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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禽兽父亲

杨露出了门无处可去地到处乱晃,离渝高放学还有很久,杨露无事可做地跑到网吧开来了四个小时的网,选了一个角落的位置打开电脑登上QQ,戴上耳机找了两个电影看。

刚登上QQ杨露就看见黎宁跟顾名思给她发的消息。

黎宁:“露露你伤得重不重?”

黎宁:“露露要不要我星期天下午去看你?露露,你回消息呀。”

杨露:“我在大众网吧。”

杨露又点开顾思明的对话,只有一句话三个字,“对不起。”

杨露盯着看了一会儿,没理会,直接关掉了会话,打开电影全屏安安心心地开始看电影。

杨露被电影《无法触碰》吸引忘记了时间,等电影放完,杨露切出界面看到右下角的时间显示,才知道已经11点半了,杨露着急地结账下机。

可能电脑已经用了几年了,杨露在结账下机的时候电脑居然卡住了,杨露只好焦急地在电脑面前等着它恢复。

等杨露弄好,往外面走时,看见门口聚了一群不良少年在欺负人,杨露走近,才发现被欺负的正是自己想要找的人,李静心。

杨露退缩了,害怕了,她不敢上前,前几天就是这群人拦的自己,而且跟顾世明打架的那几个人也在。

杨露的心急剧跳动,她怕报复,她怕救不出李静心还把自己搭进去,她想逃。可眼前的一幕让她动弹不得。

孙权抓住李静心的头发往网吧里面拖,李静心的手死死抓住网吧的玻璃门不愿进。

孙权没拖动,脾气爆炸地一脚踹在李静心身上,见李静心没放手,又狠狠地踹了几脚,骂道:“臭婊子,老子拖你进去是让你享福,你他妈这是不领情是吧。”

孙权火气未平地又朝李静心踹了几脚,“还他妈立什么牌坊。”

未了又朝旁边看着的一群人喊道:“还不过来帮忙?”

梁有成他们赶紧上前,七手八脚地把李静心手掰下来,往里面拖,还有几个手脚不干净地把手放进李静心的胸前揉捏。

李静心不停地叫喊,恳求,可网吧的人只当看热闹,都默认了他们的行为。

杨露看李静心被那样侮辱,脑中不断响起李静心恳求的叫喊,杨露心中的怒火被勾起,她不去想自己的以后,不去想自己会受到什么虐待,不去想旁人会怎样看自己。

她双眼通红地拿起放在角落的灭火器,一步步走向那群人,打开灭火器向他们喷去。

趁着他们视线被干粉挡住,杨露立马将手中的灭火器朝那几个猥亵李静心的男生砸去,拖起地上的李静心不要命地往附近人多的地方跑去。

杨露甩开那群人,跑到步行街才放开紧握李静心的手,杨露跟李静心都低着头,不敢看向对方。

杨露是觉得愧疚,李静心是觉得被杨露看见那丑陋不堪的一幕感到羞耻。

杨露酝酿了好一会才忍住自己想哭的冲动,她干涩地对李静心说:“静心,报警吧。”

李静心摇摇头,苦笑,“没用的,小竹,我的事比你想的要复杂得多。”

杨露舔了一口干涩的嘴唇,忍住膝盖后知后觉传来的痛意,强行镇静说道:“那么接下来几天你都别出门,我来处理。”

李静心嗤笑,“小竹,别管这事,你管不了。”

杨露听见李静心这句话就火了,也不管是不是在大街上,就朝李静心大声吼去,“所以你就想被那群人无知无尽地折磨吗?你活着的全部意义就是被他们折磨吗?”

李静心也哽咽着朝杨露吼去,“那我能怎么办?去死吗?”

杨露嘶哑着放缓声音,“至少要试着去改变啊。”

李静心哀伤地盯着杨露的眼睛,任泪水布满脸庞,绝望地说:“我试了啊,没用啊,把能试的办法都试了啊,可就是没用啊,你要我怎么办。真的去死吗?”

杨露咬住嘴唇,紧握双手,全身颤抖地祈求李静心,“静心,交给我好不好?好不好?”

李静心抬头看向远方,微笑面对天空,艰难地开口:“小竹,能跟你做朋友真好。”

杨露再也忍不住,抓住李静心的袖子,哭了起来,“静心,我对不起你,我不应该强行要你做我朋友的,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发生那种事情。

“我要是知道我就不会去找你了,就不会给你补课了,就不会要跟你做朋友了,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李静心望向杨露的眼睛,饱含泪水微笑着说:“如果当年你不跟我做朋友也许我现在是一抷黄土了呢。呐,确实挺怪你的,如果那时候早死了,自己也不会受这么多侮辱了。”

杨露受不住她的深沉,李静心的事沉甸甸地压在自己身上,压得自己喘不过气,压得自己抬不起头。

杨露觉得此刻李静心好像失去了生的欲望,她随时都能以一种自己喜欢的方式结束掉那苟且偷生的生命。

杨露难过地看向她,颤巍地开口:“静心,这几天你住我家里好不好?”

