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一开始还有侥幸，轻蔑。
那么，
在亲眼目睹了姜歌的战力后，穆业指感觉一阵精神恍惚。
他原以为，姜铁面就是姜歌最大的依仗。
他原以为，只要耗死姜铁面，一切就尽在掌握。
他也确实做到了。
姜铁面已无再战之力。
但！
谁能想到，眼前这个少年，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
谁能想到，穆业已经尽力去高估，结果还是低估了姜歌？
穆业深吸一口气。
有震撼，但也有惊喜。
穆业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姜歌，目光中的贪婪，毫不掩饰。
以他的眼力，到现在自然能看出，姜歌此时的状态，显然借用了外力。
姜歌身上，有大秘密。
姜歌此刻表现得越强，就越能说明他掌握的那股力量的不凡。
得到它！
在穆业看来，只要能把姜歌身上的秘密夺过来，据为己有，这一切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姜歌，你会为得罪青云派，付出代价！”
穆业冷哼一声，从背后拔出宝剑，浑厚的真元注入剑身，光芒跃动。
随后。
七星武师的威压，排山倒海似的，朝姜歌迎面碾来。
然而，姜歌同样凶势腾腾。
两股恐怖的威力之势，敌对抗衡，互相拉锯。
强者专属的凌厉杀意碰撞、肆虐，让方圆十里，所有人都感到心惊胆战，寒意顺着脊背蔓延。
滔天煞气，
甚至刺透屏幕，让直播间观众两千观众如身临其境。
如同置身于万丈狂澜之中，
又似横躺在马路中央。
剧烈性、不确定性，爆炸性的感官刺激，让每一个观众，都血脉喷张、头皮发麻。
太肆意了、太纵情了。
……太狂热了。
这种狂热，先从观众们心中爆发，渐渐蔓延到姜歌身上，点燃一身战血。
战意沸腾！
狂霸无上的气势，再度增强，感觉像是一座被激活的火山，随时都要穷尽一切地喷发！
穆业的气势，竟反被姜歌盖压。
只是一瞬。
两人同时动了。
单脚朝后一踏，同时在地面爆出一个大坑。
两人的身影，也在坑形成的瞬间，同时消失。
快、快、快！
只是一瞬间，
两人便跨越数十米距离，手中剑刃铿锵碰撞。
与平日不同。
狂热模式下，姜歌的战斗风格，俨然就是一个狂战士。
之前只是热身。
此刻认真起来，姜歌狂态毕露，一动手就完全没有“退”字，每一招都是进攻，每一次出手都是为了杀伤。
当然。
狂只是一种风格，并不意味着姜歌的招数毫无章法。
他每一击都无比狠辣、刁钻，致命而又偏偏章法严谨，就好似为战而生，不疯魔不成活！
从一开始！
整个战斗的节奏，就牢牢掌握在姜歌手中。
紫气激荡，青云朦胧。
两人手中宝剑碰撞的一瞬间，真元澎湃，恐怖到极致的剑光爆裂，呈球形朝四周急剧扩散。
“叮，观众［你的江湖，多远我都会去］打赏主播一个火箭！”
系统提示声中，姜歌双目绽光。
冥顽杀神十九剑——第一式！
斩月！
左手青筋如龙蛇暴动，霸道真气尽数灌注剑身，剑气所过之处，青石地板纷纷崩裂，化作无数碎片离地震飞。
穆业脸色一变，抽身退走。
姜歌紧追不舍。
当他们再次出现时，却是在二十米高的半空中。
两道身影，一上一下，又是一次激烈碰撞，爆开一团恐怖气浪，惊雷炸响。
爆炸之威，滚滚冲击而下，引得狂风肆虐，劲气冲袭。
姜如烈等人，不得不双手交叉，护在身前。
尤其是沈太浪，更是被余波打成了滚地葫芦。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
可惜，两人的速度实在太快，快到众人完全无法捕捉。
他们完全无法看清两人是如何交手的，只能看到两团模糊的虚影，在半空中分分合合，打得火星四射。
武技、身法、功法……
在这一刻，演绎到极致。
两人的这场战斗，已经完全超出众人的想象。
这是高阶武师层次的战斗！
这是天方城巅峰一战！
“铛——”
又一次剧烈交锋后，纠缠在一起的两人终于分开，分别落在两个方向。
“呼呼……”
穆业单手杵剑，疲惫得喘气如牛，身上衣物支离破碎，全身上下布满剑伤，血迹斑斑。
而对面的姜歌，气息平稳，丝毫没有变化。
……甚至，表现得更狂热了。
见到穆业的模样，姜如轰一脉的人，都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这……这怎么可能，高阶武师，竟然被姜歌打成这惨状！”
“姜歌他到底获得了什么力量，竟恐怖如斯？”
听到众人的议论，穆业面黑如土。
他原本以为，高阶武师境界的自己，拥有足够的实力战胜姜歌。
然而，现实却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以剑杵地，穆业的表情变得无比凝重，充满忌惮。
直到此刻，
所有的惊喜，都变成惊吓。
他才深刻意识到，自己还是远远低估了姜歌的手段。
七星武师，竟然被姜歌一路压着打。
简直难以想象，姜歌拥有的力量，究竟可怕到何种程度！
穆业心生惧意。
姜歌却是笑了。
“叮，观众［大炮开兮轰他娘］打赏主播两个火箭！”
狂热，狂热，赏金狂热！
源源不断的打赏，让姜歌血液沸腾。
我让你歇了吗？
战斗，我说停，才能停！
冥顽杀神十九剑——剑四！
姜歌一步踏出，一股势绽放，剑之势，犀利无双、所向披靡。
刺目的剑光，仿佛超越一切。
穆业不敢硬接，而是脚踏青云步，朝后惊走。
姜歌那炫目的一剑，斩落大地。
在剑光爆裂的一霎，恐怖的冲击波呈圆环状，沿着地面朝四周扩散，将周围数十米内的大地崩裂。
轰——！
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巨响，大量碎屑、齑粉冲天而起，转眼形成一个高度达二十米的尘埃云。
下方，则是一个触目惊心，直径二十米的大坑。
一剑！
整个天方城，都地动山摇。
而在直播间观众视角中，
尘埃云在形成的瞬间，就被撞出一条细细的长线。
那是穆业。
一脸惊恐、战意全失的穆业，就出现在这条细线末端。
像狗一般狼狈。
哎，
也不高高在上了。
也不装逼了。
穆业心态炸裂。
他再也没有勇气，与眼前这个魔神一般的少年对战，他心中充斥着无尽的恐惧，和转身逃离的念头。
但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叮，观众［不经意间露出的劳力士］打赏主播三个火箭！”
“叮，观众［为了挨打不择手段］打赏主播六个火箭，主播牛逼！”
接连不断的系统提示声中。
姜歌桀骜的面容，出现在穆业眼前。
龙鳞怒张，麒麟臂一拳轰出。
穆业瞳孔骤缩，
他从这势不可挡的一拳上，看到了明晃晃的“死”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