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走到李静心身边，掐住李静心的下巴让她仰头看自己，“妈的，还敢装清高。”
李静心挣脱开孙权的手，把头撇向一边，不理会孙权的话语。
孙权也不生气，今天的目的不是她，先放她一马，等收拾了杨露，再来收拾她。
孙权离开李静心，还不忘在李静心的胸口摸上一把。
李静心忍住恶心没有反抗。
被绑在左边同样呈大字状的黎宁看见孙权在李静心胸口捏了一把，她嫉恶如仇地朝孙权大喊：“你个畜生，把你的脏手拿开。”
孙权被黎宁的话逗笑，跟在孙权身后七八个少年也跟着孙权大笑起来，其中一个黄毛朝黎宁喊道：“权哥还没嫌她脏呢，管好自己的嘴别乱逼逼，你放心，下一个就会轮到你了。”
孙权让刚才在外面放哨的小弟去外面守着，他把手又放在李静心胸口，“是不是这样？呵呵。”
他又把手往下放，故意朝黎宁问：“是不是这样啊？”
李静心忍住没有出声，她不想让那干净的女孩看见自己的狼狈。
黎宁被孙权粗鄙的动作气得浑身发抖，羞愤地朝孙权破口大骂：“孙权，你就是条让人恶心的蛆虫，社会的败类，你怎么不去死呢！”
孙权任由黎宁骂，他不缺这点骂，外面还有骂的比这更难听，这么一对比黎宁这只是九牛一毛。
孙权嫌恶地把手从李静心身上拿开，吩咐跟在身后的人，“拿水跟纸巾来。”
有人听话地给孙权倒水洗手。
李静心看到孙权的动作，羞耻地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想去感受，什么也不想去看。
黎宁被孙权也气得不轻，她挣脱着绑着自己的尼龙绳，涨红了脸，搜索脑中脏话尽数骂到孙权身上。
孙权倒是不在意，只不过跟在孙权身后的黄毛被黎宁的话说得恼火，他走进黎宁，用力地给黎宁甩了一巴掌。
“给我安静点。不然哥哥要你好看。”
黎宁被黄毛的话威胁得心生害怕，没了刚才的嚣张劲，只有嘴里还在小声地碎碎念。
在门外守着的小弟又进来了，这次小弟没有大声嚷嚷，小跑到离孙权不远处手指着外面向孙权出声报告：“老大，那妞就在门外了。”
孙权朝外面撇了一眼，把擦手的纸巾扔在那小弟的身上，看向他脚下踩的白色圈:“你他妈就不能找个好点的位置，一定要踩在圈上把颜色蹭掉？你是不是蠢啊？”
那小弟知错地连忙站出圈外任孙权打骂。
孙权嫌弃地转身回到刚才的位置，让跟在自己身后的几个少年分散到黎宁和李静心的身边。
孙权吩咐好，看见那小弟还木讷地站在原地，他气地抓起桌上的东西，朝小弟奋力扔去，朝他大喊：“还不去开门，傻站着干嘛？”
小弟被孙权唬得一愣一愣的，赶忙听令去开门。
杨露站在仓库外，手里握紧手中的木棒，她知道这没什么用，但是有东西拿在手里会让她有安全感。
杨露一路迎着风跑过来，整个脸都被吹得铁青，只留下眼睛布满血丝，满是猩红。
杨露站在仓库前，跟看门的另一个小弟对峙，来缓解自己耳朵因受了风，带来的灼痛感。
“轰！”
仓库的大门从里面被打开，里面的光线并不暗，杨露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正中间像古时的官吏等待罪犯到来的孙权。
杨露站在仓库外没有动，小心地四处打量李静心跟黎宁的位置，虽然她近视，但她还是立马发现了呈大字型被分别绑在两边的李静心跟黎宁。
不是心灵相通，而是她俩在一群人中太显眼了。
黎宁也看见了站在门外的杨露，她害怕地高声朝杨露求救：“露露，我在这里，快来救我。”
李静心看见杨露的反应与黎宁的反应截然相反，她恐慌地开始挣扎，“小竹，快走，快走。不要管我们，快走。”
杨露看了一眼黎宁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又看向李静心。
李静心连忙向杨露急迫地高呼：“小竹，快走，求你，快走，不要管我们。”
杨露猩红的眼睛越发红得厉害了，像是要滴出血水才肯罢休般。
杨露就用这双眼睛往到李静心的心底，声音沙哑地问道：“你要我怎么不管？”
李静心也红了眼眶，她忍住泪水，强迫自己不去想接下来的遭遇，只是一个劲地劝说杨露：“小竹，你走吧，你留下来，孙权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吵死了。”孙权不悦地看三人互动。
站在李静心和黎宁身旁的少年，识相地给了李静心和黎宁几巴掌让她俩停了声。
杨露见状朝前走了几步，红着眼厉声朝孙权喊道：“你不要太嚣张。”
“嚣张？哼，还有更嚣张的你没看见呢，怎么？到了这里还不敢进来？”
孙权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看戏般的调侃杨露。
杨露担心地看了李静心跟黎宁几眼，她捏紧手中的木棍拖在地上一步步朝孙权的位置走去，木棍跟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滋滋”声。
“站住不要动。”
孙权叫停杨露，歪着嘴难受地掏了掏耳朵，“把你手中的那东西扔了，妈的，吵死我了。”
杨露最后捏了一下手中唯一的武器，随后松手把木棍扔向了旁边。
杨露内心鼓励自己，控制住自己的恐惧，强制忍住自己颤抖的声音：
“孙权，我来了，你放了她们。”
