岁,那个时候天地大乱,各个部落主相互征战,杀戮无数,可以吃的食物也很少,人不是战死就是饿死,从来没有正常老死过的。我那个小山村的小族长们有着各种怪异的能力,有的可以一拳崩碎地面,有的可以射出一些杀伤力很强的光线,还有的家里有一些祖传的物件,我家邻居就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刀,但据他祖辈的说法,是说这把刀从前是可以轻易劈开好几座大山的,只是用久了,一些东西没了,就成了一把简单的锋利的刀。不管如何,他们的战斗力比起现在的人,要厉害多了。但在当时战力还是不算强,比起现在的诸神,更是远远不如。”
“我原本以为,我会像我的父辈们一样,早早结婚,狩猎耕种,抵御战乱里的流寇,直至战死或者饿死。但是那一天,遥远处的天空亮起仿佛要戳破天空的光芒,一瞬间,一道极强的风压从光芒亮起处滚滚而来,所有的树木被连根拔起,所有的凶兽被高高抛起,小村庄的木屋或者被狂风吹散,或者被树木野兽压塌,大多数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就都死了。只剩下一些被狂风带走的人,不知所终。”
“当我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躺在被野兽拉着的木板车里,身边都是清一色穿着黑色服装的人,尽管服装或多或少有些破碎,但他们一个一个精神焕发。我起身一看,原来是一直战斗队伍,人人带着兵器,进退有度,行走整齐。身边一个战士看我起来,赶紧高兴地喊了起来,陆陆续续有人过来。从他们的交谈里,我得知,原来我本来是应该死去的,只是被他们嘴中的老大给救活了,这位老大就是我以后的主人,也是天上地下唯一的主人。她救活我的方法,就是赋予生源。”
念诵到这里,这些少男少女们就停止下来,等着上面穿着蓝色连帽衣袍的成年女子开口说话。
“见修们,现在有10分钟的时间给你们讨论和思考,10分钟后,你们把你们的问题提出来。”
于是整个教室里的人炸开了锅,开始议论纷纷,就像开了个菜市场一样。
有的轻声细语地谈着,有的不屑说,有的吵得面红耳赤。
过一会儿之后,穿着蓝色连帽衣袍的成年女子看着教室白板边上的一个机械钟,再次开口说话:“我们现在开始提出问题”
木台子和白板之间,是一片泥土地,从这片泥土地里钻出来了一片彩色的嫩芽,这片彩色的嫩芽很快地成长起来,变成了往上攀爬的藤蔓,一直到了白板下角边缘,就都停止生长。
一位男生举起手,得到许可后提问道:“请问修教,这是赋生源吗?”
教室里的其他同学,哄笑起来,这么白痴的问题,这不是明摆着吗。穿着蓝色连帽衣袍的成年女子瘪了瘪嘴,嫌弃地看了这位男生。
这位口拙的男生这才赶忙补充道:“我是想问,如果这是赋生源,那么赋生源的时候都会产生幻觉或者是说梦境吗?”
穿着蓝色连帽衣袍的成年女子点点头,表示对这个问题的认可,于是黑色的藤蔓继续生长,在白板上纠缠成一句话:“赋生源的时候都会产生幻觉或者是说梦境吗?”
男生呼了口气,坐下,周围的同伴也是舒了一口气,这货表达能力真差,就不该让他上去讲的,差点被全班见修取笑。
一个腼腆的女孩在周围见修的支持下,鼓起勇气,举起手来,得到允许后提问道:“为什么赋生源这么简单,每年这么多见修,获得生源的比例还是很少?”
穿着蓝色连帽衣袍的成年女子点点头,表示对这个问题的认可,于是黑色的藤蔓继续生长,在白板上纠缠成一句话:“赋生源简单吗?每年获得生源的比例为什么很少?”
教室沉寂了一会儿,一位面容清秀的女孩在身旁脸庞白皙的男孩的耳语过后,举起手来,也是得到允许后提问道:“教修,您能不能给我们讲讲您从前是这么被赋生源的?”
这位穿着蓝色连帽衣袍的成年女见修,嘴角不可察见地微微翘起,满意地点了点头,等的就是这种见修,每隔两三年才会遇到一个这么聪明的。那么多的讨论有个屁用,还不如一个经验的传授。
“我先给你们讲讲前面两个问题,然后再讲讲我当年是怎么样被赋生源的。”
“第一个问题,赋生源的时候确实会看到一些幻象。这个我介绍自己从前的经历的时候再说。”
“第二个问题,赋生源看似简单,但目前并没有人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哪怕是主神们也没办法对一个人进行赋生源,只能靠着每个见修到赋源地去试试看机会,比例确实很少。当然,也有一些学说在探索赋生源的由来和原理,这些你们到了上修院中会接触到的。”
“最后一个问题,先给你们卖一个关子,等你们笔试测试整体都提升十几分的时候,我再告诉你们。你们可要好好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