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内,东方月打开一看,是秦修之的信。
信中,秦修之表达了最近对东方月的埋怨。东方月有些头疼,看到最后才是正经的事情。
原来如意轩要在新年伊始开办绘画之展,邀请绘画的才子士人,而自己竟成了如意轩的坐上之宾。
到底要不要去?东方月还在思考着,就看见玲珑走了过来。
玲珑端着水替自家小姐梳洗,然后低声说道:“小姐,最近青瑶院那边安静的太异常了。”
东方月看着玲珑,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听说林姨娘的父亲死在了牢里。”
东方月震惊,没想到事情会这样。
“这几天,东管家都没有见到林姨娘的踪影。”
玲珑觉得事有蹊跷,按林佩瑶的性子,绝不会善罢甘休,恐怕又会将仇恨算在东院这边。想起来都是,老太君为什么要让林姨娘进门呢?
“小姐,我们最好小心一点啊,我担心这林姨娘又在搞什么阴谋诡计,到时候我们防不胜防。”玲珑将心中的忧虑说了出来。
“嗯。明日去随我去看看祖母,打探一下消息。”东方月打算从祖母那边入手。
然而事情不能如她所愿。
第二日一大早,东方月披着裘衣,带来了秦修之送给自己的滋补药品来到中院。
“大小姐,请回吧。”东嬷嬷趁五儿照顾老太君的时候,溜出来抱歉地跟东方月说道。
“东嬷嬷,我是真的有事要见祖母。”东方月有些难过。
“大小姐,有些话不知道奴婢该说不该说。”看着大小姐被自己的祖母这样对待,东嬷嬷也心疼。
东方月点点头,“东嬷嬷,有什么话就讲吧。月儿是您从小看到大的。”
于是东嬷嬷看了看四周没有人,将东方月拉到隐蔽的一方,说道:“自从老太君中毒后,她已经不再管府内之事。老太君相信二夫人,然而我们都看得出二夫人是一个很有心计的人。现如今,大爷不在,二夫人又全权把持府内上下所有事务。只希望小姐能自己照顾好自己,我们又是服侍老太君的人,有些事不敢越矩。还望小姐多多打算。”
东方月听得出来东嬷嬷真心在为自己打算,于是也说道:“月儿只是听说最近林姨娘并不在府内,也不知道旸哥儿怎么样了,但是若我去青瑶院肯定又见不着旸哥儿的面的。”
“唉......”东嬷嬷叹气到,小少爷也是一个苦命的主,二夫人所有的筹谋都以小少爷的名义,使得老太君蒙在鼓里。
“前几日二夫人过来跟老太君禀报过,说林父过世,要回去一趟。而林老爷膝下无子,老太君也就允了。”末了,东嬷嬷安慰道:“这件事我会找机会跟老太君提一提的,大小姐放心吧。”
最后,东方月谢过东嬷嬷,就带着玲珑回院了。
回到院内,东方月去中院之前,派了珠儿悄悄去北苑打听。
“小姐,我还没进到苑里就被赶出来了。”珠儿有些愤然,没想到这林姨娘竟然把北苑封锁起来,如此大胆。
“旸哥儿如何?”东方月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自己的这个弟弟了。尚在襁褓之中,也不知道林佩瑶将他照顾的如何。就算是她的亲生之子,但是东方月还是难免担心,林佩瑶为了自己的欲望,难保会做出点什么。
珠儿支支吾吾,有些不想告诉自家小姐,怕万一又中了林姨娘的招儿。
“快说!”东方月逼问道。
“奴婢去北苑的时候,隐约听见小少爷在大哭,好像还咳嗽着,奶娘和嬷嬷们一个劲儿的在哄着。”
东方月震惊,连忙急匆匆的去往北苑。
一路上,林佩瑶身边的人想要拦住东方月,都被东方月冷然的眼神给吓退,珠儿和玲珑都拦住那些下人。
来到青瑶院,东方月一见,果然幼弟旸哥儿在嚎啕大哭,连气息都不顺。
“你们是怎么照顾小少爷的!”东方月厉声质问道。
奶娘和嬷嬷回身一看,竟是大小姐,连忙要跪下请罪。
东方月赶紧将旸哥儿抱过来,轻轻拍着,给他顺气,又从玲珑手中拿来手帕,轻轻擦拭着他的眼泪和鼻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而林佩瑶果然不在府里。
“大小姐饶命啊,小少爷这几天不知怎的一直哭,晚上也哭,奴婢们给少爷喂东西,他都吐了出来,请来大夫,配了药,小少爷也不喝。”奶娘和嬷嬷将头服低,生怕东方月怪罪她们。
