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叫我解开你身上之咒,呵…做梦。”破衣人身上之黑气甚是微弱,难以再动此钟凌之体,却不改猖狂,“要杀要剐随君意,其会折磨你此生此世也,哈哈…”
“如今你同钟凌之魂已为一体,不如这样,你还一完整钟凌于我,我不杀你。”师兄一脸严肃。
“师兄,你要干嘛……”小师弟疑惑不解。
“我自有分寸,如何?人命百年,到时还你自由,此交易甚利于你也。”
“哈哈…既然条件仅是如此,那便可矣。”破衣人心觉识时务者为俊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况且真正目的,那石座后之秘未被其人发现,无有大忧也。留下命,总会寻机东山再起,卷土重来。
“好,欲使其成“钟凌”,须将你身上钟凌之魂放出来充斥此躯壳,你便匿于其身深处,不得扰动钟凌之魂,知否?”师兄认真地靠近将钟凌躯壳扶起,将一张符封入钟凌体内,“花我一晚时间为你所备之封印符,这下不怕你伺机而动,乱钟凌之魂也,不过还是望你重诺也。”
“师兄,此举甚险,万一它……”小师弟忧心忡忡。
“不须惧也,若真如此,便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玉石俱焚矣。”师兄此时亦有忐忑之神,欲背起钟凌出谷,突然却紧抓胸口,凌乱长发中嵌上些许汗珠,“走…咳…”
“师兄,你的伤……”
“没事,走吧。”
师兄弟二人缓缓出洞,洞中渐渐黑暗下来,谁都未注意那破衣人石座旁,尸骨堆中,丢下几本神秘而诡异之羊皮卷,且暗中,似乎有血眼虎视眈眈。
原本谷外的萧瑟,不觉有改,而光明确实异常刺眼,师兄甚至举手遮阳,或许是破衣人之患已除之故也。亦或许,在无尽黑暗中几经绝望,才知寻常之光明,是如此光明也。
方出来,久候之五人注意皆在师兄与其背上之钟凌身上。
“李公子,这……”林家主上前指着钟凌,甚是不解。
“钟凌还活着。”师兄淡淡一句。
“喔…”林家主退后半步陷入沉思。
“李师兄,不知那邪物…”赤袍公子向前代表发问。
“已封印于符中矣。”师兄气色不好,似乎不愿再多言,众人亦不复过问。
“此事已尘埃落定,便可归也。”师兄抬眼望天,已是下午,太阳虽毒辣,却已是风中残烛,无有朝气,“看今夜应难回万载城也,那便去附近城中休整罢。”
师兄弟二人走向下坡,远眺一番,师兄懒懒散散,走向坡下,沐着下午圆阳,似凯旋而去,解下腰间酒葫芦,仰天长饮,风梳乱发,满满年少快活无忧,任凭潇洒,“安处不知乱处悲,乱处才解安难回。夕阳沐甲雄征罢,犹覆千金换老杯!下山罢!”
余下五人望着师兄弟二人与师兄背上之钟凌,惆怅倍生,然依旧随其步闲闲下山,归也,归也!。
——
随夕阳渐沉于远处连群黛山,披着夕阳,四个面具翩翩少年与一低调老爷,以及两个自深山出来之少年走于山下小城之街上,其中之一还背着一衣衫褴褛之人。
“冰糖葫芦……”
“师兄我要这个!”
“好,买!”师兄豪爽答应,看着那举着大棍糖葫芦之小贩,“诸位要不要来串?”
“不用。”五人异口同声。
“那好,来,师弟给你。”师兄取钱袋买下两串,与师弟一人一串,心里似乎感觉有点不对劲。
忽然一瞬,黑影闪过,一衣衫褴褛之人夺下师兄手中欲收之钱袋,跃身逃跑。
林家主若有所思,出身未注意,那“问天”四人到处眺看,远山与城景,处蓝袍老大心不在焉,偶尔注意师兄。而小师弟正全神贯注,聚精会神,一丝不挂致力于糖葫芦。
师兄背着钟凌一脸茫然,看着那远去之身影,衣衫残旧,“世态炎凉也,算也算也,”此时想起那许家之铺张,“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唉!平素府中玉挂枝,寻常宴上鼎鸣食。奈何喧城多乞乱,冷路清街有寒尸。”
走到一家客栈时,其间生意冷清,“各位,今晚在此地歇脚否?”师兄站脚发话,看着冷清之客栈,总觉有些许古怪。
“嗯?”众人才停脚反应过来。
“如此可也。”林家主回神张望客栈,“那今晚便于此地留宿也。”
“问天”四人面面相觑,亦答应下来。
“四位少侠可先去也,我与林家主有话须谈。”师兄表情严肃神秘,如藏天机。不过四人也听其言先入客栈,师兄与林家主,小师弟站在店门前,师弟一脸迷惑。
“林家主,可否借一步说话?”师兄眼神认真,林家主似乎也察觉此事非同小可,便与师兄移两步说话。小师弟皱着眉,摸着下巴仔细思考,“师兄如此紧张,其中定有大事瞒我!”
“林公子究竟所为何事?”林家主满脸认真与忧虑,又移两步,“如此神秘,到底何事如此重要?”
“这…个…”师兄眼神严肃,皱着眉,十分严肃,说话支支吾吾。
师弟见师兄如此神态,简直前所未有,甚是担虑。
“这……林家主,不瞒您说,方才不注意,我钱袋不幸遗失,可否……先借您…一百两银子?”师兄撩着发,眼神复杂,尴尬甚矣。
“哈哈哈…,还以为是何等大事,莫说一百两,李公子,如今可是我贤婿矣,何拘泥于区区一百两?”说至贤婿林家主稍有迟疑,看向师兄背上之钟凌,继而取出一钱袋,送与师兄。
师兄单手作揖迎下,“额……男子受恩须有地,平生不受等闲恩,今日滴水之恩,日后晚辈定涌泉相报也!”
“哈哈,无妨无妨,小女婚事,此恩以身相许便可!”林家主笑谑表情与手势甚是到位,仍掩不住其对钟凌之神色。
“额…呵呵…”师兄不知所言,尴尬,强颜欢笑,已是汗颜,“那今日先入栈歇下也!”
“嗯。”林家主与师兄从七八步之距地处向小师弟走来。
“师弟,走了。”师兄拉着倔强而狐疑之小师弟进客栈,“林家主,今夜钟凌便放于我与师弟一房矣。”
林家主似乎又稍稍走神,神情恍惚异常。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