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不愿意自报家门,还望姑娘不要阻拦我褒家办事”,族长发现褒兴依旧是一副失魂状,且这来人也太有些目中无人,所以试探性的加重了语气说。
“啊,救命啊”,那中年男子见族长加重了语气,随即也加重了脚上的力度,脚下的六长老不吃通,哀嚎了起来。
“兴哥哥,你放心,华儿来帮你处理”,少女缓缓放下褒兴的脸盘,温柔的叮嘱着。
随即换了一副冰冷的面容开口道:“族长真健忘啊,我是华儿……,王昭华呀,小时候还经常住在褒家的呀”!
众人也被“王昭华”三个字带回到了几年前,纷纷议论起来:“这就是之前总跟在褒兴屁股后面的那个蓬头垢面的小女孩”?
“以前还以为是个男孩子呢”。
“真是女大十八变啊”。
“这要不是自报姓名,打死我都不会相信他就是王昭华啊”。
“早知道就让我家那小子追她了”。
“如果有早知道,还能轮到你家小子,我都要出马了”。
“不要胡说,她现在可是王昭君的妹妹”。
“她不一直都是王昭君的妹妹吗”?
“可是王昭君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了”。
“是啊,据说北方一带的安定全靠王昭君呢”。
“对,对,对,大汉朝现在对他们王家可是当皇室一样对待的”……
“华儿,真的是你,真是女大十八变啊,坚叔叔都认不出来你了,没想到几年不见你已经出落的如此美丽了”,族长一改之前的严肃,微笑着对王昭华说。
但王昭华似乎并不领情,一板一眼的问:“族长,您也知道我跟兴哥哥的关系,现在也知道了我的身份,您还打算处罚我兴哥哥吗”?
“这是我们的家事,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还请华儿你理解”,族长委婉的表示拒绝。
王昭华再次问:“那算我欠您一个人情呢?或者王家欠你一个人情呢”?
被这么一问,族长为难了,这句话听起来有些请求的意思,但仔细琢磨也含有威胁之意,稍作思考后答:“叔叔理解你的心情,我也不想褒兴受罚,可你们不知道管理一个家族最重要的就是规矩,一旦当着众族人的面破坏了规矩,那这个家族也就没希望了,还请华儿能够替叔叔考虑一下”。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被族长这么一说,王昭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正在思考之际,那随王昭华一同前来的中年男子开口道:“小姐,甭跟他们废话了,我们带兴少爷走吧,他们要是胆敢阻难,我就血洗褒家”。
此话一出,褒家上下一片骇然,此人真是狂妄至极,但想到他踩六长老就跟踩小鸡一样的,个个也都不敢发声,族长脸上也是一阵红一阵白的,极为难看,只好扭头看向王昭华。
“嗯,这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王昭华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望着一帮惊的瞪大了眼睛的褒家族人。
刚准备再说些什么,突然听到身后的褒兴开口了:“华儿,你真是长本事了,还敢血洗我们褒家了,你让那人动一下试试,我褒家男儿岂是无血性之人”?
“兴哥哥,你醒来了,我还以为你丢了魂呢,我跟他们开玩笑的,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好歹我也算是在这里长大的呢”,王昭华边说着,边颠颠的跑到站起身的褒兴面前,像小时候一样伸出自己的双手拉住了他的双手,高兴的摇晃着。
褒兴扯开王昭华的手说:“华儿,我们都长大了,再像小时候这样拉拉扯扯的你就嫁不出去了”,虽然这样说,但行为和语气皆透漏着温柔。
褒兴随后也没有理睬王昭华的失望情绪,转而对族长说:“族长,我也想通了,请您尽快执行族规吧”,他确实想通了,抗匪队的解散,汉远哥的离开都对他有着深远的影响,自己的志向虽然没有确立,但这次事件让他明白,无论如何他的志向已经不在褒家家族了,就算要振兴褒家,也不一定需要留在褒家族中。
族长正欲开口,却被王昭华打断,只听她大声说:“不行,你褒家为何要处罚兴哥哥,能否道出原因,如果能够补救的话,是否可以免于或者减轻处罚,这样应该也不会违背你们的族规吧”。
“这……”,族长望了望一旁的长老们,还是将事情始末全部讲给了王昭华,但最后在王昭华耳旁用极低的声音讲了几句。
只见王昭华点了点头,随后说道:“褒家丢失的‘通络丸’可以算在我王家的帐上,待我回去将立刻派人送来,所以还请族长从轻发落”。
说罢看向了褒兴,两只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好像是在说:“兴哥哥,我终于可以帮上你的忙了”。
可是褒兴似乎并没有领情,只是客气的望了一眼她,便盯着族长,也没有说话,期待族长的判决。
“咳……”,族长清了清嗓子,说:“现在有人替褒兴出头,族中‘通络丸’的损失得以弥补,但考虑褒兴行为恶劣,且抗拒交代事情的始末,本族长决定对其免去废除武功修为的处罚,但仍需将其逐出褒家,且立即生效”。
这个处罚也算公平,所有人也没有什么可说的,连褒兴自己也觉得应该由此结果,况且他刚才也想通了,所以结果宣布后,没有一个人反对,大家一片安静。
族长随即又说:“褒兴,你现在已是自由之人,族中给你一个上午的时间,收拾细软,与母亲道别,正午之时必须离开褒家,日后也不得再踏入褒家一步,更不可再以褒家子弟自称,你可否做到”?
