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君的孩儿们真是好样的，把本君想要的人都带来了。”
这些话那些百姓能够听懂，可是那些早就死了的行尸却是半分也听不懂的。
女子向下面环顾了一周，表情十分满意，再次笑了出来。
一群人谁也不敢开口，不说别的，就凭她刚刚只用笑声就能将人震吐血，那些人也不敢轻易妄动。
妖女！
下面有不少人是在这样想的，可是没有人敢说出来。
韩妭笑了半天才停下，然后，将目光看向了站在众人身后的姬湛。
“好了，现在所有人都来了，你可以选择了。”
众人跟随着她的视线，看到了姬湛。
很多人面带恐惧和好奇的看着他，好像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那些人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姬湛，似乎不明白她说的选什么。
姬湛自从听到了她说沉骨死了，整个人都没有生气。
这一路，与其说是他被他们护着过来的，不如说是他们拉着他过来的。
那些人怎么看不管，他的表情都没有变过。
一脸死寂，整个人都透着死气。
这会儿听到韩妭说话，她的表情也没有变化。
下面那些百姓议论的声音越发大了起来，可是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开口。
直到韩妭挥手，让那些人停了下来。
“本君要那个人的血肉，如果他愿意给，那本君就饶了你们，如果不愿意……”
韩妭说着，微微挥手。
下面一个行尸一手穿过一个站着的百姓身体。
那人倒在地上，血流不止，很快，便死不瞑目。
一群百姓瞬间躁动起来。
你推我，我推你，都想出去。
可韩妭处心积虑那么久，怎么可能让他们走。
“住口！”
下面的百姓被吓得瞬间没了声音。
韩妭在众人身上扫视可一周。
“如果你们想要活下去，现在就去杀了他，只要他死了，本君就会放过你们。”
“妖女，休得胡言。”
韩妭笑了笑，看着他们，表情认真，“你们不愿意？”
下面没人说话。
韩妭再次挥手。
随即，一声惨叫，一具尸体。
“现在可以了吗？”
还是没人回答。
“不愿意？”
接着又是一个人。
韩妭一连杀了十几人，那些百姓前面渐渐被鲜血全部染红了。
可惜还是没人如她的意。
自始至终，没有百姓开口。
直到慢慢的，有人再也忍受不了，大叫出声，“你为什么要杀他？你杀他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杀人！”
有一个人奔溃，接着就是无数人。
那些百姓开始躁动起来，一群人在下面大吼大叫。
韩妭笑着看着这一切，等到他们声音慢慢小了下来，她才慢慢开口。
“因为他是煞星啊，只要他在，你们就必须死，你们不知道这里的传说吗？天下必灭。”
这句话一出来，更多的百姓闹腾了起来。
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倒是，传闻是有的。
“天下必灭？这不是……”
“是什么？”
“十多年前姜氏才子姜子邪的卦象，说天下必灭……”
“这件事和清河世子有关？”
“谁知道呢？不过清河世子这么多年的确一直病殃殃的，现在……”
“那个女人要杀他是不是为了帮我们？”
“可是刚才她杀了这么多人……”
过了好一会儿，太阳出来了。
晨光照耀在那些血里，透出诡异的颜色。
“好了！”
韩妭的声音透着威严。
“有人愿意去杀他了吗？”
下面有一会儿的沉默。
“他是煞星，有他在你们所有人都会死。”
慢慢的。有人动摇了。
“真的杀了他你就会放过我们？”
韩妭点头，“当然，本君说话算话。”
那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了上来。
不过，一两个人显然不会是那些人的对手。
百里钰看着那些百姓，手起刀落直接斩杀了。
一时间，大家有僵住了。
韩妭也没有自己动手。
那边还有个凌云，只要他在，自己伤不到姬湛。
看到百里钰出手杀了人，才慢慢有人认出他来。
“这是…钰王殿下？”
“钰王殿下怎么会在这里？”
“刚才钰王殿下就在外面的，你们没有看到……”
“钰王殿下和清河世子在一起……”
“姬湛不是所谓的煞星，那个妖女迷惑你们，但如果谁敢在本王面前放肆，本王绝不手软！”
百姓也看到了他刚才出手，所以，有些原本准备出去的人，这会儿又歇了心思。
韩妭却是越发等不下去了。
“既然你们不愿意，那本君帮你们。”
说着，让那些行尸直接动手杀起人来。
百姓们瞬间乱作一团。
阿青几人则是趁机跑到了姬湛身边。
百里钰见到阿青，也来不及问，就开始四处防备那些准备杀了姬湛保命的百姓，以及一些掺杂其中的行尸。
京城百姓很多，而且还有那些刚刚从清河过来的难民。
韩妭有意让行尸将他们聚集到了这里。
无数人一起上来，他们一边死死防备，一边还要对付那些人和行尸，很快，他们也损失了不少人。
萧哲萧翼和姜邺他们，也被逼了回来。
一群人慢慢聚集到姬湛身边去，做出保护的姿态。
同时那些百姓变得越来越多，几乎成了一场混战。
而他们，就是唯一的箭靶子。
待着人跑不掉，他们都清楚，所以，一群人只能死死守着。
这样的混乱不知过去了多久。
姬湛身边的那些人越来越少。
开始只是一些侍卫，或者一些过来保护他的百姓，慢慢的，成了他身边那些亲近的人。
十三卫，沈骁的侍卫，百里钰的侍卫，百里明海的侍卫。
再过一段时间，萧哲和百里明海也撑不下去了，慢慢到了下去，被行尸杀死。
萧翼也看到了这一幕，整个人瞬间奔溃，也被行尸杀死。
阿青，百里钰身上满是伤。
但还是护着人。
他们心里都清楚，他们也会死。
只是现在，他们退不了。
那些百姓也死了一大半。
被行尸杀的，被他们杀死的，被误伤的……
横尸遍地，鲜血成河。
他们一路守着，直到退无可退。
阿青也死在了他们手下，整个人如同浸泡在血里。
别人的，他的。
百里钰身上的伤越来越严重，直到他眼前开始蒙起来。
凌云不知什么时候也死了。
不过死之前，他将佛珠挂到了姬湛的脖子上。
百里钰推了推他。
“她告诉你沉骨死了的？”
听到沉骨两个字，姬湛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
百里钰声音疲倦至极。
“她没死，你要去找她，现在，赶紧走。”
他的声音没有昂扬壮阔，因为他已经伤的，累的没了力气。
姬湛的眼神聚在他脸上，那些血迹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她那么厉害，怎么会死？你不要信别人，自己去找，快走。”
“走啊。”百里钰努力扯出一抹笑意，然后，将手里染满鲜血的长剑塞进他的手里。
姬湛愣了愣，接过长剑，在百里钰的眼神里，跑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