孙权如同听到一个惹人开怀的笑话般：“放了她们？我有说你来了，我就放了她们？呵呵，别他妈自作聪明，老子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人。”
杨露忍住心中的恐惧，把手伸进口袋里，强装笑意，“那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孙权大声地笑了起来，他询问站在李静心和黎宁身边的少年，“你们想怎么样啊？”
那些人看了一眼杨露，又把猥亵的目光放在李静心和黎宁身上大笑。
李静心见此赶忙朝杨露喊道：“快走，不要管我们，孙权没人性的，不要听他的赶紧走！”
李静心身边染着五颜六色杂毛的人，凶恶地吼李静心：“贱人，叫你别说话，没听见啊。”
杨露再也忍不住了，她身上下都散发着骇人的怒意，杨露推开杂毛护在李静心前面。
未等杂毛动手，杨露率先出声道：“孙权，你别忘了，顾世明还在这里，你爸前几天还到我家里来求我原谅你。”
孙权听到杨露的话，面露凶气，凶神恶煞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不屑地说道：“杨露，你可能还没搞清状况，你知道顾世明的舅舅跟我父亲是什么关系吗？顾世明怎么可能真的帮你？
“别开玩笑了，你也不过是他玩腻了的消遣品。”
孙权阴笑两声，散去了身上的傻气。
“你可能还不知道吧，顾世明的舅舅来了，还带着顾世明的小女友哦，听说是以后的结婚对象呢。”
孙权缓步走到杨露身前，捏住她的下巴挑衅。
“杨露，没了顾世明，你就像没了壳的蛋只能任人拿捏，我警告你，不要太嚣张。看在顾世明的面子上，我给你两个选择，站到那个圈里去。”
孙权阴笑两声，甩开杨露的下巴，走到刚才坐的位子，“我给你一分钟选择。”
看在顾世明的面子上，哼，杨露自嘲地笑笑，原来就算自己不受他的喜欢，也能让他的余威保护自己啊。
可是自己不稀罕啊。
杨露突然想起一句话：我身后空无一人，我怎么敢倒下。
杨露看向对面的黎宁，黄毛的手正在黎宁身上不怀好意地徘徊着。
黎宁声音颤抖，害怕地朝杨露喊道：“露露救我，我怕，露露，我好怕。”
杨露捏紧手，回头看了李静心一眼，李静心闭着眼睛没有看杨露，也不再叫杨露走，就是现在杨露想走也走不了了。
杨露认命的缓步走进白色圈内。
“轰！”
仓库的大门又被站在门口的小弟关上，失去了秋末冬初太阳的光照，整个仓库内暗了下来，如同覆上了一层层隔绝人视线的薄雾，让近视的杨露更加看不清人了。
孙权大概也感到仓库的黑暗，他示意李静心旁边的杂毛去开灯。
“嘭，嘭，嘭。”几声声响。
两束强烈的光照，打在李静心和黎宁的身上，还有一束光正好在杨露的头顶上。
杨露想错了，孙权，他是故意的。
杨露苦笑着让眼睛直视刺人眼球的高瓦度的白炽灯，自己的眼珠暴露在强光下，引起眼睛的不适，造成了短时间的失明。
她不知道接下来自己会面对什么，但自己不想看见李静心跟黎宁受辱的画面，一点都不想。
杨露仰头看了几秒，眼眶有不少的泪珠被逼出来，杨露觉得眼睛快要爆炸了，可杨露还是强势地不肯移开目光。
孙权好像知道了杨露的意图，他灭了杨露头顶的灯，让杨露无法再损害自己的眼睛。
孙权躺在椅子上悠闲地说着游戏规则，“杨露，双选题又还来了哟，介于这次的题目比较难，我给你三分钟的时间思考。”
孙权顿了一会，瞧了一眼被吊绑在两侧的李静心跟黎宁继续说道：“两个人，你只能保一个，现在你所站的圈子内表示你保右边的，走出圈子就是保左边的。”
黎宁在左，李静心在右。
孙权看了一眼桌上的手机，出言：“现在就开始咯。”
杨露还是保持着仰头的姿势不变，眼泪也不断地像失了支撑力的玻璃珠夺眶而出。只不过这次不是被灯光刺的。
黎宁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了，“露露，我怕，有人在摸我，露露，我怕呀。”
杨露捏紧双拳，仰着头紧闭双眼流泪，她不知道要怎么做。
李静心没有发出声音，她不想让杨露为难，可也说不出让杨露放弃自己救黎宁的话，她想看一下杨露到底会怎么选，她是不是跟其他人一样。
孙权瞄了一眼手机，悠闲地喊道：“还有1分钟。”
杨露不敢动，也不知道怎么动，两边都是她要好的朋友，她都不想让她们受到伤害，杨露伸出手掌把透过眼皮照入眼睛微弱的光源也遮住。
“五。”
杨露想起了，小时候李静心风雨无阻不顾流言蜚语陪在自己身边那坚毅的眼神。她总是那么相信自己，不管别人怎么诋毁自己，谩骂自己都不会离开自己。
“四。”
杨露的眼泪越来越多，犹如《琵琶行》里大珠小珠落玉盘的真实写照。
她回想起，邱姝莹告诉她的，李静心是为了保护自己才被父亲暴打后至强奸。
“三。”
时间越来越紧迫，右边的黎宁被黄毛更加无顾忌地上下齐手，她害怕地大叫：“不要碰我，快走开，快走开，露露，我怕，我怕啊。”
“二。”
杨露咬着唇，呜咽哼哭出声。
她不久前还跟李静心说要保护她的，让她不再受到伤害的。
杨露似笑似哭地忆起，自己开心地帮李静心策划未来，安排好她以后的生活，保证李静心脱离这种不伦不类的生活。
“一。”
杨露朝圈子外动了脚步。
她听到了衣料和绳索窸窣摩擦的声音，那声音让她毛骨悚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