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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生而知之,一无所知

晚上12点了,空凡才刚刚加完班从单位出来,连续不断没日没夜的加班已经使本就瘦弱的空凡头昏脑涨,伴随着阵阵的恶心烦闷,下午也没胃口吃饭,却是也毫无饥饿的感觉,拿着下午同事带给自己的白饼子准备回家再吃,摇摇晃晃走在已经熄灯显得很是黑暗的路上,仿佛是走在了云从之中,整个人都在往上飘,说不出来的累和困。

路两旁的高楼上零星的几家住户还没有睡,灯光透过窗户照着无比幽深的黑夜,空凡感觉就好像正走在自己人生的道路上,黑暗而幽深……

一辆货车正快速的迎面而来,路上一下子变得光亮,光亮的有些刺眼,就好像刚才加班前领导慷慨激昂的规划和承诺,光明而又毫无退路。

空凡下意识的扭头并用手遮挡眼睛,灯光下空凡印在身后高楼墙壁上的影子好像一只展翅高飞的雄鹰,随着货车的一闪而过,雄鹰急速飞翔,变成了恶魔,又变成了人形,然后一闪而逝,一切都回到寂静和黑暗。

“下辈子做一只雄鹰,展翅翱翔,俯瞰大地,看遍天下美景,无拘无束应该不会这样累了吧!”空凡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天空,想着自己变成雄鹰俯瞰高楼大厦的样子笑了。这时空凡突然脑袋一阵眩晕,伴随着难以忍受的痛苦,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世界之事奇妙无比,有时候更是匪夷所思……雪圣山绵延几万里,据说神灵雪神就住在山中。山中灵气浓郁,生存着无数凶禽猛兽,色彩斑斓的奇花异草更是遍地都是。

在雪圣山西面外围有一处悬崖峭壁高耸如云,名曰寒壁崖,寒壁崖四周群山环绕,风景秀丽,如果有人可以站在寒壁崖顶一定会感受到世界之大与自己的渺小、也会油然而生一览众山小的豪迈气概和高处不胜寒的胆战心惊。

距离崖顶三十丈处一个隐蔽洞穴已经荒废已久,一对苍鹰夫妇经过长期的探索和删选,选定此处作为新家,此处洞穴深约两米,宽敞方便、遮风挡雨,非常合适产卵。

几天的时间,崭新的窝巢已经搭建完成,下面一层厚厚的树枝,上面铺放了各种不知名动物的毛发和松柏嫩绿枝叶,对于苍鹰夫妇来说,温暖而舒适,松柏枝叶的气味可以防御蚊虫。况且这里向阳干燥,非常适合下一代的孵化和养育,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里春夏两季很短,秋季开始便是狂风肆虐,逐渐变冷,冬季只要不遇到天灾人祸的事情,这里基本没有动物会出现。所以在春夏两季食物相对充足的时间里必须非常努力才能带着一家老小生存下去。

万物争相生长的春季,正是繁殖后代好时候。经过一番努力,鹰妈却是很不给力的仅仅产下一枚卵,这让一直视繁衍后代壮大种族为神圣使命的鹰爸颇为失落,因为以现在的环境和窝巢规格以及鹰爸的身强力壮完全可以养活四只小雏鹰,但是努力的做好了开始,却没有好的结尾可以努力。

所幸的是鹰爸这天出去狩猎时在山巅捡到了一颗蛋,带回家放在巢中,两颗蛋都是白色,却是一模一样,难分彼此,鹰妈疑惑的盯着蛋看了许久,一头问号,啄了一下,却是坚硬如石。

鹰爸早已做好了打算:“等它们破壳出生之后,咱们的孩子注定翱翔天际就叫空翔,捡来的小家伙应该会很普通就叫空凡,将来空翔长大离开了,我们就和空凡生活在一起也不寂寞,嘿嘿”

