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顿时像决堤的河水哗啦啦流淌出来,黎醉已经不能容忍自己这样走到薄晏身边了,她提起裙边,在走廊飞奔,奔向甲板,奔向薄晏的怀中。
通往甲板的大门再一次被用力推开,众人的视线被吸引过去,他们只看到一抹白色的影子像只蝴蝶般撞入薄晏的怀中,薄晏张开手,将她抱了个满怀。
那是一个女人,她穿着世界上最独特的婚纱,有一头海藻般的长发,一侧高高卷起,看起来造型只做了一半,而现在,她哭得稀里哗啦,妆容全花了,眼泪鼻涕一把,并没有什么美感,甚至还有些丑,可是她的话语却是最真挚动人的,她向全世界宣告,她大声喊,似要将满腔爱意全部宣泄出来。
她大声宣告:“阿晏,你说错了,我不是最爱你,我只爱你,这个世界上我只爱你,爱这个字眼,我只肯给你一人。”
薄晏眉眼弯起,眼瞳灿若晨星,“真的吗?”
这是他从来不敢想的答案。
“嗯,今天有全世界为我作证,你觉得我还会说谎吗?”
薄晏动情地吻向她,这个吻动情而缠绵,黎醉也热切回应他,两个人吻得如痴如醉,旁若无人,天地为之失色,整个世界仿佛也只剩下他们两个。
他们两个眼中也只有彼此,看向对方的眼中都是充满爱意的,这种爱不是肉麻粘腻,恶心吧啦的那种,而是两个人经历过一些旁人没办法想象的事情,两个人都为对方痛彻心扉伤心过,撕心裂肺爱过对方才有的默契,深刻。
这种刻骨铭心的眼神还有对对方矢志不渝的爱是根本装不出来的,只有真情流露才能做到眼中只有彼此,旁若无人。
甲板上发出了一片欢呼声,紧接着是雷鸣班的掌声。
大家都在为这对新人鼓掌,他们相信了他们的神仙爱情,原来没有套路,没有剧本,这场各方面不对等的爱情是真的。
原来灰姑娘和白马王子的故事是有的,这个世界上也是有唯美纯真,犹如童话般的爱情的,但所有人都已经了解,守住了这段童话般浪漫的爱情是多么不容易,两个人经历过寻常人难以抵抗的困难和挫折,相互支撑和鼓励。才有了今天。
于是,记者的镜头对准直播屏幕,“各位观众朋友们,美好的爱情的确让人心生向往,但想要抓住通过豪门的列车却是不容易,你必须有一颗强大的内心,这份强大支撑你不管遇到什么艰难险阻,你也能抓住列车扶手不肯松手,你才能真正长久收获来自豪门的华丽的爱。”
薄晏将黎醉吻到气岔,他这才放过她,黎醉已经满脸通红,她转过头,这才注意到刚才自己和薄晏旁若无人的亲吻被这么多人观礼。
刚才是被薄晏的表白感动到,心里眼里装的都是他,一时没想到其他,大脑空白,只想着去回应他的爱,现在高潮过去,清醒过来,再看到这么多人,黑压压的一片盯着自己,她后知后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薄晏却不以为然,反而有心情来调侃她,“怎么?害羞了?”
“你好坏!干嘛突然这么煽情地表白,还故意让我知道,害我在这么多人面前当众出丑。”
“没有,一点也不出丑,你现在是全世界都羡慕的女人了,小醉,我不想有人非议你,也不想再让你承受质疑,我想让全世界的人都认可我们的爱情,祝福我们。”
黎醉发现下面的掌声更大了。
她害羞地将脸埋进薄晏的怀里,很想像一只鸵鸟遁走,“阿晏,你赶紧把我带走吧,我让你丢脸了,要不你待会再来解释一番就说这是一个小娱乐,为了让大家开心。”
这个女人原来这么可爱,宾客对黎醉的好感度又提升了一层。
薄晏没打算这么走剧情,他直接用自己的行动展现准老公力,“抱歉,各位,先失陪一下了,我的准新娘要回去补个妆了。”
宾客一个个露出老父亲般的笑容。
薄晏将黎醉打横抱起,在宾客的目送中将她抱回了化妆室,温婉婉看见他们两个进来,脸上露出笑容,刚才两个人的对话她全听见了,这样真好,有黎醉陪着自己的儿子,以后就算自己死了,他也会很快乐的吧!
黎醉从薄晏的怀中下来,一照镜头,忍不住捂住脸,“好丑啊,丢脸死了,都被大家看到了。”
“没关系,反正你也就见这一次了,你更丑的样子我都见过了,何况这个,我不嫌弃你就好了。”
黎醉唬着脸辩驳,“胡说,你什么时候见过我丑的样子?”
当然是她那次被温婉婉的人打得住院的那一次,可薄晏想到了,只有满满的愧疚,他都没有保护好她。
“好了,小两口有话之后再说吧,你们赶紧给新娘补妆,婚礼快要开始了,阿晏,你也不应该留在这里了。”
“嗯,好。”
薄晏还没走出去,有人便推门进来,是薄牝带着夜轩来了,夜轩一看见黎醉,就扬起笑脸,夸赞道:“妈妈,你好美。”
“这小嘴真甜。”
薄牝和温婉婉见了不免有些尴尬,可现在两个人都可以暂时放下那一点小情绪,为新人祝福。
“爸,你来了!”
“嗯,我的宝贝女儿要出嫁了,我怎么能不来?不仅我,还有其他人,我想你应该想让他们也见证你的幸福。”
门被再一次打开,冷慧慧和沈父过来了。
黎醉眼眶不由发热,虽然知道了彼此对于自己的关系,可是两个人都默契没有打扰对方的生活,她没想到冷慧慧能来。
薄牝动情道:“小醉,虽然我和你妈妈这个爸妈当的很不称职,从小没有陪在你的身边,给你一个幸福的童年,不过我们都希望你能获得幸福,也想要见证你的幸福。”
眼泪蓄在眼眶,可黎醉不想让它留下来,那样自己只会更丑了,“你安排的?”她声线微微哽咽,看向薄晏。
“也不尽然,如果他们不肯来,我也强迫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