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西微一愣，才开口道：“没有。”
刚才陆志杰打电话的提到了乔子妮，陶钱钱这边也提到了乔子妮，难不成……这个新闻和陆志杰有关？
“那你快看！我不想先说了，影响你自己看见的快感哈哈哈……”陶钱钱大声笑道，突然想起了什么，笑声一止，转头看了江厉玄一眼，住了口，抿了抿唇，有些犹豫。
江厉玄没有回答，乔西微当然也知道这个眼神的意义，直接忽略了，伸手将自己的手机给拿了出来，打开了微博。
果然，热搜上赫然出现了乔子妮的名字。
她一点一点浏览下来，点开了音频文件，显然是有人精心制作过之后上传的，几个营销号也开始疯转。这个八卦，那些看热闹的人自然也不会放过的，关于乔子妮风象最近大家都是在挖，有许多小道消息已经传出来，众人都在纷纷猜测乔子妮是不是被公司给雪藏了，冷不丁除了这个新闻，大家都愿意去踩一脚的。
乔西微将音频给点开了，空旷的沙沙作响的声音立刻在室内响了起来。
是一段对话。
“我不过是随口说了两句，谁知道你会当真啊。我和乔西微本来就不合，不是针对你的，她身边所有的朋友我都看不顺眼，能找点麻烦当然就不会放过，这一点你不是也是一样的吗？”
乔子妮的声音向来是清冷型的，这一点还被很多粉丝喜爱，辨识度超高，所以在出现的那一瞬间，几乎没有人会怀疑这个人的身份。
接下来还有一些对话，无关紧要，但是呈现出来的和平时乔子妮的形象完全不符。
乔西微关了音频，点开的评论。
果然，评论中都是一片骂语，众人也是第一次知道乔子妮和她姐姐的关系不好，甚至还有人放出了乔西微的照片，下面一片惊艳之语，有的说乔西微出道的话，也就没有乔子妮什么事了……
乔西微一条一条浏览下来，一直定在其中一个很多赞数的评论上，手指才突然一顿。
“这乔西微长得挺好看的，我倒是挺喜欢这股子清冷劲，不是装的。江厉玄当初为什么会和乔子妮在一起？你们听说过吗？反正我觉得如果是在一起了，肯定是有猫腻的……是插足吗？”
插足。
这个词深深将乔西微的眼睛一刺，她突然想到自己和江厉玄在一起的时候，有多少乔子妮的粉丝在背地里评论是插足。真正的事情真相，也只是有人随口一句评论罢了。不过好在这些事情已经过去，旧事重提，也不会对现在有什么影响。
“唐盟发声明了！”陶钱钱大叫一声，本来还喜滋滋地在看评论，立刻耷拉着脸道。
唐盟发声明？
乔西微看了一眼，不过是澄清录音是伪造的声明。
“网上各式各样的人都有，发这个声明没有什么意义，稍微鉴定一下便知道真假了。”乔西微冷淡地看了一眼道：“如果鉴定出来，唐盟只能是自己打脸，不过这一条声明，也足够粉丝抓着去反驳别人了。”
江厉玄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他知道这时候出声是非常不明智的行为，乔西微心里还存在一些误会，不管他是帮腔还是评论，都会在她心里造成效果，在他不确定这样的效果是什么之前，当然不会轻易破坏现在好不容易已经缓和一些的气氛了。
同一时间，乔子妮家。
“舆论已经少了点，声明发出去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效果的。倒是你，怎么那么不小心？”经纪人开口，看了乔子妮一眼，不敢大声责备，但是话里的不满意味已经十分浓重了。
乔子妮皱着眉头道：“我根本不知道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不过当时车里面就只有我，助理，还有陆志杰。所以……”她眼睛一眯。
如果陆志杰敢对她使这样的手段，她就算是穷尽一切，也要把这口气给出了！
“陆志杰是吗？”经纪人看了乔子妮一眼，心里微微一叹。子妮什么都好，就是报复心太重了，而且比较受自己情绪的牵制，分不清楚真正的利弊关系。
“肯定是他，不是他还有谁？”乔子妮咬牙：“这种录音爆出来，看来他现在肯定是站在乔西微那边了吧？一个个的，就这么想和我作对？”
“子妮，你先冷静一下。陆志杰那边不是我们关注的重点，现在应该想一想补救的办法。我倒是觉得陆志杰应该和乔西微没有什么关系，他不过是觉得被人耍了，才这样的吧？如果贸然去报复，什么时候才能了结？你是公众人物，他不是，你有把柄在他手里，他是录音的当事人，只要出面随便说几句话，总有人会相信的，到时候还不是随便他污蔑吗？”经纪人开口道。
