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三七回：太子梦中救人，佛祖西天赐宝

回归盱眙山而去，大圣国师王菩萨方才唤小张太子道：“此位乃是贫僧师弟大迦旃延佛是也。”小张太子这才叩拜大迦旃延佛，口称师叔道：“师侄悟善拜见师叔。”大迦旃延佛见小张太子仪表堂堂，也忙恭喜大圣国师王菩萨道：“相貌非凡，气宇轩昂，师兄真是收得好贤徒。”也忙唤悟机悟辩见过悟善师兄。

悟机悟辩皆艳羡小张太子鲜衣怒马，形貌昳丽，手中握有神兵，座下侍有神将，皆说亲道热，直把师兄来叫。小张太子亦称其师弟，心中却黯然神伤，心内记挂悟生，不知一向如何。大圣国师王菩萨自与大迦旃延佛叙话，小张太子及悟机悟辩便出殿外自耍。悟机提议道：“不知师兄所好何物？不如我等师兄弟切磋一二，对弈会友如何？”小张太子不好相驳，只好应邀对弈。

然则小张太子却不擅此道，为悟机一连吃去数子，倒叫一旁沈化龙心生不忿来。沈化龙偷偷将贺卫仙衣角一拽，低声道：“三弟可会对弈否？”贺卫仙笑答道：“略知一二。”沈化龙狞笑道：“既然如此，三弟还是换下太子，也好与我等长长脸来。”贺卫仙忙道：“只怕如此不为美也。”沈化龙道：“太子不会对弈，却为人逼迫强行对弈，已然欺凌我等头上来。三弟不必顾虑，万事有二哥与你撑腰。”

贺卫仙推说不得，只好出面道：“悟机大师棋艺不凡，小生不自量力，可否来赐教几步？”小张太子见说，连忙道：“卫仙既有此雅兴，便陪悟机师弟对弈几子。”说罢，便抽身让出位来。贺卫仙彬彬有礼，对悟机施以佛礼道：“小生得罪了。”几子即下，竟扭转乾坤，一时杀得悟机无路可去，无处可下来。

悟机悟辩见状，心惊胆颤，不想这小张太子座下神将竟有此棋艺。悟辩见得贺卫仙腰际之上系有竹笛，便道：“鹤兄如此大才，肯否附曲一首，我等行行诗令如何？”小张太子问道：“不知师弟要如何行得？”悟辩道：“各以风花雪月为题，皆诵诗一首。”小张太子道：“如此风雅之事，正好为之。”便令贺卫仙翩然林间，随性吹奏。

悟辩当前道：“青青园中柳，黛黛石上松。相见无一脉，原是渡春风。”

小张太子道：“昏天走镜黑云卷，映地无光断苇摇。开山伏虎飞麟角，尽水降龙落凤毛。旗旗不展齐齐倒，鼓鼓声停股股涛。今朝杜宇啼鸣叫，不见前时复蜀潮。”当下贺卫仙将笛音一转，气势磅礴，更将那巽风四起，所配小张太子此诗。

悟机见小张太子此诗全文更无一个风字，却句句不离风情，更兼气势滂湃，隐隐压过悟辩一头，连忙道：“水仙凌波玉体立，红药花开俏压枝。杜鹃深情怀一世，洛阳国色艳天机。周盈千姿隐中士，暗香疏影苦寒来。若问百花翩仙子，却是水华舞红衣。”此诗一句一花，虽未道得百花，却也足见功底。

小张太子哀叹道：“春蝉何故空吟晓，见花零落杳无瑶。不知明年仍吐蕾，绽开还更胜今朝。”短短四句既出，技惊四座，更得贺卫仙笛声悠扬哀怨相配，意境之上，却是更胜一筹。

悟辩听闻小张太子此诗道：“雪落乌啼处，风吹树挂时。忆得征鸿过，回念旧岁夕。”却是与小张太子此诗意境互通，皆是以物喻情之诗。

小张太子笑道：“林间一径斜，景后寒尘立。微微两袖清，不入凡尘璧。华烟秀玉龙，犬吠抖人意。朝明缕缕回，栖入银粟地。”此诗全文不见一个雪字，却处处写雪写寒，又得略胜一筹。

