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掌的效果明了之后，更为懵逼的并不是男探员，反倒是发出这掌的老住持。
他呆愣楞地盯着自己的右手掌心，茫然持续了许久许久。
直到男探员去拍他的肩膀，才让他稍微恢复了一些理智。
“抱歉，献丑了，老衲也不知道这杀伤力这么大。”他的口气中带着浓重的无奈，“……要是有必要的话，今后需要配合工作直接联系我就好。”
老和尚又缓了缓心情，才继续开口道：“联系方式就在白马寺的官网首页上，有事呼唤，责无旁贷。”
男探员这才松了口气：“那边多谢方丈了，有所需要的时候会来叨扰您。”
“没事……哎。”老和尚叹了口气，摇摇头，“我们是肯定不会添麻烦的，放心，我会尽力约束好白马寺中得了佛经传承的和尚，不会广开山门多招和尚——另外我们也没有传道的方式，至少不会有更多了。”
白马寺不会有更多什么？
不可控因素。
“那就好，接下来能麻烦方丈随意派个小和尚，”男探员指了指还在打坐中的小和尚们，“去配合我们体检一下，看能不能有什么结果吗？”
老住持点点头：“我看他们还需要点时间，不如我跟你回去体检算了，之后要还需要数据再说。”
男探员点了点头：“如此甚好，那麻烦方丈跟我走一趟了。”
谢天谢地，这老主持很有求生欲。
至少第一手资料是拿到手了，并且在场的外人只有白马寺的工作人员、大小和尚。
“先麻烦方丈在此处稍等，我去请示一下芳姐……”
见老和尚淡定地点点头，男探员才跑到另一边去、拨通了自己的对讲机。
虽然是个外勤人员、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位置不高不低，但是好歹也是徐芳的副手，直接联系的权力还是有的，通话很快连通，他迅速向直属上司徐芳解释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以及现在最为关注的问题。
对于这里的见证者，有没有封口的必要。
这件事情还是蛮重要的。
“……我也做不了这个决定，这要真的不封口，那不就是官方组织引导封建迷信吗？”沉稳的女声此时也显得很是烦躁。
男探员沉默着等待指令。
“这样吧，我再去请示上级，你先稍微等一下。”
这回答刚一传出来，另一边就出现了急促的脚步声，在两声很有标识性的摔门之后，徐芳和另一人的对话隐隐响了起来。
但奇怪的是，这段对话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就结束了。
再次拿起对讲机的徐芳，如此做出了回答。
“不必封口，直接带那老住持回来做体检就好了。”
她的声音中带着浓重的疲惫。
于是男探员不禁多问了一句：“真的不必封口吗？您不是也说，这算是官方传播封建迷信……”
“但是情况有变，武当山突然出现了一个广开山门收弟子的仙人，这幅画面已经被直播出去了，我们现在就算是封口，也没什么必要。”
那还真是糟糕。
“好，我知道了，这位关栾查有此人吗？”
“档案库里面没有这个人，虽然有和他长得像的，但是没有一模一样的。”
男探员叹了口气：“行，谢谢芳姐了。”
挂断通讯，他带着老和尚便往官方组织分部走。
至于白马寺寺院里刚睁开眼睛的几个小和尚，却是没被理会。
总有人去理会他们，问题不大。
……
回到组织分部，男探员带着老和尚和徐芳汇合的时候，会议室的投影白板上，已经显示出了一段视频——估计是已经看过很多遍了，所以现在屏幕上展示的内容，已经画上红框开始细节分析了。
被框在里面的，是一大团一大团氤氲的雾气。
还别说，这玩意儿看起来不是一般的有逼格。
“嗨，淳于思，回来啦？”
叼着根烟的徐芳先跟他打了个招呼，之后便吩咐操纵投影仪的工作人员再把视频从头放一遍。
男探员就近找了个空椅子坐下来，然后开始看视频。
出外勤就是这点不好，消息流通非常不及时。
只见画面上先是出现了一个正常的武当山镜头——不过这正常也就维持了两分钟，两分钟之后，从山上飘下来的轻薄雾气就慢慢变厚了很多，从薄雾到厚雾，上山的路渐渐失去了踪影，还在阶梯上走着的人，突兀地就全都落了下来。
他们似乎是一瞬之间，就被挪移到了山脚下。
甚至于很多人还举着一只脚，做出爬楼梯的架势——这么一下，直接有好几个人跌了一下。
站在山脚下的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晓得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下一秒钟，山上就传来了一个悠悠然的声音。
“武当近年来也是薄弱了啊，这朝圣者就这么几个人？还没几个年纪合适、能拜入我武当的，这届收徒大典，怕是收获不了什么了。”
那声音悠悠地笑了笑：“呵呵，不过这种情况，也挺有趣儿，至少……”
“确实是不能推断出来，垃圾里面淘不淘得出金子。”
“这样的情况，打赌才有意思嘛。”
“好，接下来，武当派第二十三届收徒大典开始——山脚下愿意拜师的，可以重新开始登山了，我会在登山途中设下三重考校，如果达到标准，那便算是入我武当了。”
再接下来，大片的白雾又分出一点薄薄的水珠，沾在了山脚下各位“被考校者”的衣衫上。
“规则很简单，如果衣上的水珠消失，那么即便是登上山顶，也不能入我山门。但只要水珠尚在衣上，那不管三重关卡是否通过，都有一个现场考验的机会。”
“本次收徒大典，解释权归我大寂灭宫武当派所有。”
“……那么，收徒大典，正式开始！”
此言一出，山脚下的白雾转变着形状，很快成了一个太极图的样子，把整个山脚下的所有人都涵括在内了——甚至这个范围还顺便包括了在山脚买小饰品、纪念品之类的小摊摊主。
隔着屏幕，男探员都感到了这些摊主的懵逼。
不过，接下来全都是笼罩在白雾之中的了，又能怎么看？
他转脸看向了徐芳，眼中写满了疑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