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内心突然有些惴惴不安，似是河边的柳树枝在她心尖上搔动着，惹得她无法平心。
如果没有做到，她就拖后腿了。衙拾抿了抿唇，看了一眼身前慕琐的背影，又突然有些心安。
一中的大门口摆着三张公告栏，从一班到二十班，每个班总共四十个人左右。按照班级学号依次排列，学号和班级数字越小成绩排名越高。
衙拾深吸了口气，身体都僵硬了，一点一点踏步过去。艾谙发觉到了她的异样，按住了她的肩，朝她眨眼睛。
衙拾摆了摆手，身形有点踉跄。艾谙见状，扶着她去了。
见到榜单的一瞬，衙拾有些愣神，木木地站在原地。
艾谙伏在她耳边，“我们衙拾，一直都像星星一样，是会发光的哦。”她的尾调有些卷，放在平时衙拾一定要笑着骂她跟京城的纨绔子弟一样。
可是这个时候她说不出来。心里的暗潮从心底一点一点蔓延上来，堵塞了她的耳鼻咽喉。她在那一刻突然觉得有点儿陌生，无论是欢笑嬉闹还是悲观哀嚎，她好像听见了，又好像没听见。模模糊糊的，分不清是幻想还是现实。
眼前映着那张成绩单，黑色的字体渐渐模糊，融入了白纸。白纸上绘着的是慕琐和艾谙的眉眼，她们相处的一帧帧画面朦胧地铺在白纸上，像一幅古图。
“没让你失望吧。”一点点温柔夹杂在看似冷漠的嗓音中。衙拾猛然回头，看见那张熟悉的脸，张了张嘴，没发出一点儿声音。
“失声了？”慕琐挑了挑眉，去摸她的喉咙。
衙拾抓住她那只白皙的手，微微使了点儿力把慕琐朝自己身边拉了些。
慕琐看着突然扑进自己怀里的衙拾，沉默了会儿，抚摸她的秀发，“我告诉过你的，你不差，只是你不敢肯定自己。”
衙拾把头埋进她的颈窝，身体微微地颤粟。
一班，学号是二。
她做到了，她不比别人差。
半晌，她沙哑着嗓子：“慕琐，你可真招人稀罕。”
“……你才知道？”
衙拾低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间，让她觉得有些痒。
这场首仗，打赢了。赢得不仅仅是一个机会，更是一个全心全意且优秀矜傲的衙拾。
风止，落叶归根。独剩了那么几片叶子挂在树上，显得有些寂寞，又莫名的和谐。
艾谙的成绩也不差，一班的第五，许是语文作文里又不小心地写了几个错别字。
校铃急匆匆地响起，昭示着考生将尽快回到各自的教室内，准备迎接崭新的挑战。
衙拾从慕琐身上下来，眼眶有些泛红。她着急地用衣袖边儿擦了擦，牵着慕琐和艾谙的手走向教室。
慕琐原先是没什么感受的，对于凡间的一些东西，她一直都是平平淡淡，看得很开。可是自从她踏进了高一一班的教室门的那一刻，她后悔了。
讲台上站着一位貌相中年的老师。他身后的黑板上用白粉笔写下了励志名言：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