悟生背手而诵道：“明明皎月，阵阵华星。浪浪徐回，伴君而行。淡影薄风，唯吾知情。影动石走，砂卷啸平。君心莫动，唯见关营。几何人生，唯君尔敬。”此诗却是颇具古风，自成一体。

小张太子道：“夜半忽又起，着衣复宽衣。对月两滴泪，无言一行诗。”其声如泣如诉，如幽如怨，更兼得贺卫仙将笛音一转，竟得催人泪下。短短四句诗来，竟让悟机悟辩不由自主随小张太子此诗念道：“对月两滴泪，无言一行诗。”

悟机悟辩皆道：“师兄大才，师弟二人钦服不已。”小张太子忙道：“不敢不敢，却于师弟面前献丑了。”自此宾客和谐，师兄弟更觉亲热。

及至夜间，小张太子自行晚课而眠。渐入梦中，只见一人甚是眼熟，却想不起何时见得。只见那人于一密林之中急急奔走，小张太子不解其意，连忙跟上视之。却见得那人身后密密麻麻皆是游魂野鬼，张牙舞爪便望那人身上扑来。小张太子见状，连忙身显佛光，挺起神龙游水枪来，直飞身而去，将那人于众鬼爪下救出。一连几枪，直将那先头几鬼挑落尘埃，回身拉住那人便腾空飞起。

但见那人哆哆嗦嗦，好大一个男儿，却唬得一字也说不出来，那眼泪好似断线珍珠一般，死死抱住小张太子。小张太子问他道：“你乃何人，为何于此林之中？”那人支支吾吾，却道不出话来。

小张太子不理他，见得那众鬼又追上前来，便复去持枪来战。那人亦步亦趋，紧随小张太子而行。待出得林外，小张太子只见得一片光芒，骤然而醒，以至天明，却为南柯一梦。然则小张太子劲软体乏，犹如真正大战一场般。小张太子不解其意，只得作罢。

小张太子洗漱完毕，便与悟机悟辩一同诵读早课。林英麒乃为首次诵读早课，倒显得漫不经心来。倒是贺卫仙，悟性颇高，诵读两遍，便晓佛经要义，连大圣国师王菩萨也赞他道：“慧心妙舌，七窍玲珑。”

待早课毕，悟机悟辩又缠住小张太子欲要学些对敌之法。小张太子将那神龙游水枪舞得一阵，直叫悟机悟辩艳羡不已，皆赞小张太子神枪无敌。却把林英麒看得眼热，也将那柄方天画戟耍来，却是更胜小张太子几分。沈化龙见不得林英麒如此倔强倨傲，使得蛇毛跳入战圈道：“自舞无趣，来与四弟对舞耍耍。”林英麒大笑道：“正好见识二哥高招。”两人一戟一毛，正战于半空之中。

战至八十合处，沈化龙便已筋松皮软，气力不加，并非性命相搏，沈化龙又不好使得那淬毒双刃来，连忙叫道：“四弟神勇，大哥速来助我。”林英麒听闻沈化龙之言，立戟罢战道：“二哥不济事，大哥一同来战。”宫守仁也为林英麒傲气所激，当下便喝一声：“四弟小心了。”便举钺而上，于沈化龙一左一右，齐攻向林英麒。

林英麒意气风发，大叫一声“来得好”，便举方天画戟，接过宫守仁那柄巨钺。初次相碰，连林英麒也觉那柄巨钺沉重无比，当下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战。只见得三般兵刃于空中相互碰撞，林英麒见招拆招，力敌宫守仁沈化龙二人竟不落下风，饶是小张太子见得也觉林英麒尚在自己之上。

三人自由未时斗至申时，林英麒已将宫守仁沈化龙路数尽知，竟将将落得上风来。贺卫仙见状，也觉手痒，道一声：“四弟小心了。”便抡锟鋘剑来忝战。那林英麒浑然不觉，挺戟杀向三人。终是寡不敌众，林英麒三百合处渐渐落于下风而来，贺卫仙见得林英麒终是敌不得三人联手，便宝剑一挥，跳出战圈。宫守仁沈化龙也有样学样，依次跳出战圈而来。林英麒大战一场，只觉酣畅淋漓，为淮河水府之中囚禁二百年，许久未曾活筋动骨，即便前时除得淮河小妖，大战云豹精，交手无支祁，皆为有此快感。