李静心还是摇头,她说:“小竹,你不该帮我的,我本来就很脏。”她还说,“小竹,我会帮你跟他们求情的,你不要再管我了。”

杨露拖住要走的李静心,也不管大街上有多少人,大喊道:“我不会不管你的,静心。”

李静心用力甩开杨露的手,丢下了一句话,“小竹,我被我父亲强暴过。”

杨露哑了声,她抬头不敢置信地看向离去的李静心,仿佛全世界都失去了声音、色彩,可却奇迹般地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看见李静心明黄的校服。

杨露傻愣愣地在那里如同跪了一个世纪。最后还是一个老奶奶看不下去,伸手将杨露拖了起来,牵着她到旁边的双人椅上坐下。

老奶奶絮絮叨叨地在说什么,可杨露听不清,她使劲地去分辨,可还是听不清,她只能听见自己那颗脆弱心脏不停跳动的声音“扑通、扑通”地一下又一下。

杨露拽紧老奶奶的手,害怕地大哭,“奶奶,我听不见了,我听不见了。我听不见了怎么办?”

老奶奶吓得惊慌失措,连忙拽起杨露,要把她送到医院去。杨露也害怕地随老奶奶往医院走。

突然杨露听见耳边由远及近传来呼声,可心脏总是“扑通、扑通”地干扰杨露,让杨露听不真切。

杨露叫停老奶奶,站在原地细细分辨。

直到杨露看见顾世明,她才清晰地听清楚那一声声呼喊是在叫自己。她的世界才在看见顾世明的那一刻恢复了人声鼎沸的喧闹场面。

杨露从未有一刻如现在这般想见到顾世明。

她不顾伤口飞奔着投入顾世明的怀抱,不停地诉说刚才发生的事情。可唯独没说李静心走之前说的那一句。

她说:“顾世明,我在网吧遇见了那群人,他们要欺负静心,我把静心救出来了。可静心叫我别多管,顾世明我是不是做错了?”

顾世明抱住她安慰,“不要哭,你做得很对。你没错,坚强一点好不好?”

杨露立马止住哭声,在顾世明怀里蹭干泪水,嗡声应道:“好。”

顾世明空出手,从口袋拿出手机给向正浩打电话,告诉他们杨露找到了。

杨露强制自己不去想李静心,慢慢平复好自己的心情。抬起头,笑得极为灿烂地对顾世明,“顾世明,我们去吃凉皮吧,我都好久没吃了。咦,你脸上怎么有伤,顾世明你是不是做坏事去了啊?”

顾世明担心地看着杨露,他觉得杨露不对劲,很不对劲。

顾世明轻启唇,“处理了一帮人渣。”

杨露又笑起来,竖起大拇指夸奖道:“我家顾世明就是棒。”

“露露。”

“嗯。”杨露看向朝自己气喘吁吁跑来的黎宁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黎宁上气不接下气地解释,“你告诉我,你在大众网吧,顾世明找我要你的联系方式,我就告诉他你在大众网吧。

“他很着急,我怕你出事,也逃课出来找你了,然后我就看见顾世明他们在跟一群人打架。他们说是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女孩被……”

“顾世明,你还没有擦药吧,去药房买些药擦擦吧。”

杨露打断黎宁未说完的话后,又对黎宁说道:“黎宁,你还没吃中饭吧,一起去吃凉皮吧,我们好久都没去吃了呢。”

黎宁喃喃地看着杨露说:“好。”

反应有什么不对后,又焦急地问:“露露,你没事吧?”

杨露奇怪地看黎宁,好像听不懂她的话,“我能有什么事?”

黎宁不解地问:“你没被那群人……欺负……吗?”

杨露笑得特别开心地对黎宁解释道:“我毫发无损地把静心救出来了呢。”后又转向顾世明,强烈地想要得到他的认同,“是吧?顾世明。”

顾世明复杂地看着她做出了肯定的回答,“是。”

听到顾世明的回答,杨露高兴地抓住顾世明的衣角,站在顾世明身旁仰头看着他明媚地笑。

随后杨露放开顾世明的衣角,拉住黎宁的手,三人一起去私人小医所买药。杨露帮顾世明上好药,吃了中饭,就提出回家了。

黎宁跟顾世明把她送到家门口,黎宁还是不放心杨露,她担心地问杨露:“露露,你真的没事吗?”

杨露豪爽地回她:“真没事,你看我像有事的吗?”

黎宁低声喃喃说道:“确实不像,可我怎么感觉,不太对呢。”

杨露走到黎宁身边安慰她,“放心,我真没事,我跟你保证,好吧。”

黎宁见杨露信誓旦旦,也就相信了她,“那好吧。”

杨露安抚好黎宁,笑着跟顾世明和黎宁再见,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黎宁目送杨露送了楼,询问顾世明:“你走吗?”

顾世明摇摇头,点了根烟,示意她,“你先走吧。”

黎宁不解地“噢”了一声就走了。

顾世明靠在杨露小区的楼下,思考着杨露现在的心思。

她中午的种种举动都说明了她不对劲,顾世明在想,如果自己经历了这种事情,自己会怎么做,他会叫自己的朋友报复回来。

如果自己没有这些朋友呢?想到这里顾世明拿烟的手一顿,他会瞒住所有人,自己计划一个好的方案,报复回去。

顾世明隐忍地低下头,向外走去。

她不需要自己,她想要自己一个人做完这些事。

编者注:由于部分宝宝不太喜欢看校园部分,我们决定接下来这周仍然X2倍速,每日12:01和每天17:00双更,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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