褒兴平淡的回答:“可以,只是……”,话到这里,褒兴望了望刚才被六长老制服时,遗落在地上的墨棒。
族长看出了他的想法,微笑着说:“褒家规矩,待族人成长至十二岁时,便赐予其族中兵器,无论任何兵器一旦赐予,便不再收回,当然族中瑰宝除外,只是瑰宝从不赐予别人,你可以安心带走你的……‘烧火棍’”。
族长看了看褒兴手中的墨棒,有些遗憾,只能怪这么多年族中竟无一人识货,真的用它来烧火,现在见到了它的威力,也不好收回,更何况现在它落在了褒家百年一遇的武学奇才手里,希望它能伴着褒兴扬名立万吧。
“赶快跟你娘道别去吧,然后快些离开褒家,离开褒河,走的越远越好,你娘我们会好生照顾的”,族长在宣布完褒兴被逐出家门后,态度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言语中也显得十分亲切。
随后对着众人大声说:“族中损失得以弥补,此本‘注水经’现在当着大家的面毁掉,之后请大家撤离祠堂,各自去忙吧”,语毕,便催动内力将“注水经”点燃。
褒兴望着那升腾的火焰,有些遗憾,这可是褒家祖传的秘籍啊,而且已是孤本,如果自己的“火云功”真的无法再修炼,那用什么替代呢?
“这本修改后的‘注水经’给你,留个纪念吧”,族长好像看出了褒兴的心思,直接甩给他一本目前部分族人正在修炼的修改版的“注水经”。
褒兴在王昭华的陪同下,来到了母亲的住所,见母亲端坐在餐桌旁边,餐桌上摆满了褒兴最喜欢吃的食物,猜到母亲应该是早有耳闻。
然后“扑通”一声,直接跪倒在母亲的怀里,泪如泉涌,大声喊:“娘啊,孩儿不孝啊,无法给您尽孝了”。
他娘见儿如此,立即用双手将其脑袋从怀中掏出,愤恨的说:“哭什么哭,一点都不像你爹,你给我听好咯,你是褒青的儿子,当年你小的时候,我们费了多大的劲把你救活,如果你不能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能练就一身好本事,那才真是不孝,那才真是对不起我和你爹,你记住了吗”?
不知道他娘那来的力气,在说完后一把将其拉的站立了起来,继续说:“不要哭了,坐下来,好好的吃这桌上的饭菜,这是为娘专门为你做的,要记得为娘饭菜的味道,日后碰到喜欢的姑娘,别忘了娘”,说到最后,他娘转头看了看褒兴身后的王昭华。
王昭华感受到对方的目光,害羞似的将目光移到了桌上,努力的、用心的记着所有蔡的样子,以至于被褒兴娘呼唤,也没有听到,还是被刚刚停止哭泣的褒兴用胳膊肘怼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说:“伯母,刚才走神了,对不起”。
“没关系,来,你也坐下来吃”,褒兴娘立即微笑着说,但目光依旧盯着王昭华,随后又说:“你说你这丫头,前几年真没看出来你还能长这么俊呢,估计追求你的人都排长队了吧,以前我还劝我家兴儿对你好些,期望你两将来能成为一对呢,现在看来兴儿是高攀不起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