悟机悟辩艳煞不已，见得四大神将战力，更觉小张太子深不可测，手下能人异士颇多，真可谓群英荟萃，何愁大事不成。

当夜小张太子复又梦得那林，待入得林后，仍见得那人为众鬼缠身，好不凄苦。那人见得小张太子泫然泣下道：“仙人救我。”小张太子甚奇之，随即飞至那人身旁道：“你怎的还在此处，难不成出不得梦中去？”随说间，已将那人周遭厉鬼尽皆除去，唤那人道：“你随我出林，莫要拉下。”那人然然可可道：“一切听从大仙吩咐。”

小张太子使起神龙游水枪来，一路杀出，直领那人杀至林子边上。小张太子唤那人速速出得林去，却见林边金光一扫，直将那人扫落在地，不得出林。小张太子见那人也有些奈上祝下而来，不禁紧锁眉头道：“如此却是为何？”那人道：“小人也是不知，只是出不得此林，还为这林中恶鬼所追。”

小张太子将神龙游水枪递与那人道：“你且先用我的神枪自保，待我出得林去，问得师尊再来救你出林。”那人连忙磕头称谢，接过神龙游水枪来。小张太子出得林去，果然梦醒。当下也不敢耽搁，连忙去寻大圣国师王菩萨相问。

待大圣国师王菩萨听闻小张太子所叙，合手道：“阿弥陀佛，我徒这是入了他人的梦魇之中。”小张太子问道：“可是真有其人？”大圣国师王菩萨道：“真有便是无，真无却是有。”小张太子不解道：“不知师尊何意，可否明示弟子？”大圣国师王菩萨笑道：“你那神龙游水枪却还在否？”

小张太子伸手一唤，果然不见神龙游水枪来，登时大吃一惊道：“那梦中之事应是真有其事。”随即连忙急切相问道：“不知师尊有何法可以救得那人，助他脱于梦魇？”大圣国师王菩萨道：“如此之法，可是要费得为师一朵金莲了。”便自于怀内拾出金莲一朵，递与小张太子道：“以此金莲可破得那梦魇魔罩。”遂将金莲所用功法传授与小张太子。

小张太子将金莲携得，与大圣国师王菩萨相助之下，再入梦中。果然见得那人还在林中，神龙游水枪早已置于一旁，那一众厉鬼已将那人按倒在地，眼看就要把其撕碎。小张太子将神龙游水枪唤来手中，由斜侧里杀出，直将那人身上厉鬼尽数挑落，复把那人救出。

那人见得小张太子复来相救，感激涕零道：“多谢大仙相助。”小张太子将一鬼挑落道：“莫要多言，快随我出林去也。”一手扶起那人，一手持枪乱战群鬼。小张太子且战且退，至于林边，遂于怀中将那朵金莲拾出，将金莲望林边抛去。

只见那金莲放出佛光，直于林边魔罩相撞，却得一细微裂缝而来。小张太子见得此状，连忙将那人一把拽住，望裂缝之处一扔，直将其扔出林外，却是出得梦魇，自得转醒。那人尚且不及言谢，便自苏醒过来，浑身大汗淋漓，望空而拜，大谢小张太子活命之恩。可怜小张太子却于林中来不及出得林去，那金莲与梦魇魔罩所撞得裂缝骤大，直将整个梦魇撕裂。小张太子猛地一口鲜血喷出，幸得大圣国师王菩萨守护身旁，见得小张太子喷血，连忙祭起佛光于两侧护住小张太子头来。

大迦旃延佛不知何时而至，也将佛光四溢，相助大圣国师王菩萨，护住小张太子颅上。大迦旃延佛道：“师侄舍己救人，难能可贵啊。”大圣国师王菩萨大迦旃延佛师兄弟合力渐将小张太子情形稳定下来，宛如熟睡一般。

