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凝将药熬好,倒入木桶中。她吃力地抬着木桶,挨家挨户分发药水。现在村民们都只出现轻微发热和咳嗽的症状,身上的黑纹都还在皮肤里面,若隐若现,看不真切。只有那个少女,已经出现了明显的症状,也就是说这些村民,如果医治无效,也会出现少女的这些症状,直至死亡。
云凝一个人恨不得拆成十个人用,时玄景负责给每一位病人诊脉,忙的也满头大汗。云凝好不容易分完药,走在小道上,看着孩子们还是在街头你追我赶的玩耍着。老人们妇女们也都视若无睹地站在门口聊着家常里短,男人们在地里干着活,丝毫没有感觉到病情的危急。
村长走上前,询问云凝:“云姑娘,村民们喝了药就好了吗?”
云凝迟疑着,时玄景刚从对面小屋里走出来,替她回答:“不是!”村长转过身,时玄景继续说着:“村长,当务之急是,让所有村民全部回家!做好准备,可能要长时间不能出门。”
村长急着说:“这么严重吗?”
云凝已经明白时玄景的意思,瞒是瞒不住了,只能让他们了解这个病的严重性,云凝说:“是很严重,这不是简单的伤寒,也不是普通的瘟疫,看这个规模,这个病具有传染性是一定的,而且传播速度非常快。”
“什么?!瘟疫!!”村长喊了出声,周围的村民都往这个方向望过来,安静了下来。
云凝将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村长,先不要引起恐慌。”
村长点点头,眉头皱在了一起,说:“行,那我挑几个强壮的汉子,挨家挨户地劝说吧,我应该怎么说呀?”
时玄景回道:“就说这个病还没有查清楚,安全起见,希望村民都呆在各自的家里等结果。”
“好!”说罢,村长便朝着地里的汉子走了过去。
时玄景看着满头大汗的云凝,说:“下一步,你拿着纸笔,去病人家里记录好今天的症状,明天也是,这样我们能直观的看到这个药还需要怎么改进。”
云凝说:“好!师父!”
就这样,云凝拿着纸笔,四处奔走记录。夜晚降临了,他们最不想见到的情况,还是出现了。有的村民不知从哪里听说到这个病是瘟疫,连夜逃出了村。所幸村口有士兵驻扎,抓回来了很多村民。既然逃不出去,这些村民就跑地里哄抢菜,一晚上,地里已经被抢的一片狼藉。村子已经开始弥漫了紧张恐怖的氛围,村长选了几个强壮的年轻人,挨家挨户地劝说。可是就是这样,村民们就更确认了这个病的严重性。
一个青年跑了进来,看着云凝喊:“云姑娘,不好了!村长也开始发热了!”
云凝震惊地看着那个青年,暗叫不好,她和时玄景只记得让村长四处劝说,可是忘记让村长拿布捂住口鼻了!
云凝跟着男子,冲了出去。村长已经被人抬回家,云凝赶紧给他诊了脉。村长的老伴儿在一旁询问着:“姑娘,我老伴怎么了?”
云凝睁开眼,看着老妇人说:“大娘,村长他,也染了病!”
“什么?!”妇人没站稳,向后栽了过去。云凝立马扶住她说:“大娘,安全起见,你不能在跟村长住在一个屋了。”
妇人坐在地上,捂着嘴哭了起来:“不不!我不走我不走!我走了谁来照顾他?!我不能走!”
“大娘,村长不一定会出事,你也得保重好身体。”云凝劝说着。
妇人摇着头:“多少年了,我们都没分开。姑娘,我知道你为了我好,我不会走的,我要留下来照顾他。如果上天真的要带走他,那我也陪着他一起上路。”
云凝没有再继续劝说,这个时候她突然想到了在京城等着她回去的凤暝,瞬间红了眼眶。云凝退了出去,看着屋内的两个老人,慢慢地将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