“外边有鹰了?”鹰妈狡黠的问道。

“别瞎说,我捡的”鹰爸愣了一下没好气的说道。要不是苍鹰一生只有一个伴侣,鹰妈非要问上个三天三夜,找出些蛛丝马迹来。

“要是空凡是只鸡呢?鸡可不会飞。要是空凡出生了是个怪物呢?而且很凶残呢?”鹰妈好笑的问道,实质上早已分辨出那是自己族人的后代。

“那就看空翔的了…”鹰爸意味深长的说道。

至此,鹰妈也不在说什么,开始全心全意守护孵化两枚卵,为了区分自己的孩子,鹰妈将空凡放在巢穴最深处,而空翔则在空口最舒适的地方,灵气流通,时而可以沐浴阳光。鹰爸也不时外出狩猎,带回食物。

夜幕降临,远处的嘶吼与啼鸣已经安静下来,到处都静悄悄的,或许对于有些凶兽来说,此时的杀戮和死亡才刚刚开始,安逸在这片土地上根本不存在,不小心警惕的活着就只能变成粪便安逸的躺在地上被蚊虫叮咬。

苍鹰夫妇将轮流孵化小鹰。黑暗包裹着寒冷和劲风在洞穴外肆虐,洞**却安静而温暖,此时此刻苍鹰夫妇什么都不用想,等待明天的日出就好。但是他们更没有发现,每当夜幕降临,安静而黑暗的洞穴中总会闪出一道道黑光,射在洞穴深处的蛋上,瞬间消失,无痕无迹。

接下来的日子,洞穴深处的蛋开始变得越来越暗,不到一周的时间,白蛋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了黑蛋,而此时经过没日没夜的孵化,空翔已经顺顺利利不起波澜的变成了白色的绒球,没错,空翔出生了,是一只雄性小苍鹰。而洞穴深处的黑蛋却越来越黑,隐隐开始发出黑色的光来,而且变得越来越大,仿佛其本身就是在以一颗蛋的形态在成长和发育。

鹰爸鹰妈也是一脸的愁容,他们都希望两个孩子能够安全出生,健康成长,5个月后就要让儿女独自回到族中接受神赐,神赐是族中最隆重的祭神仪式,通过祭神仪式族中将有极少数成员开启灵智,天赋强的甚至可以获得天赋神通技能,非常重要,乃是整个苍鹰一族生存的根本和希望,也正是这份根本和希望,族中才遣出尚未开启灵智的家族成员去神山外围繁衍后代,通过一路上经历生死考验,返回族中,参加神赐,进行删选,从而壮大种族。而已经开启灵智的天才们则留在族中培养,他们的后代也将会直接参加神赐仪式,无需经历生死考验,若无法开启灵智,同样会参加到种族壮大计划中。

“空凡……空凡……这小家伙怎么还没动静?不会是颗死蛋吧?”鹰妈啄了啄随即轻声叫了几声怀疑的问道

“……”鹰爸一脸的失望出去捕猎了。

转眼三个月过去,空翔已经开始退去白色的绒毛,长出黑色油亮而坚硬的羽毛,在鹰爸的教育下已经空扇着尚未丰满、走风漏气的翅膀,而空翔的爪喙已经坚硬,可以自己在猎物身上撕下骨肉进行吞食,食量也是大增,一天可以吃掉一只灰兔。鹰爸鹰妈都需要经常外出,捕捉猎物。而巢穴深处的黑蛋空凡却是沉稳如山,毫无反应,安安静静的躺在洞穴深处,只是变的越来越大,也越来越黑,已经与巢穴深处的黑暗融为一体。

鹰爸鹰妈已经放弃了孵化这颗怪异的蛋了,关键是蹲在这颗蛋上好像在一颗大圆球上劈叉,很是别扭,鹰爸尝试了几次,狼狈不堪,只好放弃,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们都似乎已经忘记巢穴深处光景,全心全意照顾和哺育着自己的亲生孩子。