直至破晓时分，东方即白，大圣国师王菩萨与大迦旃延佛皆起身而出，直至山门处相待。天边早有一祥云而至，祥云之上正是那随侍佛祖身旁的阿傩尊者。阿傩尊者笑道：“二位师兄亲自来迎，师弟真是受宠若惊。”大圣国师王菩萨笑道：“师弟哪里话来，如今师弟不在师尊面前，来师兄小庙之处却是为何？”阿傩尊者笑道：“师尊知晓二位师兄理得淮河妖患，降伏水猿大圣，特命师弟我来宣二位师兄前往大雷音寺处论功行赏。”大圣国师王菩萨与大迦旃延佛闻言大喜，双双对视一笑，皆道：“如此悟善便有得救了。”

当下便将悟机悟辩四大神将尽皆唤醒，以两根长木六根短木为架，直叫四大神将各持一边，将小张太子抬起，一行人浩浩荡荡，望大雷音寺而来。大圣国师王菩萨，大迦旃延佛，阿傩尊者纵起神行之法，悟机悟辩，四大神将只觉不多时，便已至灵山脚下，早见得那雷音古刹。

只见那雷音古刹，盘顶凌摩霄汉中，立根碧空须弥界，巧峰排排列，奇石罗罗出。悬崖之下奇花异草，曲径之旁幽芝香蕙，仙猿白鹤各自走，彩凤青鸾对对鸣。放眼望去，金砖为天梯，玛瑙铺路径，浮屠塔宝阁珍楼，天王殿蕊宫珠阙，望不见红尘滚滚，飘渺中霞光熠熠。好一处仙风之境，果是西天修佛地。

此处灵山景致只看得悟机悟辩赞叹连连，四大神将流连忘返。大圣国师王菩萨，大迦旃延佛，阿傩尊者也不敢托大，皆落下云头，步行上山而去。一行人及至雷音寺山门之外，早有四大金刚迎住道：“三位尊者少见，此般却是为何？”当下早有大圣国师王菩萨道：“此乃贫僧小徒，此番有恙在身，不便前行，还望金刚见谅。此番为佛祖所召，亦是为小徒救治而来。”四大金刚听闻，连忙让开路径道：“即是如此，尊者请少待，容禀过再进。”大圣国师王菩萨道：“理当如此。”

早有一个转山门报与二门，二门之上又传三门，方才转至大雄宝殿之上，报与如来至尊释迦牟尼文佛道：“大圣国师王菩萨，大迦旃延佛，阿傩尊者受传来此，已至山门。”释迦牟尼文佛听闻弟子来至山门，连忙大喜。即招观世音菩萨，大势至菩萨，迦叶尊者，四金刚，五百阿罗，皆来大雄宝殿之上，两行排列，却传金旨，召大圣国师王菩萨，大迦旃延佛，阿傩尊者进。

大圣国师王菩萨，大迦旃延佛，阿傩尊者层层而进，入得大雄宝殿，拜倒如来面前道：“弟子拜见师尊如来佛祖。”如来道：“我徒辛苦，如今灭得淮河水患，降伏水猿大圣，真乃千古功绩，实该有赏。今封六弟子富楼那进一阶，仍号大圣国师王菩萨，属十大菩萨之列，赞曰：汝于佛性，犹未明了，我为国师，普法众生。望我徒可与国为师与人为师，普法论法教化众生。封七弟子迦旃延进一阶，加号慧炬照，赞曰：汝于佛性，犹未明了，我有慧炬，能为照明。望我徒可照亮世间慧炬而明，论机论义掌明而行。”观世音菩萨，大势至菩萨，迦叶尊者，阿傩尊者，四大金刚，五百阿罗皆来贺喜。

大圣国师王菩萨，大迦旃延佛皆道：“多谢师尊赐阶。”当下转出大圣国师王菩萨道：“启禀师尊，小徒悟善，因入人梦救人，而自毁于梦魇魔罩之中，还望师尊慈悲，援手一救。”如来道：“如此便传悟善等上殿。”金旨方出得殿去，四大神将抬起小张太子与悟机悟辩这才入得大雄宝殿而来。

六人将小张太子轻放地上，随即叩拜如来佛祖。四大神将却是各有神态，宫守仁虔诚膜拜，沈化龙探头探脑，贺卫仙聪慧灵敏，林英麒傲然自若，如来佛祖一一看在眼里，也不管他，双目紧盯小张太子。半响后，轻叹一口气道：“观音大士，传吾旨意，速请药师琉璃光王佛前来为我徒孙诊治。”此言一出，大圣国师王菩萨，大迦旃延佛，宫守仁，沈化龙，贺卫仙，林英麒，悟机，悟辩皆再次叩拜，谢佛祖大恩。

