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附近好友。”对方回。
黎醉回了个“哦”字。
初次交锋,她没有很自来熟,打了四把就说自己要睡了,下线了,对方没有再挽留。
将近凌晨,蚊子终于都没了,黎醉犯了困意,继续蒙头大睡。
可她还没睡下几分钟,一阵嘈杂刺耳的声音就传入自己的耳朵,她几次想忽视,可声音太吵了。
她只能气呼呼打开门,想看看哪个在搞鬼。
打开门一看,才发现是卢珊珊那个女人领着几个女佣,好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似乎在预演自己的戏,而旁边还放着一只大音响。
“喂,你要演练能不能进去演练,或者去花园,去你的片场,在我门前吵什么。”
卢珊珊排演得正兴起,听见有人说话,便转过身,发现说话的对象是黎醉,她的眼里浮现显而易见的轻蔑,“在你的门前又怎样?阿晏已经答应我,我可以在薄家做自己想做的事,无拘无束,任何人不得阻拦。”
“什么?”黎醉眼中迸出几分锋芒,似乎就要冲过来和她干架一样。
卢珊珊身旁的佣人一看情势不对,连忙挡在卢珊珊前面。
卢珊珊高扬着头颅,姿态高傲,“我劝你识相点,阿晏怕这薄家有些人心怀不轨,特意吩咐下人要好好照顾我。”
所以,只要黎醉动手,讨苦头吃的是她。
黎醉心中那个恨啊,却只能强忍下,关上门,眼不见心不烦。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了,就算她戴着耳机都受不了,游戏打到一半,她就没兴趣了,开始挂机,昵称为“小白”的游戏队友发来信息:不玩了?怎么了?
“没事。”黎醉气呼呼地说:“下线了。”
她拿过枕头恨不得闷死自己。
那端称作小白的对友看见黎醉下线了,也退出游戏,温柔的眉眼阴沉,然后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当电话接通,他寒着声音问:“薄家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接电话的Lisa看一眼外面,低声道:“清湛,你没看新闻吗?薄晏昨夜带回来一个女人,在薄家住下了,大概是想羞辱黎醉小姐。”
萧清湛墨绿的眼瞳中泛过杀意,可想到什么,嘴角又勾起一抹笑,“那好好盯着,只要她没真的犯到小醉头上,不必管,等她闹到薄晏和小醉间的嫌隙无法分解时,再杀了她,给小醉出气。”
Lisa眼皮一翻,阴气浓郁,他还真是冷血无情啊,为了出个气就要她日后杀人!
可现在她也只能假装恭敬应下,“是。”
……
黎醉被吵了一天,是真心有种离家出走的冲动,到了下午三四点,卢珊珊才命人把东西收一收,她在储物间听到了卢珊珊得意扬扬说:“阿晏待会就要回来了,他说想吃我做的菜,我现在就要去准备着。”
卢珊珊竟要给他做饭吗?她对自己的厨艺很有自信,可薄晏似乎也不太喜欢,每次都是她巴巴送去公司,求他吃,现在的差别真不是一星半点大。
黎醉气得晚饭都不想去吃,觉得到时候自己像个电灯泡一样,看见他们就心烦。
可到了饭点,却不见有人送晚饭来吃,餐厅飘来的香气勾得她的肚子都咕咕叫了,她想去吃饭,到底还是要面子些。
纠结犹豫的时候,管家的身影出现了,“少夫人,少爷让我过来请你去吃饭。”
“薄晏?”黎醉微一挑眉,“他会那么好心?”
“是的。”管家赔笑道。
黎醉纳闷了,这薄牝平时对自己不错,怎么不是他让人来请?本来有薄牝和温婉婉这两颗电灯泡陪着,她还好意思一点,也能厚着脸皮。
她便问:“爸妈在吗?”
“老爷和夫人出国了,凌晨就走了,美国那边的公司出了一点紧急的问题,需要去处理。”
“啊,那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只怕没有半个月到一个月回不来。”
“什么?”黎醉心里哀嚎,薄牝竟然这时候离开了,怎么这么凑巧呢?凑巧得都让她是薄晏故意作妖弄的,本来还指望薄牝在家,薄晏不敢那么肆无忌惮,现在自己唯一的靠山没了,薄晏绝对张狂得没边了。
“不过老爷临走时说了,少夫人有事可以随时打电话给他。”
“嗯。”黎醉应了一声,却没想过要麻烦薄牝,天塌下来也不好让他从美国飞过来。
而且薄晏才是他亲生的。
“快走吧,夫人,不然少爷该生气了。”
黎醉踌躇着步子,管家便在身后低声催促。
黎醉没了倚仗,孑然一身,干脆豁出去,她倒看看看薄晏能拿她怎样。
踏进客厅,薄晏和卢珊珊已经开始用餐,压根没有等她的意思。
而且卢珊珊是跨坐在他的腿上,他的手抱着她的后腰,那温柔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曾经看着自己,黎醉才知道,原来他对其他女人也这样。
心口犹如被插上一把锋利的刀子般黯痛起来。
可卢珊珊不仅要她的心口痛,还要她的心口窒息。
“来,阿晏,吃块鹅肝。”她用叉子叉了块鹅肝递到薄晏嘴边。
薄晏没有拒绝,张口便吃了,还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黎醉的确感觉自己的心不仅被插了一刀,现在又被踩了两脚,血肉横飞,碎成一块块。
卢珊珊喂薄晏吃,他也礼尚往来,用筷子夹了一块牛肉喂给卢珊珊,卢珊珊小口抿进去,还情意绵绵说:“阿晏喂的就是好吃。”
狗男女蜜里调油,你侬我侬,黎醉快吐了。
她强迫自己看不见,不在乎,自顾自坐下来开始吃饭,大口吃肉的样子看起来胃口很好,完全没受影响。
她吃的欢,卢珊珊和薄晏演着戏没人看,顿时不乐意了,卢珊珊面朝黎醉,嘴唇翘起刻薄的冷弧,“你这个厚脸皮的女人,怎么还吃得下去?不知道自己很碍眼吗?”
黎醉手中的筷子夹起一块鸡腿,狠狠咬了一口,“你说错了吧,这话不应该对着你自己说吗?冒昧问一下,当别人情妇的滋味是不是很特别?”
“黎醉。”薄晏重声呵斥她。
黎醉怂了下肩,“是你叫我来吃饭的,你不乐意看见我,我滚就是了。”
她将吃了一口的鸡腿往碗里一丢,然后拉开椅子,椅子被她拉的很响,她快速往外走去,头也不回,反正自己吃饱了,不跑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