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刁墨离当场昏厥。
姜歌上去就是一巴掌，口中高呼：“尊师大人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你要振作起来！你要坚强！”
刁墨离当时就被这一耳光扇醒了。
心中，
那简直是万马奔腾！
痛苦啊！
此时此刻，
刁墨离内心的悲伤，简直逆流成河，但更多的是失败的痛苦，那种聪明反被聪明误，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痛苦。
计划败了，儿子死了。
竹篮打水一场空，自己还像个白痴一般，沾沾自喜了半天，牛皮吹破天。
打脸，太打脸了。
而且是明着打脸，当众打脸，里里外外打脸，多层次、多方面、多体位的打脸。
多少次了？
他遇到姜歌之后，就从来没有赢过。
一而再再而三地输，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狠狠打脸。
这种痛苦，简直让人抓狂！
刚才那种众星拱月的得意有多过瘾，现在就有多痛苦。
“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你，把你碎尸万段，拿去喂狗，喂狗……”
刁墨离眼底尽是怨毒，用只有自己和姜歌能听到的低声，轻轻耳语。
直到此刻，
他依旧不曾反省，这一切的根源，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算计，是他的歹毒，种祸根、得恶果，报应不爽。
“你这种人，要怎么改变？只有死。”
对此，姜歌只是淡淡补刀道：“比如说，刁不三，就死得很惨，死之前一直在叫我爸爸……”
刁墨离哭了，眼泪哗啦啦。
“姜歌，我草你大爷！”刁墨离的声音很小，并且充满了悲伤。
啪——！
姜歌反手就是一巴掌，用了十二分的力气，苦口婆心道：“尊师大人，你振作一点！”
“姜歌，你大爷！”刁墨离二度昏厥之前，破口大骂。
他即便是昏厥了，胸膛都在剧烈起伏，一口一口的鲜血，哇哇哇地吐。
啧啧啧。
真惨。
姜歌一度悲伤得笑出声来。
……
在陶老的千叮咛万嘱咐之下，姜歌并没有对任何外人，提起水之秘境的事，提及自己掌握的经天纬地的学识。
当然。
即便陶老不提醒，姜歌也不会四处去吹嘘、炫耀。
千年天心参还在兜里揣着，他巴不得低调，巴不得无人问津，闷声发大财。
血夕颜日常咸鱼。
姜歌则低着头朝自己的居所走去。
旁人见了，只以为他是在外历练归来的弟子，不以为意。
少有几人眼尖，认出这是销声匿迹一个月的姜歌，也只是冷冷嗤笑一声。
然而，
这路越走越不对劲。
越靠近自己的居所，人群越密，众人目光越厉，一个个都仿佛豺狼虎豹，在等待瓮中捉鳖。
他每走一步，基本上就会多出一人，跟在身后，堵住后路，有进无出。
或者，两旁站人，冷面冷眼，甚至冲姜歌吐着唾沫。
要不是大禹宗内，不得擅自武斗。
姜歌这小暴脾气，早就打得他妈都不认识他了。
姜歌继续前行。
……
此间，姜歌居所，人满为患，鸠占鹊巢。
一名年龄二十四岁，留着秃顶浪人头，腰佩锋利武士刀，脚踩木屐。一身武袍穿得松松垮垮，唇上还留着一撮小胡子的青年，闭目坐在姜歌的院中。
他安逸的躺在院落中的石椅上。
身前，
捆绑跪着一男一女。
男的瘦瘦小小，女的七分姿色。
毫无疑问，这被迫跪地的两人，正是孙守候、月如霜。
而这浪人青年的身份，也呼之欲出。
“井野贺！你不要欺人太甚！”
孙守候为人孤僻，然而此刻却是据理力争，怒道：“井野承的死，完全是他咎由自取，与我们无关！
而且，大禹宗规矩摆在那，不容亵渎！”
“规矩是管你们这些庸人的，井野贺老大，乃天上之人，地上之龙，岂能与你这废物相提并论？”
“整个外门，井师兄，数一数二！”
“还敢嘴硬，给我打！”
紧接着，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拳拳到肉的骇人声响。
“咳咳咳……”
本就瘦瘦小小的孙守候被一顿毒打，吐血倒地不起，只有一双眼睛，不屈的盯着井野贺。
“门规禁止打斗，但不禁止挨打。”
这时，
井野贺双手抱胸，低垂的头微微抬起，看向孙守候，一双眼眸，绽着一缕缕精芒，冷冷道：
“我记得，你原本也是井野承的跟班吧？”
“你不说我也知道，凭你，还杀不了我弟弟。”
“做过狗的人，更应该清楚，节操不值钱。说出来，告诉我是谁动的手……我可以，饶你不死。”
饶我不死？
信，鬼！
孙守候仰天苦笑，这两兄弟劣迹斑斑、恶贯满盈，说话，从来都是放屁一般无用。
他们的实力，在孙守候眼中，更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和姜歌比，提鞋都不配。
果断、傲骨、担当，无畏无惧……
真正的强者，当如姜歌！
论武力，孙守候自问比不上姜歌。
也诚如井野贺所言，他曾经做过狗。
但！
正因如此，站起来的人，不会再跪。
“有骨气，但没必要。。”
井野贺的目光又落在月如霜身上，犹如神灵一般，高高在上的审判道：“那么，你呢？”
“嗬，tui”月如霜如此回应。
她脑中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个背影。
那个少年，
一剑横斩，荡群兽。
一人之力，战武师。
一拳之威，灭鬼鲛人。
要是他在……
就好了。
这些个小瘪三，估计得当场吓尿。
一个月没有出现……他会不会遇到了问题？
会不会正在闭关，到了紧要关头？
……总之，不能松口，不能成为他的累赘。
月如霜有预感，那少年归来之日，天才之姿，风华绝代，整个大禹宗，都要为之轰动！
月如霜心中，自己都不曾发觉的情愫，微妙发酵。
“行吧。”
井野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大禹宗弟子，也是人，也需要发泄……而门规，可不禁止男女之事。
弟兄们，懂？”
“哈哈哈，老大威武！”
“懂了，懂了，我裤子都脱了！”
“不要急，一个个来……”
听到井野贺的话，一群人顿时沸腾，一个个宛如欲鬼，露出痴汉表情，口吐污言秽语，不堪入目。
月如霜俏脸惨白，一字一句道：“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报应？谁能报应我？”
井野贺仰天大笑，无比狂傲道：“求求你了，你弄死我好不好，老子真的皮痒痒，求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