如来佛祖道：“阿傩，迦叶，你两个引这一班小辈，到珍楼之下，于他些斋食果腹。此斋乃由我灵山所奉，汝等道行尚浅，食些自是受益无穷。”悟机悟辩，四大神将皆再谢佛祖，心中俱是感激万分。

二尊者即奉如来佛旨，领他六人至于珍楼之下，却是看不尽的奇珍异宝，齐齐摆列开来。皆仙品，仙果，仙茶，仙肴，珍馐百味，天上少有。悟机悟辩，四大神将皆觉顶礼佛恩，受用无穷，各人皆有造化。

当下早有观世音菩萨领药师琉璃光王佛入得大雄宝殿之内。如来佛祖道：“此位乃是小徒孙悟善，人皆称为小张太子是也。前时于淮河出力颇多，立助其师大圣国师王菩萨灭得淮河妖患，降伏水猿大圣，此番为救人而伤己，还望药师琉璃光王佛尊屈尊救他一救。”

药师琉璃光王佛附身细看小张太子道：“此乃神识受损之象，还需如来佛祖所赠十二品金莲用以滋养。”如来佛祖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富楼那，你自去我灵山莲花池中取得两朵十二品金莲来。”大圣国师王菩萨大喜，连忙领命道：“多谢师尊厚爱。”自去取得两朵十二品金莲而来。

待药师琉璃光王佛取得一朵金莲，置于小张太子颅顶，便以双掌放以佛光，与那朵十二品金莲所放佛光交相呼应，于小张太子周身游走。约有半炷香时分，小张太子猛地坐起身来大叫一声：“啊。”却见得自己坐于大雄宝殿之上，大圣国师王菩萨正于一旁喜笑颜开注视着他，连忙爬起身来。大圣国师王菩萨道：“还不快谢过药师琉璃光王佛救命之恩。”小张太子这才省得，连忙道：“弟子悟善多谢药师琉璃光王佛救命之恩。”大圣国师王菩萨又道：“还不快拜见师祖如来佛祖。”小张太子连忙又叩拜道：“弟子悟善拜见师祖如来佛祖。”

如来笑道：“悟善徒孙英英玉立，果然不凡，乃是我佛门弟子三代中少有的才俊，真乃可喜可贺。”小张太子连忙道：“师祖过赞了，弟子何德何能敢受此等大赞，皆是师尊大圣国师王菩萨教导有方，弟子略行绵薄之力，功薄蝉翼。”如来赞道：“居功不傲，难能可贵。如今我有一差事与你，可敢应了否？”

小张太子连忙道：“悟善自听师祖吩咐。”如来道：“我素知徒孙谙熟水战之法，如今深海之中有我佛宝舍利子一颗，徒孙可否接来我西天大雷音寺处。”小张太子遂领命前往。如来道：“莫急莫急，先去珍楼处食些斋果。”当下自有转来的阿傩，迦叶二尊者前来领小张太子前往珍楼。经大圣国师王菩萨相告，小张太子遂见过二尊者，口称：“师伯，师叔。”

四神将见得小张太子完好而出，自是喜气连连，忙唤小张太子用斋。小张太子食过果腹，也自得一番好处。听闻小张太子要去往深海之中，林英麒却直把头来摇。沈化龙笑道：“不想四弟也有惧怕之物。”贺卫仙见林英麒此般模样，连忙道：“我与四弟不习水性，还是劳烦大哥二哥随太子辛劳一趟。”沈化龙见说，洋洋得意道：“那是自然。”便抽身与小张太子宫守仁同往海中而去。悟机悟辩见得小张太子深受佛祖赏识，自是艳煞不已。

小张太子自得佛命，自是威风凛凛，左首宫守仁，右首沈化龙，一路行至南海之上，只见得海浪滚滚接天涌，半边朱霞漾碧空。小张太子携宫守仁沈化龙入得海中而去，往至深海之中，却见这鱼蟹又于河中不同。沈化龙道：“这海内如何如此之咸？”宫守仁道：“海中行事，本来如此。”

