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司云也不和他争,只点了点头,便起身要走:“那就说好了,三日之内我要见着银两。”
说完,先转身而出。
初月也不知该怎么和这书呆子交流,就跟了谢司云的脚步。
却在还未出屋子的时候,听了景立信喊她:“阿月,那日-你成婚,我未去你不会不高兴吧?”
书呆子就是书呆子,初月还得回头耐心哄着:“自然不会。我也没请你,你去做什么?”
景立信这才放心地点了头,转而眸中又是担忧:“你嫁的突然,我知道你心里是不愿的。往后若有什么事儿,尽管来找我。阿月,我今年定能高中,待我衣锦还乡,你便是有个依靠了。”
这话怎么说的让人感觉不对劲啊?
但看他是个没什么情商的书呆子的份儿上,初月不和他计较那么多:“好,我记得了。”
出了门,外头的天儿好似又要开始阴了起来。
谢司云正抬头望着天儿,话是对初月说的:“他靠谱吗?我瞧着就是个书呆子,可别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知道靠不靠谱还敢就这么把东西交了?
初月有时候觉得这男人很狡猾,有时候又觉得他有些傻气:“他看着不靠谱,不过该明白的还是明白的。你放心吧,他办事还算是牢靠。起码他嘴巴不长,不会将这事儿传的到处都是。”
谢司云点头,将目光从天空之中收了回来,却转向了初月:“若是没嫁给我,你怕是早晚会是他的人吧?”
这话说的是哪儿到哪儿?
虽然他们是青梅竹马,可在原主的记忆之中他们都没有任何的暧昧。
陡然撞进了这男人有些玩味的眼神之中,初月却感觉到脸颊火烧火燎了起来,面儿上还是要强作镇定的:“那不能。最多我就是把他当个哥哥,你也瞧见了那书呆子的样子,哪懂什么男女之事。”
谢司云轻笑一声,眼中的意趣却更浓:“那我就懂男女之事了?”
哎哎哎,真是奇了怪了,话题怎么就转到这事儿上了?
初月轻咳一声,正想解释点儿什么。
没成想谢司云话题一转,立时就严肃了起来:“一会儿送你回去之后,我还要出门一趟。大约夜中才能回来,你晚上该睡就睡,不必等我,但若是夜中归来吵着你了,也别吓着。”
这么神秘的吗?
初月转托看向了谢司云,真是摸不透这男人:“你要做什么去?”
谢司云低头,眼中波澜不惊:“这你就不必知道了。同样的,你若是有事要出门,我也不会问你是去做何事。”
好好好,回回都要拿这样的话来压她不成?!
初月点头,不再过问:“成,那门我就不锁了。”
好在昨儿的月色好,今儿大家都去瞧珍珠了,所以他们这来来回回也没被旁人发觉。
谢司云是说到做到,一下午也不装病了,换了一身精干的衣服带了斗笠就悄没声息地出了门。
初月昨儿晚上没睡,这会儿倒是困了,伺候母亲喝了粥之后就睡下了。
“轰——”
睡得正香,却被一声惊雷给吓醒了——
眼瞧着外头是浓云密布,早起还晴朗的天儿这会儿就阴沉沉了起来。
海面上还不曾波涛汹涌,但海天连接的地方已然黑压压地什么都瞧不见了,可见是暴风雨要来了。
天儿太黑,所以初月也看不出到什么时间了。虽还有困意,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儿却不见谢司云回来,初月难免要担心:她如今可是在谢司云手底下讨生活的人,他若是出事了她也别想好过。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头顶突然就闪过了一道亮光,将这世界照成了白昼一般。
接着一声天崩地裂的惊雷响彻天地之间,吓得初月闭眼捂了耳朵,脑袋嗡嗡作响——
再睁开眼的时候,耳边的浪涛声却突然就变得明显了起来。
等等?!
这种身上湿乎乎冰冰凉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就在耳边的浪涛声又是怎么回事?
初月朝着那浪涛声传来的地方看去,倒吸一口凉气:她明明是在院儿里,怎么这会儿却来了海边?!
而且海上黑云滚滚,海面已经翻起了起起伏伏的浪潮,豆大的雨点儿一下下地砸在旁边的沙滩上,眼瞧着暴风雨就要来了。
初月突然意识到什么一般地低头看向了自己,果真是叫苦不迭:她这会儿穿着衣裳虽然湿透了,但可不就是谢司云出门穿的那件吗?
轻咳一声,后头出来的也是男人的声音。
她和谢司云怎么又换了身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