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醉身体踉跄了一下,马上火了,“你做什么?”
她现在怀着孕,她怎么可以这样推她?
一激动,她也反手推了沈觅一把,可她的力道也不重,沈觅却不知道怎地摔倒了,还滚下了楼梯,当她停止翻滚的时候,有血液从她的衣服下面流出来,黎醉骇住了,她分明知道沈觅又在演戏,玩陷害游戏,可她还是被吓到了。
因为沈觅也说她怀孕了,如果因为自己失手,她没了孩子,她就相当于扼杀了一条生命。
她僵愣的几秒,有身影快速从自己身边擦过,然后疾步下楼,将沈觅抱起来,又冲锋般往楼上冲,去找医生,压根来不及多看她一眼。
黎醉浑身冰冷,心脏也直直下坠,甚至腿还有些软,这是薄晏?他怎么来了?他什么时候来的?听到了多少?他是不是以为自己又在害沈觅?
满脑子的疑问几乎要把黎醉逼疯,她不敢指责薄晏为什么没搭理她,第一时间去到了沈觅身边,她只害怕他听到了那个真相,她甚至不敢跟在他的身后。
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直到管家来找她,“少奶奶,你怎么还在这里啊,我刚见到了少爷,少爷说来这边找你,少爷人呢?我看你们一直不过来就有些担心,没事吧!”
黎醉木讷摇头。
“那我们先去做产检吧!”
“不,”黎醉猛然抓住管家的手,“我们回家,我求你,我们回家。”
她苍白崩溃的表情吓坏了管家,她掏出手机就要给薄晏打电话,黎醉却制止了她,“不要,不要打给薄晏,我们先回家。”
“好,我们回家。”
管家看她神魂颠倒的样子,哪里还敢再耽搁,连忙扶着她离开了。
坐了车回到家,黎醉还是浑身僵硬,手指颤抖,就好像被关在了冰窟一整天似的,管家吓的不轻,连忙扶她坐在沙发上,然后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黎醉双手捧着热水,仍然在瑟瑟发抖。
管家忍不住问:“少夫人,是不是沈小姐欺负你了?瞧把你吓的。”
“不是,不是她欺负我。”提起沈觅,黎醉仿若受到刺激般将水杯重重搁在茶几上,快速上了楼,她现在需要冷静,需要冷静。
……
晚上十点,沈觅从麻醉药中悠悠转醒,睁开眼就是薄晏放大版的俊脸,彼此沉默了一阵,她先开口:“阿晏,你都知道了吧,我之前不愿意说出事实真相,就是害怕你伤心,受到伤害,亏你还为了她和我决裂,其实这个女人根本没心肝。”
薄晏黑色的眼瞳有极致的痛楚闪过,嘴角淡淡挽起,“你觉得,你现在捅出真相,我就不会受到伤害了?”
“我也是没办法,总不可能看你一直被那个女人蒙蔽。”
薄晏突然结束这个让他痛苦且无法接受的话题,“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他的落在她的小腹上,刚才她那样一摔,差点把孩子摔没了,幸亏抢救及时,她是真的不怕死啊,每次都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用这种鱼死网破的手段,他又不是看不穿谁对谁错。
沈觅眼瞳闪过一抹黯然,痛恨,其实她也不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哈哈,她神经大条,例假也一直没准,便没当回事,没想到自己竟然有了两个月身孕,想想那个时候她还在酒吧工作,所以她真的不知道孩子是谁的。
“当然是杰克逊的。”她决然地承认,这孩子不是薄晏的,除了杰克逊,她还能说是谁的?
“你放心,那个男人我会帮你抓回来,任由你处置,至于这个孩子,打掉吧!”
“打掉?”沈觅冷笑一声,“你是打算和我和好吗?如果是这样,我马上打掉。”
“不,我们已经不可能了,这样说是为了你好,带着一个父不详的孩子始终落人话柄。”
无论怎样,他还是为她考虑的。
沈觅咬牙,眼睛发红地问:“是不是就算你知道黎醉嫁给你的目的,你也不会离婚。”
“这是我的事,既然你没事了,我也应该离开了。”
薄晏的确没有多留,说完这句就走了,他印象中那个娇柔的女孩已经变了很多,他相信没有他,她可以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薄晏离开病房,走路带风,满身煞气犹如鬼刹,做梦也没想到黎醉喜欢的人不是萧清湛,嫁给他竟然还有这样的目的,可笑,嫁给他只是为了生一个像前男友的孩子,要不是自己亲耳听到,都以为在编故事呢,太鬼扯了!
他想到她嫁给他的时候,两个人刚有房事,她都建议他不做措施,还表现得很想要孩子,原来都是为了前男友。
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无缘无故的我爱你。
他眼睛血红,车速飙到最大,脑海中有一千种掐死黎醉的想法,她怎么可以这么践踏自己的爱?把自己当成一个死人的替身,还想借他的种生一个和前男友相像的儿子?
这种荒缪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是最爱的女人这么对自己,薄晏真不知道自己应该哭还是悲凉到绝望。
宾利来到最急的弯道时猛然停住了,车轮和地面发出刺耳的刮擦声,薄晏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冷冷的只有一句话,“查,给我查,我要乔邵白的资料,所有的。”
黎醉坐在房间里,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可是她的心仍旧止不住的战栗。
她现在巴不得薄晏永远不要回来,因为她不知道薄晏知道了多少。
然而她想逃避也没有用,院子里传来刹车声,她的心脏简直要停止跳动了,薄晏打开门走了进来,两个人四目相撞,她看见薄晏的眼瞳因为愤怒已经变得血红,血丝凝结,十分骇人,他的脸犹如阴罗般森寒无比。
黎醉顿时僵在那里,整个人犹如被施了定身术一般。
她蠕动着唇,对着薄晏暴怒的眉眼,一个字一个字很艰难地从嘴里蹦出来,“你……你知道多少了?”
薄晏将门狠狠摔上,“你希望我知道多少?”
黎醉的心坠入冰窟,看来他全部知道了。
她顿时有种天塌下来的灰心丧气,如果是这样,就一点挽救的可能也没有了。
“看来你全都知道了。”
“是,所以你要怎么解释?我倒想听听你怎么说?”
黎醉无力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