乔子妮咬牙。这话倒也没错。难道现在就只能忍着了？
“忍一忍，很多事情忍一忍就过去了。”经纪人开口劝道：“这份录音一出来，形象肯定是受损了，所以我们跳槽的事情……可能会受到一点影响。”
“影响？”乔子妮的脸色微微一变，咬唇，扯了扯嘴角道：“对方还能拒绝签约是吗？”
“倒不是拒绝签约，但是谁都是为了利益的，所以肯定是会抓着这件事情不放，到时候待遇方面可能会压低一些。”
乔子妮烦躁地挥了挥手，她一点都不在意待遇被压低这回事，待遇好和坏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区别。
“对于我来说，一家公司的唯一区别是什么你知道吗？”乔子妮突然抬头，看了他一眼道。
经纪人有些不明白地看了乔子妮一眼，诧异地等着乔子妮说完，但是心里其实已经一动，有了隐隐的答案。
乔子妮深吸了一口气，第一次露出了苦笑的表情，脸上有过一闪而逝的挫败感。
争了这么久，努力了这么久，其实……也不过是想要得到那个人的一个回眸。但是都没有，就是这么小的要求，都做不到。
“对于我来说，唯一的区别就只是……这家公司是不是江厉玄开的。”她咬牙，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嘴巴里挤了出来，字字铿锵，也字字悲伤。
经纪人一愣，沉默了许久。
……
第二天。
江厉玄带着十二午睡起来之后，一睁眼，就看见十二睁着黑溜溜的眼神看着他。
他微微勾唇，手指在十二的嘴边轻轻动了动，轻声道：“一一，叫爸爸。”
低沉的嗓音在空气中流动着，他眯着眼睛，下一秒，十二的嘴巴突然动了动，咿咿呀呀地出了声。
“八……”蓦地，她叫了一句。
江厉玄一愣，将在原地。
刚才……他听见了什么？十二是不是……叫了爸？
立刻坐了起来，将十二给抱在了自己的膝头，盯着十二的眼睛，一大一小两个人在房间中对视，阳光只能透过遮光的窗帘中隐隐透进来一些。
江厉玄立刻将十二给搂了起来，举高，盯着十二道：“一一，再叫一次，爸……爸。”
他拖长了音调，一字一字地说清楚。
门突然开了，乔西微走了进来。她在门口已经听见了江厉玄的最后一句，觉得有些好笑，但是没有戳穿。
“她刚才叫我了。”江厉玄十分肯定地转头对着乔西微道。
“十二吗？”
“一一。”江厉玄即使是在这种情绪状态下，也没有放弃自己对十二小名的执念。
乔西微抽了抽嘴角，抿唇道：“她叫你了？”
“嗯，叫了。”江厉玄的脸色仿佛闪动着什么，他拼命压抑着，但还是有一丝喜悦从表情中透了出来。
乔西微看了十二一眼道：“她快一岁了。”
这才意识到十二的成长，没想到转眼间，就已经一岁了……生下十二仿佛是昨天的事情。
乔西微动了动嘴唇，心里也有些嫉妒。没想到十二第一次喊人居然喊的是江厉玄，小没良心。
江厉玄将十二放在乔西微的怀里，转身拿起了自己的手机。
乔西微有些不明白地看了他一眼。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司范的声音直接可以通过听筒传过来。
“喂？啥事儿啊？”
江厉玄低声道：“一一叫爸爸了。”
“啊？”司范有些懵然，似乎是想问清楚这事情和他有什么关系，他一个单身狗，每天被伤害的次数还不够多吗？他的感情路还不够坎坷吗？为什么江厉玄总是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他？这种伤害还要持续多久？！
江厉玄似乎也没有准备接受司范的反应，直接将电话给挂了，打了冯梓离的。
也是很快接通。
乔西微在这边已经有些汗颜了，江厉玄的反应……还真是始料未及的。有点像是在……炫耀？这是很久以来，她都未曾在江厉玄脸上看见的情绪了。
他真的在变化，很多从前克制着的不可能在她面前展现的东西，现在终于慢慢满溢出来，再也收不住。
“喂。”冯梓离声音响起。
“一一叫爸爸了。”
很久之后，冯梓离才顿了顿，似乎是笑了一声：“恭喜。”
乔西微眼神一动，心里暖暖的。她突然觉得江厉玄身边有这样的朋友真是好事，与他喜，与他忧，替他分担这个世界上所有他不想告诉外人情绪。
她转身，将十二晃了晃，用气声轻声嗔了一句：“小没良心的。”
十二的手指在空中一晃，笑咯咯地动了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