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所有人都摇头叹息，用戏谑的眼神看着姜歌。
显然。
在场没有任何人会天真的认为，姜歌能够回答出这种深奥的难题。
太难了，这个问题太难了。
甚至，连提出问题的刁墨离本人，对此都是一知半解，懵懵懂懂。
然而。
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是，姜歌依旧想都不想，就不假思索道：“幻影烟，归属于自然系武魂。”
“各种形态武魂之中，自然系武魂，一度被公认为最强分支。自然系最大的特点，就是可以让身体元素化，也就是你口中的虚化。”
在众人错愕、震撼的目光中。
姜歌宛如一位学识渊博的大师，滔滔不绝道：“这种元素化能力，能够使物理攻击无效。其原理，便是质能守恒。”
“一派胡言！”
刁墨离听到一半，就冷冷打断道：“你小子信口开河，当我没见过自然系武魂吗？他们可不能像我一样虚化！”
“你读书少，孤陋寡闻，这不怪你。”姜歌缓缓起身，走了一步，紧接着又道：
“是与不是，且听我一言。”
嘴上说着听我一言，但姜歌的目光却没有看着在场任何一人。
就仿佛，在场没有人值得他注目。
这种轻狂、张扬的态度，让在场的弟子都心生不服，眼巴巴等着看姜歌出丑。
姜歌自无所谓。
他双眼只看着直播间，解说道：“自然系武魂的元素化能力，并非无解。
它只能无视物理攻击、武技攻击，但若是攻击渲染上武魂之力，元素化的身体，就会被打回原形，是也不是？”
刁墨离一愣：“是。”
能够作用于武技的武魂，并不少见。
因此刁墨离的弱点，在大禹宗并不是秘密，没什么可以否认的。
“这就是质能守恒定律。”
姜歌淡道：“自然系武魂，是通过武魂能力，置换了部分身体，变成能量态，从而实现元素化。
元素化的体积，直接等于武魂体积，是也不是？”
刁墨离又一愣：“是……”
“元素化身体，并没有凭空消失。而是凭借武魂这一介质，化为能量态，一旦受到武魂攻击，自然无法维持。”
姜歌用长辈训诫的口吻，满脸鄙夷道：“所以，以后出去浪，别一口一个虚化，没见识，很丢人。”
刁墨离又羞又怒又气，狡辩道：“即便如此，你又怎么解释，其他自然系武魂拥有者，不能元素化的事实？”
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在改口“元素化”的时候，他已经完全没有半点尊师形象。
反而倒像个学艺不精的顽劣子弟，碰到了真正的大师，表现出由衷的心虚。
“谁说他们不能元素化？”
姜歌则仿佛被学渣反复提问的学霸，抚着脑壳道：“同样是自然系武魂，有的人，是不是五脏六腑异常坚韧，很少受内伤？”
听到这话。
刁墨离如遭雷击，他张大嘴巴，满脸震惊的看着姜歌，良久才从牙缝中蹦出一个字：“……是。”
见到这一幕，在场所有弟子更是心脏骤缩，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他们怔怔的看着讲台上手足无措的墨离尊师，完全不知该用什么语言和表情，来表达自己此刻内心，拿汹涌澎湃的震撼。
姜歌此时所讲的知识，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能理解的范畴。
他们完全不敢相信，这种具备极强专业性的深层次理论，竟会从一个和自己同龄的少年口中说出来！
这种事情，实在太过于震撼！
就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给了所有人一个响亮的耳光。
当众打脸，打到你无言以对，太疼了！
人群中，方才放话，说如果姜歌能答出来，就跪下给他舔鞋的那人，更是低头掩面，灰溜溜就要离开。
突然。
这时，刁墨离眼珠一转，反口便道：“哼哼，你说的这些，本尊师自然知道。”
众人纷纷愕然。
姜歌也是一愣。
刁墨离哈哈大笑，瞬间换上一副凶恶、丑陋的嘴脸，厉声吒怒道——
“因为，你说的这些，正是本尊师近年来研究的成果，前几日被人盗窃，现如今并脏拿贼，姜歌，你可有话说？”
这一声吒喝，动了武师真元。
声浪滚滚。
澎湃的力量、威压，以刁墨离为中心，轰然席卷开来，震荡扩散，一波高过一波的冲击。
即便九星武士，也要跪在当场。
但！
姜歌站如劲松，衣袍猎猎，不退半步，不跪半分。
少年哂笑，眼底尽是嘲讽。
而直播间，更是直接爆炸！
“神尼玛的并脏拿贼，我家主播拿你什么东西了？”
“太无耻了，太苟了，这种人居然还是尊师！”
“卧槽，我原本还羡慕主播穿越，现在一看，异世界到处都是带恶人！”
“这种人就该去死一死！”
“关键是我们知道主播是清白的，但那些弟子……”
果然，不出直播间观众所料。
听到刁墨离的话。
在场所有弟子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纷纷斥责：
“原来如此，姜歌，你作弊！”
“差点被你骗了，真是可恶！”
“我就说，在外门弟子之中，比学问，谁又能超过我步及格，你看看，这果然就有问题……”
一时间。
众人都以为自己发现了真相，同仇敌忾，共声讨伐。
所有人，都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堂堂尊师，竟是虚伪如斯。
济济弟子，满座都是白痴。
真是够了。
换作其他任何人，面对这种情况。
都会怕，会怂，会跪地认错，尽全力为尊师圆谎，或者窝囊的选择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
但姜歌不会。
他直接召出冥顽神剑。
就这样。
在众人鄙夷、讥讽、戏谑的目光中。
一个七星武士，举着一柄锈迹斑斑的断剑，发起了唐吉诃德、以卵击石式的进攻。
看起来无比可笑。
而众人，包括刁墨离，也确实笑了。
但！
当那股独属于神剑的威压铺开。
当那种一剑横天破九霄的恐怖杀意弥漫。
刁墨离的笑容，当时就凝固了。
也不尊贵了。
也不高高在上了。
整个人就像老鼠遇到猫，灰溜溜夹着尾巴就开始屁滚尿流的跑。
姜歌就在后面追，笑得贼特么开心。
哎，
也不真的砍。
我就吓吓你，问你怕不怕？
这可是神剑，
我这一剑下去，你可能会死。
不是仗势欺人吗？
不是权势滔天吗？
不是颠掉黑白吗？
你，别，跑，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