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她不过是个奴才
“皇上,贵妃娘娘死了……”盛夏的午后,养心殿里突然传来一声战战兢兢的禀告声。
“什么?”君墨言手侧的茶杯被他无意间扫在地上,溅起了一片水花,瞬间空气中弥漫着茶叶的清香。
“是……淑妃娘娘干的……”下方传讯的小太监声音越来越低,就连不小心惊起的灰尘好像都静止了。
“放肆,谁许你诋毁淑妃娘娘!”君墨言震怒,云卿向来心软,从前行走江湖也从未伤过他人性命,最大的惩处也是将人交给官府。即使后来恨他,也下不了手杀他,怎么会害死贵妃?
“皇上息怒……”小太监不住地磕头,“是未央宫传来的消息……”
君墨言还是不可置信,带了人赶往未央宫。
路上,李公公边走边小心翼翼地回禀:“据说,一大早娘娘就带人去了未央宫,后来不知道和贵妃娘娘说了什么,将伺候的人全部打发了出去,等他们再进去就看到,贵妃娘娘倒在血泊中……”
“那她呢?”君墨言打断。
李公公伺候皇上这么久,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谁,以前自家主子就只关心淑妃娘娘一人,现在就算知道她杀了贵妃,第一个担心的还是她。
“淑妃娘娘好似受了惊……不允许其他人靠近……”
君墨言脚步加急,一刻不停地赶了过去。
一进未央宫大门,就看到一群人围着云卿,似乎想将她拉起来,而云卿好像有些奔溃,拿着匕首刺向那些试探着靠近她的人。
“全都给朕住手!”余光间,君墨言看到有一个侍卫将剑对准了云卿的胳膊,似乎想要击落她手里的武器。
说话间,君墨言就冲上前将那个护卫踢了出去。
四周宫女太监侍卫跪了一地,只有香草完全忽视了眼前的情况,哭着靠近云卿:“娘娘,是我啊,是香草啊,娘娘……”
云卿意识好像清楚了些,没再攻击她。
君墨言心疼地看着坐在地上的云卿,颤抖着伸手触碰她,想要扶起她。
却不料,云卿突然受到了刺激,将匕首刺入他的手臂,一旁的侍卫连忙起身围住云卿。
“退下……”君墨言立刻制止了他们的举动。
“皇上……娘娘现在会伤到您……”
“朕说了退下……”君墨言有些不耐。
云卿不让君墨言靠近,却不再抵抗香草的接触。
香草轻轻从她手里接过匕首:“娘娘别怕,奴婢会保护娘娘的……”
君墨言嘴角闪过一丝自嘲,他现在竟然比不过一个丫鬟。她不肯他靠近,就连神志不清时也本能地抵触他。
他突然不信这个邪,不顾云卿的挣扎推开香草,将她抱起来放在一旁的床上。
大约是知道反抗不过,云卿渐渐不再挣扎,眼神也恢复了清明。
“为什么杀她?”君墨言看着她逐渐清醒的表情问道。
“想杀就杀了,那有什么为什么?”
“你不是滥杀之人,到底为什么?”
云卿轻笑出声:“怎么?想杀了我为你‘情妹妹’报仇?动手便是了。”
“洛云卿!”君墨言就是不喜她这般无所谓的样子,“你若不想让人替你顶罪,那便老实告诉我。”
云卿眼中有一丝慌乱:“君墨言,你不要牵连无辜之人。”
“那便如实说。”
“呵呵,你总是有办法威胁我,”云卿看向他,“她杀了孙嬷嬷……”
君墨言有些不敢相信:“就因为一个奴才?”
云卿笑着笑着流泪了:“是啊,她在你们眼里,只是一个奴才。你这样想,莫洛倾也这么想,所以她的生死才任由你们这些人操控。”
“可是君墨言,在我心里,她比你们任何人都高贵,比你们所有人都要重要……”
云卿有些无力:“嬷嬷,我说了,我会让害你的人下地狱,我做到了……”
君墨言看着晕倒在自己怀里的云卿,一向白净的手上此刻沾满了鲜血,他将她抱紧,突然有些后悔:“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让别人有机会伤害你,伤害你身边在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