春季已经结束,夏季也已经过了一半,但对于雪圣山外围还是生机盎然,景色怡人,丝毫没有因为马上进入秋季而开始稍显萧条衰落。

这时的空翔已经可以短距离的飞行,跟着鹰爸鹰妈出去狩猎了,一家人已经很少回到这里了,都已经忘记巢穴深处的空凡,只有鹰爸偶尔回来看一下。

距离秋季还有15天的时间了,这天黎明,黑暗即将退去,寒壁崖上的洞穴里突然发出耀眼而圣洁的白光,穿过洞口,照亮了幽深浩瀚的天空。巢穴深处静静躺在那里的黑蛋终于裂开,在白光的沐浴中,随着蛋壳的掉落,一只黑色的雄性苍鹰显露了出来,头顶上盖着一块蛋壳,很是滑稽。

空凡一脸懵逼的看着眼前的场景,惊呆了。宽大的洞穴口乱七八糟堆放着干枯的树枝,上面铺着稍显绿色的树木枝叶还有鸟粪,自己身旁到处散落着各种鸟兽的毛发和骨骼。

“啥情况啊?自己刚刚晕倒了?晕倒前许了个愿就实现了?做梦呢?”空凡顿时凌乱了。“做梦也不能躺在路上睡觉啊?先醒来回家再睡啊?”空凡试探性的想拍自己的脸,想把自己给拍醒了,一双巨大的翅膀没拍到脸,却拍到了洞穴里突出来的石壁上,好疼好疼…

看着洞口外黑宝石般的夜幕,翅膀上传来的阵阵疼痛,感觉这是真的。心里禁不住不停的嘟囔:“这是真的,这是真的?”

空凡一时间难以置信又不知所措,强烈的饥饿感袭来,催促着空凡赶快进食。看着周围散落的皮毛骨头,实在是没有任何可以吃的东西,这时圣洁的白光开始收缩,汇聚到了空凡的头颅后消失不见。

“这……这是智慧之光?哈哈……哈哈哈,这是智慧之光啊……”远处一只被白光惊醒的白额大虎从开始的惊恐变成了惊骇,现在已经欣喜万分,疯疯火火的向着寒壁崖冲去,同样看见白光的各类飞禽走兽,追着白光在奔跑…

只有少数几只存活时间较长,已经开启灵智的存在才知道智慧之光是什么,又代表着什么。这是只有开启灵智时才能产生的白光。每当种族举行神赐仪式,神将向族中极少数族人赐予智慧,而被赐予智慧时,族人的脑袋会发出耀眼的白光,也叫白光耀顶,被白光耀顶的族人会非常聪明,非常有智慧,他们会很容易的办到很多困难的事情,创造出对族中很有用的方法、文字、书籍,让种族一直传承下去,不至于被灭族。白光耀顶就是智慧的表现,也只有在参加神赐仪式的时候才会出现,不经过神赐仪式,根本不可能产生白光耀顶,所以自然发出的智慧之光,他们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但是传说只要被自然的智慧之光照耀,就会开启灵智,觉醒天赋。

很多飞禽走兽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灵魂深处的渴望驱使着它们一定要到白光照耀的地方,要找到白光。

空凡只想要找点东西吃,感觉再不吃点东西就要饿死,但是洞**啥也没有,便向着洞口走去,但是身体却是很不适应,三步俩跟头的终于爬到了洞口,差点掉下去。咬着一根干枯的树枝,拼了命的拍打着翅膀,凭着还算尖锐的爪子,扑腾了整整半个时辰才回到巢穴里,空凡却感觉几乎过了一天,累的爬在空口只有喘气的劲儿。

不过经过这一番的折腾,对身体的掌控顿时好了很多,不说随心所欲的抓起地上的头发,最起码走路那是没啥问题了。但是空凡感觉就更饿了,看着洞口外黑宝石般的夜幕、远处已经很早起床正在晨跑的不知名动物们一阵发呆:“必须要想办法找到食物,补充体力,翅膀要不断锻炼,力量够了才能安全离开”。对于外面和谐美好的风景却是一点都无法静下心来欣赏,因为饿的心慌。

看着洞内散落的树枝、骨头不知所错,因为对此时此刻的一无所知,对此时此刻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更是对这个新世界的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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