及见得海龟海蛇，宫守仁沈化龙更觉亲切万分，自与他戏耍一番。小张太子见得宫守仁沈化龙于海内欢跃，也是欣然自乐。行不多时，已至那舍利子之处，却是一巨型大蚌。早有沈化龙将那蛇毛插入两片蚌壳之中，欲将那蚌壳撬开。却为料得那蚌转身一化，化作一位绝美妙人，手持两块铁牌，却与沈化龙对上战来。两块铁牌皆是蚌壳之形，那蚌精以此为战，倒甚是奇异。

小张太子宫守仁见那蚌精武艺稀松，也不去相助，只在一旁抱手看戏。果见得七八合上下，那蚌精便为沈化龙棍尾一扫，闷哼一声，复化为蚌形，直望北而逃。沈化龙赶上，于那蚌精之内一一掏出硕大珍珠而来，一一递与宫守仁。宫守仁力大无穷，将那珍珠一一捏碎，直至第七颗时，内中便现得佛光四射，正是那深海舍利子来。

小张太子见沈化龙欲除得那蚌精，忙叫道：“你已重伤于他，他也细心保管舍利子多时，并未作下恶来，且放他一条生路去罢。”沈化龙闻言，将手一松，那蚌精已然受惊，见得自由，连忙向北逃窜而去。沈化龙笑笑，也不理他。小张太子既得佛宝，便双手持住，携宫守仁沈化龙往回灵山而来。

及至灵山山门处，早有贺卫仙林英麒来迎，小张太子亲率四大神将，整衣敛容入得大雄宝殿之内。如来佛祖携众佛共迎深海舍利子归于佛门，待将此舍利子置于高阁后，如来佛祖朝众佛道：“佛门至宝舍利子得以重归我大雷音寺，真乃可喜可贺，此番前行，徒孙悟善功不可没，特赐汝十二品金莲一朵，以资鼓励。”小张太子接过那十二品金莲，大喜道：“多谢师祖如来佛祖。”

如来佛祖道：“徒孙悟善上得前来，我有一言相赠。”小张太子忙道：“徒孙在。”如来佛祖道：“好叫徒孙知晓，你我礼佛之人应心怀善念，除恶扬善，莫要作那得风便转之徒，亦莫要学那羽蹈烈火之辈。”小张太子道：“徒孙多谢师祖教诲。”

小张太子且退下，小声问贺卫仙道：“此言何意？”贺卫仙抿嘴笑道：“此言是说我等如遇强敌，需学会借力打力，遇得难处可随时求助大圣国师王菩萨，便是来求助佛祖也无不可。”小张太子听闻大喜。

待诸佛事毕，大圣国师王菩萨与大迦旃延佛于大雷音寺山门之外依依惜别，小张太子与悟机悟辩亦道相离之情。待大圣国师王菩萨携小张太子归于盱眙山而去，悟机悟辩忽而跪于大迦旃延佛面前道：“师尊在上，请受弟子一拜，弟子有一言，需告知师尊知晓。”大迦旃延佛道：“我徒可是见得你师兄风光，想要效仿于他下山游历一番？”

悟机悟辩相视一笑，皆道：“弟子正有此意，还望师尊恩准。”大迦旃延佛笑道：“非是为师不肯，你二人还需武功精进，待归山门后，为师便将那佛门法术皆授于你等，待你二人武艺娴熟，方可下山游历。”悟机悟辩听闻大迦旃延佛之言，皆大喜道：“多谢师尊。”便与大迦旃延佛归于山门去也。日后悟机悟辩游历天下，建得许多功果，亦是相助大迦旃延佛建得佛国，此乃后话，暂且不表。

且说小张太子归于盱眙山，拜见大圣国师王菩萨道：“好叫师尊得知，此十二品金莲与我那玉莲妹妹性命相和，想是缘分不浅。弟子斗胆相问师尊，可否将其赠与我玉莲妹妹。”大圣国师王菩萨笑道：“既是师尊赐你，便由你而定，欲送与玉莲便自去相送，何须问我。亦可查看一番玉莲所习佛法进展如何。”小张太子闻大圣国师王菩萨之言大喜，便带上那朵十二品金莲，亲率四大神将望寽笃儿山而去。

欲知寽笃儿山上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