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幽一边和她对打一边想，到底要怎么办？
一走神，办法没想到，却被沉骨一掌劈了下来。
冥幽瞬间瞪大了眼睛。
只是，预想中的痛意久久没来。
冥幽睁眼，她站在前一瞬间想办法的地方，然后，是更前面一些的场景。
时光在倒流。
以一种飞快的，不容逆转的速度。
冥幽向着四面看了看，沉骨身后，站着她的那个奴。
沉彩！
冥幽闭上了眼睛。
几息以后，她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说，“时间差不多了，回去吧。”
冥幽睁眼。
对面的沉骨正准备起身。
“等等！”
与此同时，从皇宫出来的街道上。
叶国公从马车里掀起了帘子。
周围的人堵的水泄不通，耳边都是嘈杂的声音。
“怎么这么多人？”
街道上人挤着人，一点空隙都没有。
后面跟着的官兵原本还能保持队形，渐渐的就被挤得乱成一团。
车夫艰难地掌控着马，“大人，小的也不知道，刚才还没什么人的，突然就多了起来，走都走不了。”
马车里的叶国公皱了皱眉。
想到这一次他原本是想把自己的好友推上那个位置的，却被姓晁的截了胡叶国公心里就不悦。
皇上都让他拿了圣旨去了，抓不到人不说，自己还被打得浑身是伤，叶国公就更加鄙夷新上任的京兆尹。
“既然人多过不了路，那就找个地方停会儿，等人少了再去。”
车夫慢慢跟着人群，将马车停在了一家茶馆下面。
叶国公下了马车，进了茶馆。
四周仍然人来人往，却没有人注意到，一家食肆楼顶，一身青衣的侍女迎风而立，眸色冷清地看着叶国公走近茶馆的一幕。
“你都知道？”
冥幽吃惊地看着沉骨。
沉骨点了点头，站了起来。
“不是，你都知道都记得那你现在……”
“我没事。”
沉骨看着她，“这样的场景以后可能还有很多，你不要冲上来，你也是方外之人，伤了就是伤了，死了就是死了，好不了的。”
冥幽有些颓废地点了点头，“好。”
她只是没有想到，沉骨居然用这么一招来抑制。
刚才她回来，听到沉骨说要走，她下意识阻止了。
然后，她就想起来了。
她最后见到的人，是沉彩。
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沉彩帮她完成的。
“现在可以回去了吗？”
两人再次回到世子府，一路到了姬湛的院子。
叶国公没来，姬湛也没有起来。
沉骨一人进了房间，冥幽则是内心颇为复杂地回了客房。
房间里。
姬湛坐在床上，愣愣看着眼前的一幕。
刚才那些……
是错觉？
不，不是，明明他感觉那么真实。
甚至他一闭眼就能听到耳边有人在惨叫。
声音太真实，太清晰，让他怀疑那不是梦，而是真的。
“嘎吱。”
门打开。
他下意识抬头，就看到沉骨站在门边。
她身上一如既往的冷清。
不是刚才那般入魔的样子。
“怎么起来了？”
他听到她问，声音也挑不出半分怪异。
她和他说话，语气比和别人说话要和悦一些。
“做了个噩梦，吓醒了。”
沉骨走过来，一边问到，“梦到什么了？”
姬湛抬眼看她，脸上还泛着红晕，真像是被吓着了。
沉骨已经走到了床边，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脸，“没事，梦到什么了？说说，我给你解。”
姬湛看着她，很认真地说，“梦到阿骨杀人了。”
沉骨正准备坐下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僵硬，但也只是一瞬间。
但这一瞬间已经够了。
姬湛知道了。
不是什么梦。
都是真的。
她真的杀了那些人。
不是他的梦，也不是错觉。
沉骨坐下，扶着他的肩，没有说话。
她听到他说，“阿骨，我怕。”
沉骨看他，“怕什么？”
“我怕死。”他声音有些颤抖，似乎真的是怕死。
“我怕死了就再也看不到阿骨了，阿骨，有人说我是天煞，活了这一世就没了，没有下一世，我不能入轮回，死了就什么都没了，阿骨，没了，你也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