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刺眼,她意识到这是个难得的好觉,苏缨络满意地伸了个懒腰,同时眨眨眼来适应突如其来的明亮。可她记得她睡觉之前有把窗帘拉好,在她的房间中,窗帘从来都是密不透风的。
猛地坐起来,发现自己身处ニ楼上面的小阁楼中。这里相比之下更为诡异,阳光下可以折射出遍布的灰尘。如果这种景象出现在旁人的房间中,大抵只是让人认为这是一个很久没有清扫的旧房间。
而令苏缨络感到恐惧的是,作为一幢常年都像有“人”在打扫的别墅,这里堆积着的灰尘似乎很难说通。
她来住的时间不长,活动范围也多在一楼,不仅没有来过,就连看房子的时候都没有发现过这个地方。
苏缨络环视整个阁楼。地方虽说有些小,但各类陈设竟可以算作一间上等房。当时那个军官搬走后剩下的不过是床和衣柜等大件家具,这里却精细得桌布怀表一应俱全,甚至连半杯早已风干的上等的茶都安稳地立在桌上。
苏缨络的目光却定格在一个反扣在桌子相框上。她将它翻过来,放在眼前端详了很久。由于扣在桌上的原因,照片很清爽,并没有什么灰尘。
是一个穿着军服男子的黑白半身照片,有些像张学良,很是英气。她感觉脚下有些不对,便掀开脚下印着复杂花纹的地毯,下面有如同地窖入口一样的锈迹斑斑的铁板。
惊奇地发现上面好像不是铁锈,而是红褐色的血迹。下面黑得出奇,她只能看见有一架镶嵌在向下顺着铁梯,她没有多想,直接顺着扶梯手脚并用地深处去。
地下其实并不长,她到了底之后可以判断出这是一个柜子,里面挂满了衣服。依旧是漆黑一片,她摸到了柜门的缝隙,却发现柜门是从外面锁着的。她突然想起在二楼最里面的房间中就有这样一个大柜子,她当时因为无法打开它便作罢了。
她可能就在这里,这里没有手机,如果想出去的话,除了凭借蛮力将柜门打开以外,就只剩下从阁楼跳下去的方法了。她试了许多次始终无法撞开柜门,只能心灰意冷地在黑暗中靠着墙坐下,等着姜麟能够发现自己。
楼下传来电视机的声音,也许是姜麟打开的。但声音很被孩子的刺耳笑声所取代,应该说是一个婴儿的笑声,很是凄厉诡异。苏缨络突然想起,姜麟好像说过她的屋子中有一个被压制住的小鬼。
苏缨络的头皮被震得发麻,耳畔充斥着诡异的笑声。她站起身试图做最后一次努力,却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衣柜中,好像有一个桌子,她能摸出桌上的香炉以及各色干果。如果不是在极其黑暗的衣柜里,苏缨络会下意识地认为这是祠堂,至少是用来祭奠什么人的。
她费力地拨开挂在里面的衣服,向桌子方向的墙壁模索着。墙上有挂着相框一样的东西,凭手感来说,苏缨络知道那是一面镜子。但这面镜子是镶嵌在墙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