“你家夫人呢?”东方月边拍着旸哥儿,边问道。一旁,玲珑让珠儿去厨房端来一点米粥。
“回大小姐的话,前几日夫人带着宝莲和团儿回了江州,不知何事。”奶娘和嬷嬷自然不敢将林佩瑶所做的具体事情告诉东方月,老太君那边也只知道林父突然过世,没有多问。
见怀里的旸哥儿渐渐收了哭声,东方月坐下接过珠儿端来的粥,一勺一勺的喂着旸哥儿。
许是闻到东方月身上的熟悉味道,旸哥儿含着泪水湿漉漉的眼神看着东方月,吃了一点点粥食。
见旸哥儿能吃下了东西,东方月总算放心些,继续喂他。
然后吩咐奶娘和嬷嬷把旸哥儿的衣物都重新拿一套出来,给他换上。
奶娘见小主子没有再哭闹,也幸亏这大小姐过来了,心中不住感叹,到底是姐弟啊。只是不知夫人知道了又会如何责罚她们。
接过衣物,东方月咯咯的逗弄旸哥儿,哄着他给他换干净的衣服。
换完,又将他抱在怀里,陪着他。
然而正当东方月将自己身上的香囊取出来逗旸哥儿玩耍时,林佩瑶回来了。
一进到青瑶院,林佩瑶就看到自己儿子在东方月怀里。一时因处理林父丧事的疲惫,因看着东方月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东方月!”林佩瑶愤恨的说道:“你在这里干什么!”大步冲到东方月面前,青黑的脸色和充血的眼睛甚是骇人,连玲珑和珠儿想要一拦都被吓住,一把被林佩瑶大力气的推倒在地。
“拿来!”林佩瑶一把夺过儿子,拉扯之间,香囊扯破掉在了地上。东方月担心旸哥儿会受伤忍着林佩瑶的抓伤,直到旸哥儿安全到了林佩瑶的怀抱。
旸哥儿备受经吓,汪的一声又哭了起来。
“哭什么哭!”
林佩瑶以为儿子跟自己生疏了,生气的吼道,用力的怕打了他。
“我是你娘!还比不得一个贱人不是!”林佩瑶厉喝骂道。
珠儿见林姨娘娘当着众人的面骂辱自家小姐,气极想要冲上去教训林佩瑶,被玲珑一把拉住。
东方月毫不惧色,走近林佩瑶,说道:“林姨娘还是多积点口德!”林佩瑶不屑东方月的威胁,狠狠的啐了一口。
“姨娘还是多花点心思在照顾旸弟身上。”东方月说道,伸手替旸哥儿理理衣服。
“不然,祖母那边空破也不会放过你!”东方月说完带着玲珑和珠儿离开了,也不管林佩瑶怎样的咬牙切齿。
“混账奴才,你们是怎么看院的!”林佩瑶责问奶娘等人。自己不在,竟然东方月闯了进来。
“来人,给我杖责五十大板!”林佩瑶吩咐院内的小厮就要行刑。
奶娘和嬷嬷赶紧跪下,将刚才东方月来此的事情全部禀告林佩瑶。
“你们连少爷都照顾不好,要你们有何用!给我拉下去,打!”林佩瑶依然不会放过没有照顾好自己儿子的这些下人。
奶娘和嬷嬷被打得半死给抬回了下人的院里。
而旸哥儿趴着自己母亲怀里,哭得累极,还在不停抽泣。
“旸儿不哭了,都是母亲不好。”林佩瑶心疼道,揉揉刚才自己打的地方。
“把这里收拾一下。”林佩瑶虚弱的吩咐道宝莲,然后又吩咐宝莲去厨房传膳。
准备抱着旸哥儿回他的小院,林佩瑶一走,踩到一个东西。一看,正是刚才东方月掉落的香囊。
命团儿捡起来后,低声吩咐了团儿几句......
回到东院的东方月,拉开衣袖,玲珑端来伤药给自家小姐轻轻上药,忍不住叹气。
“小姐,我就告诉你不要去吧!这林姨娘太恶毒了!”珠儿端来自家小姐爱喝的暖茶,生气的抱怨道。每次小姐与林佩瑶相见,准没有好事。
“小姐,珠儿说的是,我们以后还是不要管青瑶院的事了吧。”玲珑也劝道。
东方月不语,任由两个丫头努力劝说。再怎样,旸哥儿是自己的弟弟,不能将恩怨牵扯到他身上。
“你们说的我都知道。放心吧,以后林佩瑶的事情我不会再过问,好了吧。”东方月安慰道这两个丫头,知道她们心疼自己,担心自己。
见小姐终于答应她们,珠儿问道:“小姐,今天可想要吃什么,我和玲珑姐姐去做。”反正之前那位单老板也送来好多滋补药材,裴将军也从卫城送回好多西域补品,这段时间小姐养着,身子都没有那么寒凉了,气色也恢复了许多,得多给自家小姐补补才行。
东方月摇摇头,自己还有事要去办,就说道:“不用了,你们随我出去一趟吧,今天也不用去画苑。”
皇甫颢刚回京,云罗肯定会在宫里和她哥哥叙旧的。当然自己也看得出,云罗也想多借机会和裴衍相处。
玲珑和珠儿于是领命,开始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